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圈仿佛是暗中鬆了一口大氣:“那就好,辛苦二位了。”


    我也和這家夥瞎客套:“辛苦什麽呀,不辛苦。這本來就是我們份內的事情。不過……”


    “不過什麽?”


    我一個小小的轉折,馬上就引起了圈圈的注意。


    “不過我們在網上還查到了一點,這個郭彥東,前一段時間休長假了,已經有一陣兒沒到交管所上班了。”


    圈圈略微想了一下,說道:“這事情就交給我吧,不用你們操心了。這一段時間,辛苦你們了。這部電影我已經看過了,你們慢慢欣賞吧。”


    看這意思,圈圈這是要走。我們好不容易做了一個套,把他騙出來,怎麽能讓他這就走了。我一把攀住了他的胳膊,。同時像林達浪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趕緊問點兒什麽。


    “怎麽,還有事兒?”


    圈圈被我抓住了胳膊,沒法從座椅裏站起身來,這家夥看向了我,冷冷的問道。


    我笑著點點頭:“確實有點兒事想不明白。”


    “我們在網上查到,這家夥調任交管所已經三年多了。如果他是黑警的話,也早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這一次販毒組織是不會找他充當保護傘的。為啥還要找到這個人呀?”


    林達浪總算是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問題。


    圈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達浪:“這個問題,我暫時沒法回答你們。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的是,這個郭彥東,對於我們這一次鏟除整個販毒組織,事關重大!關於他的事情,我去忙就好了。”


    說著,這家夥又一次試圖站起身。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我如果再抓著圈圈的手臂不放,恐怕是要引起懷疑的。我隻能鬆開了手,幹笑著對他說道:“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隨時開口,隻要我們能做到,就一定幫忙。”


    圈圈敷衍的點了點頭,示意停進去了我說的話。


    “圈哥,關於狐狸酒吧的那起凶殺案,你也費費心,幫我們找找凶手。上麵領導成天催我們破案,腦袋都被他們給催大了。”


    林達浪自從認識郭彥東之後,養成了一個習慣,看見誰都叫哥。稱呼郭彥東為東哥,稱呼這家夥為圈哥。


    圈圈點了點頭:“這事兒我放心上了。但是說一句實在的,就算我查到凶手是誰了,現在也不能告訴你們。你們一旦實行抓捕行動,就等於破壞了我全盤的計劃,沒法講這個販毒組織連根拔起了。”


    我心說要等你告訴我們,那黃花菜都涼了。等我和林達浪把你們這夥邪惡勢力都抓起來,我們自己慢慢審就好了。


    但是當著圈圈的麵,我隻能繼續的演戲:“要是這樣的話,那可太好了。我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這一次,圈圈隻是點了點頭,沒再說話,轉身離開了。


    確認這家夥走出了放映廳,林達浪這才煞有其事的說道:“牧哥,你別說,這一次我也看出來了,這個家夥,絕對有問題!”


    “廢話,這話還用你說!等你看出來,咱們早就陷進去了。還不是我英明神武,早就對這小子產生了懷疑?你小子多學著點兒吧!”


    林達浪這小子也太事後諸葛亮了,一個勁兒的往自己的臉上貼金,真讓人受不了。這一次要不是我明察秋毫,料事如神,沒準還真讓圈圈這小子詭計得逞了!我必須好好誇自己一波。


    我倆正忙著自誇,原本坐在我們斜前方的郭彥東一個漂亮的側空翻,從椅背上翻了過來,坐在了我們的旁邊。


    “剛才那小子,就是自稱圈圈的人?看起來歲數不大呀。”


    我驚訝於郭彥東的矯健身手,差點兒驚訝的合不攏嘴:“可以呀東哥,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深藏不露呀!就憑你這一手,誰能看得出來,你腿上有傷呀!”


    我這話是發自真心。這家夥明明走到都不利索,竟然還能在如此狹小的空間內,玩這個高難度的動作。


    林達浪也看著郭彥東,兩眼放光:“東哥,你不會是練過跑酷吧?這動作夠利索的呀!”


    郭彥東讓我們見識了高逼格的自誇。這家夥笑嘻嘻的翹了個二郎腿:“什麽跑酷呀,隻不過是心血來潮,不想讓遠道。我現在都不行來,一來歲數大了,二來腿上有傷。這要是在我年輕的時候,我還能在空中多來幾個空翻。”


    我心說幸虧你腿腳是不靈便了,你要是沒傷的話,博古特準得失業。


    調侃歸調侃,但是說實在的,我夾在林達浪和郭彥東中間,竟然莫名的生出了一股自悲的感覺。


    這兩個家夥一個看起來滿身的肥肉,偏偏比猴兒還靈活,是跑酷小能手。另一個腿腳不靈便了,卻能隨手玩出空翻來。在三人之中,就屬我最正常,可是偏偏什麽都不會。


    原本我還有一些不忿的感覺,但是馬上,我就找到了一個理由,說服了自己。


    雖然和這兩個貨色相比,我的身手不怎麽樣,但是論頭腦,我可是當仁不讓的第一。在三人之中,我就是憑借敏銳思維來指揮調度的統領!


    當然,這也僅僅是我的自我安慰,他們兩個家夥到底聽不聽我的,那可就不好說了。


    “咱們下一步,就等著圈圈那小子自投羅網,由他來告訴我們,他究竟想要幹什麽了。”


    郭彥東耍夠了酷,又想要搶奪我的統領資格,這家夥豪氣萬千的一甩手,示意我們撤退。


    如今郭彥東跟我們一樣,住在交管所,他的老婆孩子,也全都帶到娘家去了。圈圈無論是去交管所,還是去他的家,都隻能撲一個空。


    在無法麵見郭彥東的情況下,圈圈一定會退而求其次,用手機跟他聯係的。而那個時候,我們也就可以知道,這個假借他人姓名的家夥,到底有著怎麽樣的企圖。


    “走了,這破電影有什麽好看的。”


    聽到郭彥東發放了撤退的口令,林達浪這小子就積極的響應他。林達浪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把,讓我別看這破電影了。


    其實我對電影情節真的挺感興趣,但是他們兩個都說要走,我自己也不能留在這兒。我隻能站起身,向過道磨蹭過去。


    林達浪從後麵一把扳住我的脖子:“看電影多沒勁,還是回去打牌有意思。”


    這一下我是真的無話可說。這小子怎麽就是記吃不記打呢,這些天都輸了無數局了,還想要鬥地主。


    我知道林達浪為什麽如此的鍥而不舍。


    在他看來,郭彥東之所以總贏,憑借的就是運氣好,每次都能拿到比較規整的牌。而他的好運氣一旦用完了,林達浪就可以隨心所以的摩擦他。


    然而我卻看得出來,郭彥東的總能贏我們,可不是運氣好那麽簡單。這家夥會記牌!


    他隻要看一眼自己的牌,就基本上能推斷出我們兩個有什麽牌,從而未雨綢繆。他這種打牌的方式,比我們這兩個全靠撞大運的機會主義者,要強上太多太多。


    我被林達浪硬拖著,回到了招待所開始接受郭彥東的新一輪蹂躪。在接下來的幾天裏,我們日常生活又回到了每天玩牌消磨時間,間或看看手機是否來了電話或短信、


    一直等到第三天,郭彥東的手機上終於來了一條短信。


    “您好,是郭先生嗎。我是圈圈蘇冰生前的好友,也是她在省廳的同事。我們在工作中,遇到了一些問題,不知道您是否有時間,賜教一二。”


    看到了這條短信,我馬上拿過自己的手機,將這個手機號碼和圈圈的號碼進行了一下對比。結果顯示,這並不是一個號碼。


    不過這並不能說明,這條短信不是圈圈發的。事實上,我可以確信,在電話另一邊的,就是那個假圈圈。隻能說這家夥真的小心謹慎,竟然還提前更換了電話號碼。”


    我們在研究之後,由郭彥東親自操控按鍵,回了一條短信:“你是誰?”


    別看隻有短短的三個字,卻是我們三個充分研究之後的結果。


    這一條短信既要體驗郭彥東-突然收到短信的吃驚、又要有一種不知對方身份的迷茫感。更要有一種被對方道破最高機密,手足無措的慌亂感。


    在思前想後之後,我們最後決定,還是別扯那些沒用的了,就留著三個字就行了。


    跟之前和我聯係的時候一樣,圈圈又是很快的給了回複:“我是蘇冰在省廳的同事。目前我們的緝毒工作遇到了不小的問題,我懇請您能為我們提供一些幫助。”


    能夠看到出來,圈圈在遣詞造句上也是費了一番功夫的,其目的,就是將郭彥東騙出來。


    隻是他不知道,在這一場遊戲中,獵人和獵物的關係,已經在悄無聲息中,發生了改變。此時此刻,這個自認為聰明的家夥,已經淪為了我們的獵物。


    “好,既然是省廳的同事,我可以和你見麵。地點約定在情誼咖啡廳。”


    郭彥東再一次的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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