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就餓的前心貼後背了,這個時候再一提吃,每一個腦細泡都變得散亂起來,腦子都快要斷片了。


    我跟隊長擺擺手:“不行了隊長,我這腦子都已經超負荷了,再不吃東西,腦細胞就大量死亡了。到時候我可能就半腦癱瘓,智商都快趕不上林達浪了!”


    一旁的林達浪聽到我調侃他,立馬就不樂意了:“牧哥你瞧不起誰呢?就咱這個智商,開方之後,比你還高八倍,扣出六個腦細胞出道算術題,夠你想一宿的。”


    跟在我倆身後的賈副隊一聲冷哼:“你們兩個還有心情插科打諢,看來還是不餓!”


    我趕緊反駁道:“怎麽不餓,就是因為太餓了,我倆才逗逗悶子,轉移一下注意力。要是再不吃飯,我隨時都有可能低血糖暈倒了!”


    副隊又是一聲冷哼,沒有再說什麽。


    我們幾個出了大廈,來到了大街上。賈副隊和蘇湘他們中午已經在局裏吃過了,這會兒趕著回去幹活兒。英科長的屍檢報告,並沒能讓我們知道其他受害者的身份,副隊他們就隻能采用老辦法,在傳統媒體上發布,希望知情人能夠主動跟我們警方聯係。


    s市的紙質媒體和電視台都特別的配合,其中s市的日報使用了半個板塊,向市民們發布了公告,s市的電視台更是二十四小時在屏幕下方有滾動字幕,而這兩處公告中的聯係人,全都是賈副隊。


    聽蘇湘說,這兩天賈副隊忙的都腳打後腦勺了,每天至少要接聽上百通的電話。雖然熱心打電話的人很多,但是真正的知情人,確始終沒有出現。絕大多數的通話者,無非是反應自己的親朋好友失蹤了,想要反過來從我們這兒了解消息。


    也正是因為這樣,賈副隊的工作進展很慢,她每天幾乎都在給來電者反複的解釋,我們市局刑偵隊主要處理重大刑事案件,家裏人失蹤,必須要先到當地的派出立案,會有相關的人員調查的。


    我們也能理解自己的親朋好友失蹤,來電者心中的那種焦急不安的心情。甚至還有很多來電者一口咬定,自己親戚朋友的失蹤,和我們在西山水庫發現的連環殺人案,一定有著某種牽連,讓我們務必在處理案子的同事,幫忙找到他的親友。


    對於這些來電者的要求,賈副隊真的是哭笑不得,隻能好言好語的相勸。用他自己的話說,這兩天接的電話,快要趕上他這輩子的通話數了。


    得知賈副隊這兩天過的如此的淒慘,我非但沒有任何的同情,反倒心理還有些暗爽。這案子基本是我、隊長和林達浪的現場三人組在跑腿,之前我還有點兒不太平衡。不過知道賈副隊他們也沒閑著,我心裏就舒服多了。


    我們目送副隊他們上車離開,我們幾個才考慮填飽肚子的問題。索性這附近都是寫字樓,上班的白領多,吃飯的小飯館自然也不少。我們幾個隨便找了一家麵館,準備先吃飽了,再考慮下一步的問題。


    這家小麵館在外麵看絲毫不起眼,已經被太陽曬得變了色的招牌,配上不怎麽明亮的玻璃,怎麽看怎麽覺得破落陳舊。然而進了門來,裏麵密密麻麻的食客,差點兒嚇了我們一條。


    麵館是由民居改的,麵積不打,我目測了一下,撐死也就一百多個平方。


    在這有限的空間裏,店家拜訪了十來張桌子,我們進門的時候,幾乎所有的餐桌都有食客。其中不少的食客坐在桌子旁,低頭擺弄著手機,顯然是在等餐。


    “哎呦?這家生意不錯呀!那咱們可得嚐嚐,這家店的東西,怎麽就這麽吸引人。密密麻麻的食客並沒有把林達浪嚇退。這貨率先穿過擁擠的過道,在人群中,找到了一張剛剛騰空出來的桌子。


    要說這人就是犯賤,林達浪剛才還嚷嚷著要餓瘋了,這個時候看到這麽多人,也不嫌等待時間長了,老老實實的坐在了椅子上,仰頭看著牆上的菜單。


    我和隊長一看這樣,也隻能選這家了。反正都已經餓一天了,也不差再等這麽一會兒了。


    實話實說,其實我心裏也挺好奇,想要知道這家麵館怎麽就這麽的優秀,能吸引這麽多人。


    來這家麵館吃飯的,應該都是這附近工作的小白臉,一個個西服領帶的,盡顯成功人士風範。


    不過此刻這幫家夥低著頭呼嚕呼嚕的吃麵,這副吃相,可和成功人士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


    今天本來就挺熱,小小的麵館裏聚集了那麽多的食客,再加上後廚飄出的水蒸氣的烘烤,整個飯館的悶熱程度雖然比不上桑拿,可也差不多了。不少的食客都被熱的汗流浹背。


    可就算是這樣,也絲毫沒能減弱他們吃麵的熱情。


    一看到這架勢,剛才還餓的直抽筋的胃腸,仿佛也得到了些許的環節,然而取而代之的,是肚子裏的饞蟲。光看這些家夥的吃相,就知道這家麵館的東西絕對差不了。


    我們幾個等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有服務員倒出來功夫,幫我們點餐。得知我們是第一次光顧,服務員很熱情的為我們推薦了他們家的招牌吃食,過油麵。


    我們幾個聽從了服務員的推薦,來了三碗過油麵,又來了一份醬大骨和一盤爽口蘿卜。


    考慮到在這樣的環境下吃飯,基本約等於穿著衣服蒸桑拿,我又點了幾瓶冰鎮啤酒。


    我讓服務員把啤酒先拿來,我們幾個邊喝邊等。


    這會兒餐都已經點了,什麽時候能吃得上,取決於後廚的師傅而不是我們了。我們幾個著急也沒有用,隻能乖乖的把心放在了肚子裏。


    服務員很快為我們拿來了啤酒。我和林達浪一人拎過一瓶,啟開瓶蓋,一口氣就悶掉了半瓶。


    和我們相比,隊長就要小家子多了。這貨拿了一隻不大點兒的啤酒杯,倒了一杯之後,確不著急喝。按他的說法,涼啤酒傷胃,必須先放一放,等啤酒接近於室溫了再喝。


    “沒想到隊長辦案子爽快,喝酒竟然這麽的婆婆媽媽。啤酒必須就得喝涼的,喝這種一進到肚子裏,五髒六腑都跟著打哆嗦的感覺。”


    看著隊長看著眼前的啤酒賣呆,我有點兒忍不住的調侃隊長。


    這一次,林達浪終於跟我站在了統一戰線,這貨舉起剩下的半瓶酒,跟我做了一個碰杯的動作,說到:“牧哥你是不知道,到了隊長這個歲數的男人,必須要懂得保養。這才哪兒到哪兒呀,上次和隊長喝酒,這家夥恨不得往啤酒裏塞兩個枸杞呢。”


    林達浪這個啤酒裏加枸杞的段子,著實把我逗得夠嗆,差點兒一口啤酒就噴了林達浪一頭一眼。


    如今餐也點了,啤酒也喝了,我們總算是有經曆聊點兒正事兒了。


    “隊長,你說咱們下一步怎麽辦?就等著鄧柳詩給咱們答複?或者,咱們幹脆說咱們剛脆采取強硬的手段,要求鄧柳詩不管那個什麽所為的行業操守,要求他直接提供給咱們一份看過醫患報告的人員名單?”


    我雖然可以理解心理醫師的那些職業操守。但是我們的案子也得破。而且刑法中也有著規定,不管任何職業,任何的原因,涉案人員都有義務和責任,為我們提供一切詳實的信息。我們是有權讓鄧柳詩直接告訴我們看過那份醫患資料的醫師,直接繞過鄧柳詩,去找那些家夥的。


    鄧柳詩之前已經暗示過了,那些醫師們全都是行業內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們如果這麽簡單粗暴的行事,恐怕有很多心理學專家的招牌,就要砸到地上去了。但是不這麽簡單直接,我們的辦案效率,很有可能會受到影響。


    隊長一邊用手握著玻璃杯壁,在感受這啤酒的溫度,一邊慢條斯理的說到:“這事兒不能急,別招惹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先拿到那份醫患報告再說。”


    啤酒的溫度終於上升到讓隊長滿意的程度,這家夥端起了酒杯,輕輕的喝了一口,這才繼續說道:“而且,我認為,這案子很可能與移情與反移情有關。和其他的心理學醫師,可能沒什麽關係。”


    我的意思是懷疑有反社會心理的心理醫生看了嶽清的報告,報告中的內容,激起了這位反社會人士犯罪的欲望。這位心理醫生按照醫患報告中的記錄,實施模仿型犯罪。


    我的這個意思,隊長應該能夠明白。但是他口中所說的移情與反移情,這幾個字過於突兀,我實在是get不到。我隻知道隊長所說的,是一對心理學專用名詞,但是具體什麽意思,我就說不出來了。


    我get不到,但是林達浪這小子可是犯罪心理學專家。這家夥連連的點頭:“沒錯,這就是移情與反移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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