葉淩天站穩身子,猛一回頭,哪還有陶哥的身影,不由得心底一沉。眨眼間兩個野人拿著長矛,又朝著刺了過來,葉淩天急忙矮下身子。


    兩把尖銳的長矛,擦著葉淩天的肩膀和腋下而過,刺破了皮肉,帶出一點血花。


    葉淩天忙向前滾了一圈,捂著自己的傷口看著那空空如也的叢林,嘴裏啐罵道:“真不是個東西!肏tmd!”


    這邊剛罵完,野人們又大叫著圍了過來,葉淩天見他們人多勢眾,也不敢糾纏,急忙從地上爬起來,朝著樹林裏麵鑽去,剛邁出兩步,身後傳來一陣聲響,來不及回頭,葉淩天用力往前一撲,一支無毛長箭從頭頂飛過。


    剛要站起來,又是幾聲弦響,咄咄幾聲悶響,三兩隻長箭就飛了過來。葉淩天慌不擇路,朝著斷崖邊跑去。


    “陶哥!m!”葉淩天一麵吼,一麵對著夜空罵著陶哥。


    空蕩的聲音剛落下,葉淩天突然發現身後傳來一聲慘叫,回頭看去,一道黑影在樹林間穿梭,野人們一個一個倒地身亡。除了臨死前發出的一聲慘呼,再沒有別的聲響。


    葉淩天知道是陶哥殺回來了,心中暗喜:“這小子還有點人性。”當下也不跑了,抓緊手邊的武器,大叫著回頭殺來。


    剛跑近就看見陶哥騎在一個野人身上,雙手抓住那人的腦袋,輕輕一扭,伴隨著一陣斷骨聲,那人的脖子便被陶哥扭斷。


    葉淩天寒著臉責問道:“你剛剛跑哪去了,你知道老子差點死在他們手上嗎?”


    陶哥一麵收拾殘局,一麵低聲說道:“你不是沒死嗎?”


    “你……”葉淩天剛想罵兩句,卻沒找到什麽合適的話罵出口,接著月色,他發現陶哥左手有些古怪,一直無力地垂在一旁,一點一點往下滴著鮮血。


    “你受傷了?”


    陶哥看了一眼左手上的一個大口子,毫不在意地說道:“一點小傷,不礙事。不過他們應該不會在這裏埋伏的,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在這?”


    葉淩天看了一眼斷崖下麵,不遠處的點點火光,皺著眉頭說道:“這裏距離他們部落不遠,就算有埋伏,也不足為奇吧。”


    陶哥搖著頭說道:“你不懂,這裏下去,是一個高二十米垂直的峭壁,根本不可能有人能通過,算是天然的屏障,就算他們要埋伏,也應該是在斷崖下麵,而不是在這上麵,你懂嗎?”


    “你這話什麽意思,不可能下去,那我們怎麽下去?”葉淩天一下子抓到了重點,難道說陶哥說的救人,隻是一個幌子?


    陶哥從身上抓出一把草藥,把自己的傷口巴紮好,走到斷崖邊說道:“我說的是一般人,我不是一般人。”


    葉淩天怔了一下,此時月上中天,真是月光正盛的時候,從頭頂上照下來,將陶哥的身影拉得老長,無形中把他高大的身形變得更加高大。


    再加上他充滿自信的語氣,不由得讓人有一種信服的感覺。葉淩天走到陶哥的身邊,朝著將近三十米的斷崖下麵看了一眼。


    斷崖被分成兩段,上麵一截坡度較緩,借助工具的話,人麵前能在上麵行走,而下行十多米以後。路突然被攔腰截斷,斷崖的下半段垂直於地麵,有的更是向裏麵凹陷,成了一個負角度。


    望著這樣一個危險的斷崖,葉淩天不經心中有些膽顫,不停地咽著口水。


    陶哥從身上拿出一段繩子,慢慢地繞在手上,淡淡地回頭看了一眼葉淩天說道:“準備好了嗎?”


    葉淩天怔怔道:“你說什麽?”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陶哥一把拉住葉淩天,朝著斷崖下麵跑去!


    葉淩天大叫著:“我擦,你想幹嘛!”


    坡度雖然不陡,但是上麵滿是雜草和亂石,葉淩天隻能不停地邁開雙腿,在上麵飛奔,這才勉強穩住身形。


    十幾米的距離眨眼便至,葉淩天看著越來越近的折點,想要掙開陶哥的手,卻發現陶哥的手如同鐵鉗一般,讓他動彈不得。兩人就這樣,朝著那懸崖斷掉的地方落去,無盡的黑暗深淵,張開巨口等著獵物落進來。


    ……


    林間吹過一陣清風,將月光刮得如同清水一樣,不停地變換著。身後的聲響越來越近,其中還夾雜著動物們的慘叫聲。


    山路十分難走,越往上就變得越陡,而且樹木開始變少,隨處可見錯落擺放在一旁的石頭。


    出了樹林,那群如同黑色的地毯的東西漸漸開始露出他們的真麵目,一雙黃豆般的眼睛,大的有巴掌大,小的卻隻有小拇指般大小。


    就是這樣渺小的東西,匯聚在一起的時候,卻又毀天滅地的氣勢。一路奔跑,最先累到的居然是我。


    一個不留神,我踩到一塊石頭上,頓時失去重心,重重地撲倒在地。王傾寒立馬過來拉起我吼道:“快起來!快起來!”


    我掙紮了幾下,發現雙腳無力,更可惡的是,那種渾身麻痹的感覺,還有如針刺般的疼痛侵擾全身。


    “你們快走,不要管我!”我忍著疼痛蜷縮在一團,掙開了王傾寒的手大喊道。


    “清雅,你快來幫幫我!”王傾寒對著前麵停住腳步的林清雅兩人吼道。


    林清雅回過頭,對著李君蘭說了一句:“你在這裏不要動。”隨後跑了過來,和王傾寒兩人用力將我拉了起來。


    經過這麽一折騰,小東西們追了上來,拚命地往我們身上鑽著。林清雅一腳踩死了一大片,整隻腳上滿是黃的,白的,紅的惡心的粘液。


    林清雅差點嘔吐出來,將爬上身的拍下去以後,林清雅將我和王傾寒往上麵一推,自己拿起一根木棍,不停地拍打湧過來的小東西。


    有了林清雅擋住大部隊,雖然有幾隻漏網之魚,但是我們還是能夠解決。


    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往下一望,隻見林清雅已經被包圍了,身上爬滿了十數隻,不停地在她衣服一見麵鑽著,啃咬著她的皮肉。


    林清雅一麵揮舞著手裏的木棍,一麵朝著自己身上拍去,眨眼間,全身上下已經被血液所覆蓋,就好像從血池裏麵爬出來的一樣。


    “清雅,快回來!”看著還在源源不斷朝著林清雅湧過去的小東西,我忍不住大喊道。


    王傾寒將我推到李君蘭的懷裏說道:“你照顧好他!”


    說完以後,王傾寒撿了一塊大石頭,朝著林清雅跑過去,手腳並用,將林清雅身邊的小東西們驅散開來以後,抓著林清雅就往我們這邊跑。


    “快跑!”王傾寒一麵跑,一麵對著我們大喊道。


    而此時李君蘭依舊木愣愣的坐在原地,似乎完全沒有危機到來的感覺。我掙紮著站起來,拉著李君蘭的手大喊道:“快跑!”


    李君蘭被我這麽一吼,似乎有點回過神來,聽話地站了起來,朝著山上跑去。


    有了我的拖累,李君蘭跑得也不快,很快就被王傾寒兩人給追了上來。


    走近我才發現,林清雅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細小的傷口,身上還掛著幾個身體破碎的屍體,一路走一路晃。


    跑了大概有十數分鍾,途中被它們追上過幾次,但是依賴王傾寒和林清雅,我們還是逃開了。


    但是身後的追殺的數量,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慢慢變多,林清雅和王傾寒也開始有些力不從心,手腳不停地顫抖。


    再這樣下去,我們肯定死定了!


    我抬起頭朝著四周掃視一眼,在我們前麵是一大片焦土,看樣子是因為那一場大火給燒掉的。


    但是焦土到了我們這邊就戛然而止,被切割成兩個整體,就好像兩個世界一般。


    在中間一道五六米寬的縫隙十分矚目,從東到西,綿延了幾百米,在縫隙的下麵,還能聽見海浪拍打岩壁的聲響。


    “跳過去!”我對著李君蘭大叫著。


    “你瘋了!”王傾寒朝著那五六米寬的懸崖看了眼,拉著我大叫道。


    我一把甩開王傾寒的手,看著不斷逼近的黑色地毯,紅著眼睛吼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林清雅也衝了上來,喘息著說道:“我們可以往哪裏跑,這麽跳過去,隻有死路一條!”


    我朝著林清雅指的方向看了眼,是一個長下坡,全是高大的樹木,應該是下山的路。


    “往那邊走也是死,你跑得過它們嗎?”來不及解釋,我把李君蘭往前麵推了一下,指著懸崖對麵一塊凸出來的石頭說道:“盯著那塊石頭,跳!”


    說完我雙手用力往前一推,李君蘭借著這股力道往前跳去。石頭隻有兩三個平米的大小,勉強能夠站下三個人,離我們大概有兩米多遠。隻要跳得夠遠,就算不能直接跳上去,也能夠扒住邊緣!


    我們幾人看著騰飛出去的李君蘭,不由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隨著一陣落石聲,李君蘭穩穩當當地站在了石頭上麵。


    我心中大喜,將王傾寒和林清雅兩人拉了過來,問道:“你們倆誰先跳?”


    林清雅將我往前麵一拉,說道:“你先跳!”


    現在不是糾結這個時候,我直接拉過來林清雅,喊道:“準備!跳!”


    不等林清雅反對,我已經把她推了出去,緊接著又把王傾寒送了過去。


    這時候那些小東西已經到了我的腳邊,不停地朝我身上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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