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將我從噩夢裏麵拉回來,睜開眼大口地喘息著,一摸後背,全是冷汗。


    扭過頭看見王傾寒一臉擔憂地看著我,我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你醒了,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看樣子,你把君蘭已經給救回來了,他們人呢?”


    我低下頭,思量著要不要告訴她實情,最後還是憋在心裏,笑著說道:“沒事的,他們出去找東西去了,一會就回來。”


    “哦,這樣啊。”王傾寒低聲說道,眼神閃爍,似乎不是特別相信我說的話。不得不說女人的直覺,有時候真的是挺可怕的。


    “你剛醒過來,別說這麽多話,來先把這個喝了。”


    我抬起她的頭,把肉湯遞到她的嘴邊,喂她吃了點食物。王傾寒隻吃了一點,就把頭扭過去。


    “你再吃一點吧。”


    “不用了。你回來真好。”


    王傾寒朝著我笑了下,不過那張臉卻讓我的心,猛然一縮,無比的心疼。


    “你先休息一下吧,等你醒過來,君蘭她們就回來了。”我用手試了一下她的體溫,已經降下來不少,看樣子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王傾寒輕輕應了一聲,往我懷裏一蹭,露出一個恬適的笑容睡了過去。


    就在我心剛剛放下的時候,葉淩天突然間從外麵闖了進來,“林輝!我找到了,找到了。”


    看著他一臉興奮的表情,我眉頭一下子皺起來,滿臉責怪地看著他。果不其然,剛剛才閉上眼睛的王傾寒,猛然間睜開眼睛,好奇地看著葉淩天問道:“找到什麽了,你這麽高興?”


    “傾寒,你醒了,我跟你說……”


    葉淩天看著清醒過來的王傾寒,十分激動,但是卻被我一下子給攔住了,“他在外麵找到一個適合我們居住的山洞,等一會我們就搬過去!”


    “不是,你……”葉淩天還要說,我那眼神一瞪,他立馬回過神來,趕緊閉上嘴巴。


    “君蘭呢,她們沒一起回來嗎?”王傾寒好奇地問著。


    “她們……”葉淩天支支吾吾,不斷拿眼神看著我,似乎在問我怎麽辦。


    我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回瞪了他一眼,滿是責怪的意思。隨後轉過頭,笑著對王傾寒說道:“她們後出去,可能有什麽事耽擱,應該等一下就回來,你先睡一會。”


    “我現在沒事了,你們還是出去找一下她們吧。”王傾寒語氣充滿擔憂地說道:“外麵這麽危險,我怕她們出什麽事。”


    “你不用擔心,那土著女人跟著她們呢,不會出什麽事的。”我故作鎮定地說道:“你要是不放心,我現在就跟淩天一起出去找她們,你好好休息吧。”


    在王傾寒擔憂地目光下,我拉著葉淩天走出山洞。站在峭壁之上,我往後看了一眼,沉聲問道:“你找到君蘭留下來的線索了嗎?”


    走到外麵我才發現,天色已經暗下來,看著葉淩天滿身的泥土,看樣子吃了不少苦。


    “我在幾顆樹上,發現一個箭頭一樣的標誌,應該是君蘭留下的。”葉淩天皺眉道:“不過那箭頭劃得很倉促,好像是在趕時間一樣。”


    “那地方遠嗎?”


    “已經是在密林的邊緣了,我不敢往裏麵走,趕著回來通知你。”


    葉淩天說完,我緊皺的眉頭,連那狂暴的海風都吹不散,望著那黑夜下鬱鬱蔥蔥的森林,整顆心沉到了海底。


    海風還在放肆地吹,將我整顆心吹得支離破碎,疲憊感蜂擁而至,把我給吞沒。


    林清雅生死未卜,雖說李君蘭跑出去十分的莽撞,還好給我們留下一些線索,至少證明她還沒有遇難。樂觀一點來看的話,也許她還發現了林清雅的蹤跡。


    “我們先回去吧,我有些放心不下傾寒。”


    我轉身就往解封裏麵走,突然出來一陣狂風,差點把我給掀翻。葉淩天從身後一把拉住我,心有餘悸地說道:“你沒事吧,怎麽心不在焉的。”


    “我沒事。”擺擺手,我快走兩步往我們棲身的地方去。


    裂縫裏麵很黑,再加上天色已經暗下來,幾乎可以說看不見什麽東西,隻有海浪拍打在礁石的聲音,在耳朵麵怒吼。


    無盡的黑暗中,仿佛有什麽東西在窺視著我,一顆心撲通狂跳,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僅有的那一點橘黃色的亮光,如同風中的火燭,隨時都要熄滅一樣。一段三分鍾的路程,我卻感覺走了三個世紀一般。


    我感覺自己已經花光所有的力氣,扶住洞口邊大口地喘息著。葉淩天趕上來,拍著我後背,十分擔憂地問道:“別硬撐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搖了搖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扶著光滑的石壁,在葉淩天的攙扶下往山洞裏麵挪著。


    橘黃色的火焰,照出兩張驚詫的臉,葉淩天反應還是很快,一把丟開我,朝著王傾寒跑過去,踢翻了腳邊的篝火,整個山洞頓時暗下去,隻剩下一點火星,照耀著我臉上猙獰地表情。


    “你幹什麽!”葉淩天一把奪過王傾寒手中的鐵片,臉上全是冷汗,心有餘悸。


    “為什麽!”王傾寒哭訴著,“為什麽。”


    王傾寒半躺在地上,看上去還是十分的虛弱,臉上的傷痕已經結痂,開始變黑了,看上去十分的恐怖。


    就像是一張白紙之上,用無數的墨水亂畫一通,再將它揉皺用刀子在上麵劃出一條口子。


    “傾寒,我們一定會找到辦法治好你的臉的。”我趴在地上,將王傾寒摟在懷裏,輕聲安慰著,眼淚卻怎麽也止不住。


    葉淩天長站在一旁,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在王傾寒那讓人心碎的哭喊聲中,還是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重新將篝火整理好,王傾寒的臉看上去沒有那麽恐怖,葉淩天獨自坐在篝火邊,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團跳躍的火焰,不知道在想什麽。


    沉默了許久,那讓人膽寒的嗚咽聲慢慢低下來,風聲慢慢又占據上風。


    “她睡著了嗎?”葉淩天撥弄著眼前的篝火。


    “恩。”我疲憊地應了一聲。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葉淩天轉過頭,緊緊地盯著我。


    我望著他的眼睛,隨後扭過頭看著那跳動的火焰,輕聲說道:“我不知道。”


    “你必須要知道。”葉淩天十分堅決地說道:“你是我們的領袖,在這個時候如果你倒下了,那我們怎麽辦?”


    “我不是領袖,我也是個普通人。”我竭力地壓低自己的聲音,但依舊聽著如同咆哮一般,抱著自己的腦袋。我承認,在這一刻我有些崩潰了。


    “你給我冷靜一點!”葉淩天大吼一聲,直接給了我一巴掌。臉上傳來的火辣辣地感覺,讓我冷靜不少,目光呆滯地看著葉淩天。


    “我們所有人,都把自己的生命交到你的手裏。”葉淩天頹然地坐在地上,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們信任你,你也應該信任我們。為什麽君蘭會留下那些線索,就是因為她相信著,你一定會找到她,將我們安全地從這座島上帶出去。”


    “張浩說的不錯,我是一個失敗者,無亂在什麽地方,失敗者就是失敗者。”我低著頭苦笑著說道:“我對不起你們的信任,也不值得你們信任。”


    “失敗者,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都是失敗者。誰能說自己是成功者,人們定義的成功又是什麽?”葉淩天盯著我,我也盯著他。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他接著說道:“成功無外乎在逆境中不放棄,在絕望中尋求希望。我爸曾經跟我說過,他當年做生意的時候,虧得過年都不敢回家,因為有人堵在家門口,隨時準備拿刀砍他。”


    說到這裏,我們倆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凝重的氣氛緩和不少,葉淩天掏了掏篝火,把火弄地更亮一些,冒出來的黑煙有些嗆人,在風的幫助下,朝著山洞頂部的縫隙飄散出去。


    “放棄很容易,而堅持卻很困難。能做到這世界上最困難的事,我想就算不能成功,應該也比別人離成功更近一點吧。”


    葉淩天說完朝著我笑了笑,我第一次發現,這小子還挺帥的,快趕上我的美貌。


    “謝謝你,一碗雞湯雖然說不上美味,但至少心裏好受一些。”我回敬他一個笑容,“如果你說的是真的,簡單的努力一下,也未嚐不可。”


    “最了解自己的就是自己,所以能夠打敗自己的也是自己。我們還是商量一下,怎麽去把君蘭和清雅救回來吧。”


    氣氛頓時又沉了下去,冷靜不少的我,開始靜下心來分析,發現這裏麵有很多的問題。


    “你能夠確定清雅跟那土著女人,是一起出去引開敵人嗎?”


    葉淩天聽完之後皺眉思索起來,最後沉聲道:“我隱約間聽到引開之類的詞,而且那土著女人的聲音聽上去很焦急,肯定是遇見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了。”


    “這樣的話,按我的想法,那土著女人肯定有問題。”我十分肯定地說道。


    “這能有什麽問題。”葉淩天不解地問道。


    “如果是她的族人的話,以她跟我們的關係,不至於這樣驚慌。”我摸著下巴,露出思考的神色說道:“她這樣害怕自己的族人,就隻有兩種可能?”


    “哪兩種?”


    “第一,這島上有至少兩個以上的土著部落,而且他們相互敵視;第二就是這女人肯定是從部落裏麵叛逃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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