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處。女,這就是你們虐待她的原因嗎?”我抓著王傾寒的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為她辯解。


    李君蘭理所當然地說道:“神聖的血脈容不得被人玷汙,更何況,這個女人不但跟那些下等人結合,居然還懷了他們的孩子,更是罪大惡極!”


    “你說什麽?傾寒,她……她懷孕了。”我瞠目結舌地看著她們兩人,不知道該該說些什麽,握住王傾寒的手,也漸漸地放開了。


    據我所知的,跟王傾寒發生過關係的就隻有張浩,這麽說來的話,豈不是說王傾寒懷了張浩的孩子。


    我怔怔地看著王傾寒,腦海中一片空白,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或者我已經忘了該說些什麽。


    波瀾的心久久不能平靜,看著李君蘭一臉正氣的臉,我才慢慢意識到,這是一個我無法否認的事實,而且王傾寒低著頭,一臉的愧疚和自責,跪倒在地上瑟瑟發抖。


    “本來我們見她可憐,好心收留她,結果居然被診斷出已經懷孕了。”李君蘭神色鄙夷地說道:“要不是現在部落裏麵,神聖血脈的數量越來越少,大。法師法外開恩。像她這樣的人,就應該被剖心挖肝,丟進深海裏麵去!”


    李君蘭越說越激動,一張臉滿是血色,恨不得將王傾寒一口吞掉一般。王傾寒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輕聲地嗚咽著,卻又不敢大聲地哭出來。


    “再怎麽說,她也是你的同伴啊,她懷孕了,不是應該照顧她嘛,你們還有人性嗎?”


    我總算是找到一個反駁的理由,聲音卻不由自主地小了起來。當你和人爭辯的時候處於下風,又無話可說的時候,罵對方一句你沒有人性,總算是有一丁點作用的。


    不過這一點,對於李君蘭來說好像並沒有什麽作用,李君蘭冷哼一聲道:“人性?讓她活下來,就是我最大的人性。”


    說完以後李君蘭扭頭就要走,我急忙一把拉住她,用力過猛,一下子將她的袖子給扯了下來。


    猛然間,我看見李君蘭的手上,到處都是烏黑的黑斑,跟葉淩天身上的一模一樣。


    “你的手,這是怎麽回事?”我一臉驚恐地看著李君蘭。李君蘭撇了自己的手臂一眼,驕傲地說道:“這是月神的贈禮,要不是看在你的同伴身上,同樣有月神的贈禮,你以為大。法師會將你們兩個,當做是大。法師的繼承人嗎?”


    李君蘭說完以後,扭過頭如同戰勝的將軍一般,邁著驕傲的步子離開了。我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她瀟灑離去的背影,一時間竟忘了該怎麽說話。


    在葉淩天身旁呆了一會,我慢慢地走回屬於自己的山洞,躺在床上,眼前不斷閃過的,是李君蘭手臂上,讓我作嘔且恐懼的黑斑。


    我猛然間坐起來,將所有知道的信息聯係在一起。他們口中所謂的夢幻花,能夠解除詛咒的東西,應該是大。法師提煉出來的一種藥物,可以抑製葉淩天他們發病的症狀,或者是說這就是所謂的解藥。


    可是據葉淩天所說,這藥不僅僅會產生依賴性,而且身上還會長滿不知名的黑斑,並不會讓人失憶。


    這樣看來的話,治療李君蘭她們病狀的藥物裏麵,一定摻雜了別的東西。古拉就是因為沒有得病,而且不是亞洲人的血統,所以才逃過一劫,保留自己的記憶。


    “不行,我必須找到古拉!”我對著自己說道:“古拉一定知道些什麽東西!”


    由於對外麵情況的不熟悉,而且李君蘭對我十分忌憚,導致我不能隨意的活動。


    一直到晚上,潔白的月光照亮了大地,漆黑的世界,被蓋上一層銀白色的被子,薄如輕紗淡如煙,將所有的事物都染成讓人心悸的白色。


    夜色漸深,我躡手躡腳地走到洞口,那兩個看管的野人,總算是抵不住疲憊的侵蝕,靠在岩壁上沉沉地睡去。


    我朝著外麵打量一眼,世界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梯田的周圍有幾束不知名的火焰在跳躍,遠處豁開的大口子裏麵,浪花用力地拍打在海岸上,碎成無數潔白的玉珠。


    走出來我才發現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我並不知道古拉究竟住在哪裏。圍著山腳下開墾出來的山洞轉了一圈,我還是沒有沒法古拉的蹤跡。


    慢慢地我走到高塔矗立的地方,鐫刻的文字在夜色下看不透徹,巨大的鑽石也黯淡下去,仿佛沉睡中的精靈。


    我伸手在石塔上摸了一下,感受著上麵凹凸不平的觸感,努力地辨認著上麵每一個字。


    等我靠近才發現,上麵根本不是刻的什麽字,而是一道道長短不一的橫紋。


    我仰著頭往上麵看去,發現越往上麵橫紋就越多。我漸漸明白過來,或許這是那群流落在這裏的古人,用來計數的東西。經過歲月的變更,慢慢地這石塔實際的意義漸漸消失,變成了一個讓人用來崇拜的圖騰。


    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我頹然地歎了一口氣,低聲喃喃道:“看來還是要想辦法把那本書弄到手再說。”


    我辨認了一下方向,正準備離開,石塔之後忽然傳來兩個聲音。我趕忙躲在一旁地草叢裏麵,將身子按在地上,撥開眼前的雜草,偷偷地向外觀察著。


    “陶哥,這麽晚了,我們這是要去哪啊?”一個比陶哥小一號的男人,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一張臉還沒長開,渾身充滿了稚氣。


    陶哥親熱地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吳昊,我前幾天在山林那邊,發現幾個狼穴,你跟我一起去,掏幾個狼崽子出來,打幾匹狼做衣服。”


    吳昊皺著眉頭,有些不情願地說道:“可是我娘說,山林那邊很危險,我爹就是在那裏死的,讓我晚上別往那裏去。”


    陶哥橫了一眼吳昊說道:“我說你,今年也有十八了吧?”


    吳昊興奮地說道:“再過十天,生日一過我就十八了。”


    陶哥摟著吳昊的肩膀,十分親熱地說道:“你也算是成年人了,別總把娘啊,娘啊的掛在嘴邊,男人就要自己做主你知道嗎?”


    “可是……”吳昊話還沒說完,就被陶哥給打斷了道:“你想一想,要是你把狼打回來了,大家會怎麽看你,肯定認為你一定是個成年人了,那時候部落的女人,還不是任由你挑嗎?”


    年少輕狂正是慕少艾的時候,吳昊漲紅了一臉,幻想著自己靠著野狼,風光地走在部落裏麵,打擊傳來豔羨的目光,脆弱而肮髒的虛榮心瞬間得到滿足。


    “陶哥,狼穴在哪裏,我跟你一起去!”吳昊握著手裏的武器,神情激動地說道。


    陶哥爽朗地笑道:“就是這樣,陶哥什麽時候害過你。男人嘛,不殺幾頭野獸,怎麽能稱為男人呢?”


    兩人說著便朝著不遠處的矮山走出,我蹲在草叢裏,聽見耳邊的聲音越來越遠,心中不禁升起一種疑惑:“為什麽他們身上沒有黑斑呢,難道是我想錯了嗎?”


    壓下心中的疑惑,林清雅白天的叮嚀依舊在耳邊響起,直覺告訴我,陶哥躥騰吳昊去打獵,絕對沒有安好心。


    因為害怕被他們發現,我遠遠地跟在兩人後麵,期間數次都差點跟丟,還好兩人也沒想過隱藏自己的行蹤,無意間為我的跟蹤降低了不少難度。


    兩人走了大概一個多鍾頭,我頹然地靠在一顆大樹上,不住地喘著粗氣,那兩人卻像沒事人一樣,將自己的身子藏在灌木叢裏麵。


    我朝著兩人偷偷看去,隻見陶哥指著前麵一個向下的小的洞口,對著吳昊說著什麽。


    遠遠看去,我能感覺到吳昊有些緊張,不停地搓著手裏的武器,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不遠處的土洞。


    陶哥又囑咐了吳昊幾句,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示意他上去。吳昊點點頭,冒著腰就朝土洞跑了過去。


    走到土洞附近,吳昊朝著四周掃視一番,發現沒有什麽危險,從腰間掏出一個火刀般的東西,點燃了一蓬幹草,然後將冒著濃煙的幹草朝著土洞裏麵扔去。


    不一會土洞裏麵傳來陣陣哀嚎的聲音,吳昊一臉興奮地看著土洞,將手中的長矛舉起來,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土洞的出口。


    不一會,一道灰色的影子從土洞裏麵鑽了出來,吳昊眼疾手快,一矛刺穿了野狼的脊背。


    野狼在吳昊的矛下掙紮了幾下,打出陣陣低鳴聲,不一會就沒了聲息。


    吳昊舉起被殺死的野狼,鮮血流了一聲,對著陶哥興奮地大喊道:“陶哥你看,我殺了它,我殺了它!”


    我躲在後麵,聽著吳昊興奮的聲音,看著陶哥慢慢地站了起來,一張長弓被拉得如滿月一般,指著吳昊的胸膛。


    “陶哥你幹嘛,它已經死了。”吳昊雙手抱著野狼的屍首,滿臉笑意地朝著陶哥走來。


    可是迎接他的不是陶哥擁抱,而是一支冰冷的箭。


    陶哥將搭在箭尾的手一鬆,冰冷的箭矢如一道閃電,x進了吳昊那瘦弱的胸膛裏麵。


    吳昊看著在胸前不斷顫抖的箭尾,帶著滿臉的疑惑重重地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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