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見到隊長本人之前,我一直以為警界精英白穀,會是一個一絲不苟、嚴謹嚴肅的家夥。然而實際接觸之後,之前那個神探一般的白穀形象,在我心中徹底的崩塌了。


    隊長這副德行,怎麽看怎麽像是警界的老油子,很難讓人將他和警界精英這四個字,聯係在一起。


    但是不管怎麽說,對於隊長的刑偵能力,我現在是打心眼裏佩服。就連這家夥之前挖苦我工作能力差,我現在也隻能悶頭承認。


    在他這樣的怪咖麵前,我們其他人的刑偵能力,都不值一提。


    經曆了這一起案子,也讓大家對刑偵隊的各人分工,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在我們這些人當中,隊長既是指揮者,也是衝破謎團的尖兵,他一個人的作用,可能比我們其他人加起來都大。


    而作為副隊長的賈致軒,就要低調很多。他就好像是整個團隊的保險索,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但是卻是整個團隊不可或缺的一員。


    朗逸和蘇湘,憑借著自己獨特的技能,在對內也有著明確的分工。


    林達浪雖然是一個新人,但是這貨這貨會拍馬屁,才幾天的功夫,就已經成為了隊長的禦用小跟班。基本上是走到哪兒拍到哪兒。這樣一來,警隊地位最低的人,隻能是我了。


    我有些悲哀的發現,我在刑偵隊,混的竟然不如整天拍馬屁的林達浪!或許一段時間之後,我反倒需要他這個警界新人來罩著我了!


    雖然如此,但我可不準備像林達浪那樣,用拍馬屁的方式,得到隊長的特殊關照。一來我實在是張不開那個口,二來,對於隊長,我心中還是有些不太服氣的。


    我心裏盤算著,下次再有了案子,我必須和隊長好好比比,看看我們之間究竟差在哪裏了。


    我心裏盤算著這些事情,但是表麵上,仍舊是和這些家夥稱兄道弟的喝酒打屁。


    案子告破,讓所有人都放下了心裏的石頭,在這種輕鬆的氣氛中,不知不覺,大家就都喝高了。


    我雖然有點兒喝多了,但是還基本能保持思維不短片。不過林達浪那貨,就沒有這麽好運了。


    這貨從上桌開始,就一直給隊長敬酒,隊長喝了那麽多酒,仍舊臉不紅心不跳的,但是林達浪這貨,就已經喝的爛泥一樣。


    這貨喝的人事不知的,可苦了我了。聚餐結束之後,我拽著這個家夥,好不容易才回到了招待所。這一路上,差點兒累的我腰間盤突出。


    等我安置好了林達浪,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了。拽著林達浪走了一路,我出了一身透汗,原本醉醺醺的酒氣也都跑了一個一幹二淨。


    昨天喝酒之前,隊長曾經提了一嘴,今早有外室的警官,到我們警局做報告,讓我們千萬別遲到了。


    我趕緊起床,穿上了警服,出門叫起了還在酣睡的林達浪。


    我們兩個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趕到了警局,隊長他們正在走廊裏等著我們呢。


    “你倆還真的是珍惜時間,每次都卡著點兒到!咱們全隊都等著你們呢!”


    看到我們,隊長沒好氣的埋怨道。


    我訕笑著連連點頭,不敢說話。


    隊長也不多說什麽,衝著我們一揮手:“走,去禮堂吧。再不過去,該沒有好位置了。”我們幾個出了屋,此刻走廊裏已經匯聚了一條人流,向禮堂方向湧去。我們隨著人流走了沒幾步,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白瞎子!”


    一聽到這個稱呼,隊長猛然停住了腳步,讓緊跟在他身後麵的林達浪差點兒撞到了他身上。


    隊長因為有眼疾,所以就算在室內,眼前也永遠遮著一副墨鏡,避免強光直射到眼睛。我們知道,隊長對於自身的眼疾,是十分在意的。所以平日了,我們一般都不提這一茬。


    沒想到今天在大廳廣眾之下,隊長竟然直接被人稱呼為“瞎子!”


    我看著隊長的臉,感覺這貨很可能要當場發飆。


    隊長還在維持著那副僵硬的姿態,好像在cosy一尊雕像,身後有個家夥快走幾步來到跟前,一把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嘿嘿,白瞎子,好久不見,你小子是越來越拽了。不到五天的時間,就破了一起連環殺人分屍案。這份效率,不愧是省廳領導欽點的刑偵隊隊長!”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恭維,可是在語調裏,總給人一種陰陽怪氣的味道,讓人感覺特別的不舒服。


    來人也穿了一身警服,從肩章來看,和隊長平級,同樣是二級警監。從麵相上看,這家夥的歲數應該也不大,和隊長一樣,三十多歲。


    我心中暗道這家夥一定不簡單,三十多歲的年紀,能混到二級警監的人,整個省廳應該都沒有多少。


    被人突然拍在肩膀上,隊長頭都沒回,就叫出了對方的名字:“是狗剩啊,你小子怎麽來a市了?”


    被叫做“狗剩”的家夥,沒好氣的在隊長的肩膀上推了一把:“去你的吧,什麽狗剩,是勾慎。都這麽多年了,你小子還不會說普通話。”


    看到兩人這副有說有笑的模樣,我心中暗送了一口氣。看來這兩個家夥的關係不一般,根本沒有翻臉的可能。


    隊長回過身來,對我們做了個簡短的介紹:“這位叫勾慎,在警校時期,和我是睡上下鋪的室友。現在勾警官在s市市局任刑偵隊隊長。”


    勾警官笑嘻嘻的跟我們點點頭,算是打了一個招呼:“你們好,我和你們隊長,是老同學了。我在s市,就沒少聽聞幾位的名聲。這一次的連環分屍案件,更是辦的漂亮。”


    我心說怪不得和隊長能開得起玩笑,原來這貨和我們隊長是老相識了。


    “狗剩兒,你怎麽突然到a市了,這一次的內部會議,你不會也參加吧?”


    隊長再次發問道。


    勾慎並沒有答話,隻是嘴上浮現了一抹笑意,準備賣一個關子。


    看到他這副笑容,隊長馬上就反應了過來:“恐怕你不僅僅是參加會議那麽簡單,這一次的主講人,該不會就是你吧!”


    之前我們隻是聽說,其他城市的同誌,要來我們這兒做報告,但是對於具體的細節,我們一概不知。這個時候被隊長一提點,我也馬上意識到,這個勾慎警官,很有可能就是那位遠道而來的主講人。


    被隊長說破了身份,勾慎臉上的笑容再也憋不住了,這家夥笑的比花還燦爛:“怎麽,難道就隻允許你們破大案奇案,就不允許我們刑偵隊破案了?”


    隊長似笑非笑的一咧嘴:“行啊,狗剩,你小子也是越來越能耐了。行,我今天就好好聽聽,你小子都能報告出點兒什麽東西。”


    說著,隊長對我們幾個一甩腦袋,示意我們趕緊進入禮堂。


    我們笑著給勾慎警官招呼了一聲,先一步進入到了禮堂之中。這時候禮堂裏已經聚集了不少的同事,前排的位置上,坐的都是市局的領導。


    市局對於這一場報告會顯然非常的重視,那幾位大領導,都係數到場。


    “今天都上點兒心,別看狗剩長得一副蠢樣子,不過這貨可是有真本事的。這場報告會,對你們肯定會有好處的。”


    隊長抱著膀子,找了個正對演講台的位置坐了下來,示意我們好好聽報告。


    我總感覺,隊長和那個勾慎警官的關係,有點兒微妙。兩個人既是同窗好友,又在暗中互相叫著勁兒。


    在剛剛看到勾慎的時候,隊長臉上滿滿的都是驚喜。但是得知這一次的報告主講人就是勾慎的時候,隊長的臉上的表情,就變得有些生硬了。


    隊長顯然注意到我時刻在觀察著他的表情,在入座之後,這家夥用隻有我們幾個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和狗剩的較量,從警校時期就開始了。那小子雖然長得挺蠢,不過刑偵能力上,還是不錯的。這一次重組a市刑警隊,在隊長的人選上。省廳的領導們,就是從我和狗剩之間二選一。”


    雖然我知道隊長很少誇人,能被他承認的家夥,必然是有過人的能耐的。不過我還是沒有想到,這家夥竟然能達到和隊長二選一的程度。


    “這位勾慎隊長要真像你說的那麽厲害,我在機關刊物上,怎麽從來沒見過這家夥的大名?”


    隊長一聲冷哼:“那是因為你讀書太少。狗剩這些年來,一直在推崇大數據式刑偵方式。關於這個課題,你總該聽說過吧?”


    “原來大數據刑偵方式,就是他推行的!”


    我恍然大悟。這個“狗剩警官”還真的和隊長一樣,是刑偵方麵的大拿。


    我就算再孤陋寡聞,也聽說過大數據刑偵方式。這是最近國際上興起的一種刑偵方式。我雖然不知道這個拗口的名字到底代表著什麽,但是也明白,這種新穎的刑偵方式,很有可能會帶來一次刑偵工作的重大改革。


    今天的報告人勾慎,就是這種新方式的推行者,我正襟危坐,想要看看,這家夥能給我們帶來什麽樣的高深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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