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隊長了解我們一樣,我們也同樣了解隊長。


    這貨越是在正式場合,就越是好麵子。此刻他為了顧及形象,是絕對不好意思趕我們走的。


    我趕緊跟著林達浪的話,裝可憐:“就是呀隊長,趕緊上牛排吧。你是不知道呀,我和林達浪放假這些天,連飯都吃不起了。要不是餓急眼了,我們能來蹭飯嗎?”


    我的話雖然有一些誇大的成分,但是也差不了太多。


    雖然招待所和市局就隔一條馬路,但是我們這麽多天都沒有上班,也不太好意思到局裏去吃飯,往往就在附近的小飯店解決了。


    我倆本來就屬於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主兒,現在又多了這麽一筆花銷,錢包還真的有一點兒緊張。雖然還不至於斷頓,但也是有意識的在節省開支了。


    在這種高檔西餐廳,隊長本來就怕掉身份,在被我倆這麽一說,就更抹不開麵子了。這貨隻能招手叫來了服務員,示意上牛排。


    “你們兩個吃吧,我不怎麽餓。”


    畢竟是準備宴請英科長的,隊長也隻點了兩份牛排,我倆又說的如此的可憐,他隻好將牛排讓給了我倆。


    我們才不會跟這貨客氣,趕緊接過了牛排,敞開肚皮開造。


    我雖然沒吃過豬肉,但是也看過豬跑,我拿著刀叉學著林達浪的模樣,笨拙的將牛排切成小塊,送到嘴裏。


    我是吃不出來牛排的品質到底怎麽樣,不過林達浪那邊搖頭晃腦的,顯然對牛排非常的滿意。


    其實不看林達浪做作的表現,就看隊長一臉肉疼的表情,我也能夠猜出,這一頓飯,隊長絕對是下了血本的。花了大價錢買的牛排,味道自然是差不了的。


    林達浪一邊狼吞虎咽,一邊得了便宜賣乖:“現在看來,還是上班好呀。不僅吃飯的問題有著落,而且還有關心愛護我們的領導。放假在家呆著,真的是無聊死了。”


    我差點兒笑場,林達浪的馬屁拍的有點過硬,這貨口中關心愛護我們的領導,不就是隊長嘛。這貨何必繞這麽大一個圈子,直接會所我們隊長好不就完了嘛。


    不過隊長還真的吃他這一套。能夠明顯的看得出來,隊長的眉梢眼角稍微放開了幾分,顯然對林達浪的吹捧,極為受用。


    “你們要真閑的難受,就回來上班吧。大不了以後找機會,再給你們串休。這幾天局裏也沒有什麽新案子,上班也就是做做總結工作。”


    我這些天是閑的夠嗆,一旦手中沒有事情做,就總想起依依的事情。一聽到隊長這麽說,我就連連點頭:“隊長,我倆明天就回局裏。這種混吃等死的日子,我是一天都不想過了。”


    林達浪也跟著點頭:“對呀領導。我們明天就回去。這樣以後吃飯問題,又能在局裏解決了。”


    我算是服氣了這個小子。吃著這麽高檔的牛排呢,還合計著食堂的飯菜。


    “你小子就知道吃,能不能想點兒正事……”


    隊長沒好氣的笑罵了兩聲,話剛說了一半,電話突然想了。


    隊長看了一臉來電顯示,清了清嗓子,接通了電話:“喂,領導,對,是我……”


    一看到隊長這副架勢,我扭頭對林達浪做了個吃飯的手勢,示意他趕緊解決戰鬥。


    隊長的這通電話,八成是局裏打來的。很可能是又出了案子了。


    林達浪也明白我的意思。隻要來了電話,我們就必須在第一時間進入工作狀態。這份牛排,我們是沒法細細享用了。


    林達浪還算聰明,對我點點頭,明白了我的意思。


    等到隊長放下電話的時候,我倆麵前的盤子基本告罄了。


    隊長對著我倆一揮手:“你們也別明天上班了,今天就歸隊吧。正好西山水庫那邊出了案子,你倆陪我去看看。”


    林達浪一邊連連點頭,一邊對服務員打了個響指:“服務員,甜點呢,快上!我們趕時間。”


    說完這話,林達浪又笑嘻嘻的看向隊長:“放心,我倆拿著路上吃,不耽誤時間。反正都是團購好的,不吃不是浪費了嘛!”


    隊長沒好氣的白了我們一眼,沒有說話。


    林達浪這小子準備的實在是太充分了,這貨竟然自帶了保鮮袋。甜點上來後,這貨直接用保鮮袋呈裝了甜品,把服務生都看得目瞪口呆。


    “牧哥,拿著。路上就解決了,別耽誤了工作。”


    林達浪將一份裝在保鮮袋裏的馬卡龍遞給了我。這種精致的甜品用保鮮袋呈裝,著實有些掉價。


    這一次隊長是專門請英科長吃飯的,所以並沒有開警車。出了餐廳,我們趕緊攔了一輛出租車,向西山水庫趕去。


    其實在吃了那份牛排之後,我基本都飽了,但是手中拎著這麽一份甜點,又不是個事兒。在車上,我隻能是強行吃下了這份馬卡龍。林達浪那小子也跟我一向,從上車那一刻起,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狂吃。我倆本來就吃了一肚子肉,馬卡龍又甜的掉牙,吃的我犯膩。


    車快開到了地方,我才好不容易解決了這份馬卡龍。


    我們來到西山水庫的大壩上,已經有當地的片警同誌等著我們了。


    “都當上刑偵隊隊長了,老白你還親自跑案子呀!”


    主持工作的片警顯然認識我們隊長,見了麵,這家夥客套的跟隊長打了個招呼。


    隊長擺擺手:“什麽隊長不隊長的,不就是一個跑腿的命。”


    說著,隊長回過身,用手一指我們:“這兩位都是我的隊員,王牧和林達浪。這位,是楊慶年,老楊。我倆之前一起調查過案子。”


    我和林達浪對這位老楊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互相介紹完畢,隊長直奔主題:“老楊,說說吧,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老楊也是個利索人,當下趕緊介紹情況:“今天上午,我們接到群眾報警。有潛泳愛好者在水庫裏潛泳的時候,發現了一具屍體。目擊者本身就是報案人。我們正在對那家夥進行心理輔導呢。”


    “你的意思,是沉屍?”


    從老楊的隻言片語中,隊長馬上就抓住了重點。


    一般來說,無論是溺亡還是水中拋屍,屍體在腐爛過程中,會膨脹起來,浮在水麵之上。


    能形成沉屍的,要麽是已經高度腐爛,要麽,是凶手在死者身上捆綁了石塊等重物,有意沉屍。


    既然是潛泳愛好者在水下發現的,那自然就是沉屍了。


    老楊點點頭:”死者被人用鐵鏈捆住右腳,鐵鏈的另一邊,捆綁在水底的一塊巨石上。因為浮力和鐵鏈的相互作用,死者在水中呈現站立姿態。我們已經雇了捕撈隊員,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能見到屍體了。”


    我們正說話的時候,遠處一位穿著正裝製服的同誌快步跑了過來,對我們做了一個ok的手勢。


    老楊看到來人,點了點頭:“心裏疏導工作已經完成了,你們可以過去見見目擊者。”


    說著,老楊一揚手,示意我們向前走去。


    我們幾個跨過了警戒線,向前走了沒多遠,剛才跟老楊做手勢的那位同事,就向我們揮了揮手:“就是這二位報的警,你們有什麽問題,就問他們吧!”


    我們順著這家夥手指的方向看去。在不遠處的路牙子上,坐著兩個渾身濕漉漉的小青年。兩個人蹲坐在路邊,身上圍著毯子,臉色鐵青的打著寒顫。


    其實天氣並不算冷,他們這副模樣,可能是潛水凍的,也可能壓根就是嚇得。


    隊長走上前去,笑著對兩位小青年點點頭:“就是你們二位報的案吧。你們好,我是市局刑偵隊的隊長,我姓白,你們直接叫我老白就好了。”


    這兩個小青年看著五馬六混的,倒挺會來事兒,聽到隊長這麽說,趕緊點點頭,叫了聲白隊長。


    “說說吧,你們是怎麽發現水中的屍體的。”


    兩人中一個看著年齡稍大的黃毛小青年聳動著喉結,怯生生的問道:“從頭說?”


    隊長點了點頭:“從頭說。”


    小黃毛看了同伴一眼,又看了看我們,終於還是拉開了話匣子:“我倆之前在網上聽說,西山水庫裏有水怪。我倆這一趟,就是專程為水怪來的。結果……發現的是個死人。”


    小黃毛的說法讓我差點兒笑出了聲。


    這兩個小夥伴確實是潛泳愛好者,不過他們一邊都到a市周邊的淺海地帶。他倆也不知道怎麽就聽說了謠言,說西山水庫的水底有水怪。這才帶著裝備,來水庫裏探險來了。


    “西山水庫是以天然湖泊為基礎,修建的水庫。也是a市的後備水源地。這裏魚蝦的數量雖然不少,但畢竟不通河流,沒有什麽大魚,更別提什麽水怪了。”


    林達浪出言糾正兩人的嚐試性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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