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下看了肉鋪老板一眼,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看起來真的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就緩和了一些語氣問他:“你這些肉,都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肉鋪老板說:“咱們縣就一家屠宰場,所有豬肉都是從那裏頭出來的。”


    我點了點頭,然後和肉鋪老板說他可以回家了,肉鋪老板鬆了一口氣的癱在椅子上。我補了一句如果有什麽問題還會叫他過來的,肉鋪老板一直點著頭說知道了。


    我從裏頭出來,就看見小華靠在門外麵,一見我就站直問我怎麽樣了。


    “那個老板看起來沒什麽嫌疑,你們這兒隻有一家屠宰場?”


    小華聽我問屠宰場愣了一下,然後仔細想了想,點頭說是。


    我皺著眉頭想著,屠宰場之前都沒有流出內髒,恐怕是屠宰場裏頭出人命了。我問小華知不知道那個屠宰場在什麽地方,小華點了點頭。


    “咱們跟邢隊長說一聲,你跟我去屠宰場問問情況。”我拍了拍小華的肩膀,然後往辦公室裏有找邢隊長。


    小華重重的嗯了一聲,表情又嚴肅又有一些期待。


    我停車跟著小華指的路走。屠宰場建在郊區外麵,三麵環山,離得居民區很遠。


    屠宰場正是周末,基本沒什麽員工,隻有一兩個人在看著,防止丟東西。我們一進門就聞見一股極強的血腥味道,我側臉看見小華皺著眉頭已經捂上鼻子了。


    在二樓看門的人看見有人走進來了,就從樓上下來,小跑的走過來。走近了我才看清楚是個中年男人,身高矮矮的,看起來很結實。


    矮個子男人陪笑的說著:“現在廠裏麵沒肉可以賣了,上一批進回來的豬已經全殺了賣完了,你們想要的話可以填個訂單,下周才會有貨,到時候我們打電話通知您。”


    “我們不是買豬肉來的。”我禮貌的握了握說,小華在一邊配合的拿出警官證說我們是警察。


    矮個子男人先是嚇了一跳,一臉緊張的說道:“我們豬肉都是好的,經過檢查的,我們正規的,難道是出什麽事兒了?”


    “你也挺聰明的,你是這兒的什麽?”我看著他笑了笑,問道。


    矮個子男人聽見以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自己就是這兒一個看門的哪兒有什麽聰明不聰敏的。說完就又問了一遍到底出什麽事情了。


    小華說他們廠裏麵賣出去的豬肉中,出現了人的內髒!


    矮個子男人臉刷的一下子就白了,結結巴巴的說:“怎麽……怎麽可能,警官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我安撫著說:“不確定和你們有沒有關係,這才要查不是嗎?你好好配合我們。”


    矮個子男人還是蒼白著臉,啄米似的點著頭。


    我問他平時殺豬的人都有哪些?有沒有最近很不對勁的?


    矮個子男人搖了搖頭說沒覺得大家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我又問:“來你們這買豬肉的都是什麽過程?”


    矮個子男人表情有些疑惑但還是很快就回答了:“一般是買主過來挑豬,我們現殺,然後給他們送回去。”


    “有專門裝貨的人嗎?”


    矮個子男人點了點頭說:“有有有。”


    我問他知不知道給肉鋪老板鬆肉和殺豬的都是哪幾個員工?矮個子男人去拿了員工表,翻了翻記錄。就找見肉鋪老板的名字,指了指後麵跟著的兩個人名,說:“就是這兩個。”


    我點了點頭讓小華把兩個人的名字都記下來。名字後麵寫的進貨的時間就在昨天。


    然後問他們老板住在什麽地方,矮個子男人為難了一下說:“隻知道老板是住在縣裏頭的,還真不知道具體住在哪兒。老板周一應該就會過來了,不然那時候你們再來看看?”


    我點了點頭,然後提出來看看屠宰場。


    矮個子男人點了點頭,指著樓上說:“上麵都是辦公室,全透明的,最右邊是我的。最中間是老板的辦公室,左邊那個糊了紙看不見的是會計的辦公室,我們會計怕血。”


    一樓最寬敞的一片就是殺豬的地方,一共十個操作台,因為供應整個縣的豬肉,所以量大。通過操作間就是養豬場,運回來的活豬都在裏麵,穿過養豬場是停車場,運送豬回來的車還有往外送肉的車都停在裏麵。


    我四處看著,皺了皺眉頭。這種地方雖然全開放的,但是量太大了,真的摻個什麽進去也是很難有人注意的。


    屠宰場後麵的停車場裏也沒監控,我和小華四處看了沒有發現什麽,隻好先回去縣裏麵。


    殺豬的人,大概三十多歲,住在屠宰場附近的村子裏。我們上門問的時候,老孟意見懵的說自己殺豬的時候隻有豬的內髒,殺了這麽多年豬,隻認得豬內髒,他非常肯定自己不會認錯。


    我問他在收拾豬的時候,有沒有什麽人靠近過?


    殺豬得回憶了半天說:“呃,買豬的一直在看著我,最後包之前老板有來看過一下,之後就裝車了。”


    我皺著沒有問:“那包好的時候沒有發現多出來什麽?”


    殺豬的茫然的搖了搖頭說沒有發現,裏麵血淋淋的一堆,也沒仔細看。


    我們在他家看了一圈也沒發現可疑的地方。


    送豬的就住在縣裏了,叫老孟,也是三十多歲,瘦瘦小小的,說自己根本就沒見豬。隻見了包好的豬肉。豬肉也是殺豬的人動手,買肉的一般在旁邊看著的,不會有問題的。


    而且自己是個買肉的老板一起回去的,更不會有問題了。


    我和小華對視了一眼,我看見小華眼睛裏的疑惑。從送肉的家裏出來,小華拿著本子分析著兩個人的話,小本子上記著兩個人說的內容:“牧哥,這兩個人都有個共同的監督人,就是那個肉鋪老板,如果真動了什麽手腳,怎麽可能發現不了。難道肉鋪老板在說謊?”


    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那個肉鋪老板看起來真的像是不知情的樣子,難道說是演出來的?


    我想了想,說:“還有一個人,那個老板,老板也是接觸過那批豬肉的人。”


    小華點了點頭,一臉很有幹勁的樣子說:“明天就是周一了,咱們再去屠宰場找找老板!”


    回了警局,邢隊長說那個內髒已經檢測完了,確實是人的內髒,而且被冷凍過。我們隊剩下的人去了縣裏麵所有的肉鋪,也沒有發現其他的內髒。


    周一的一大清早,小華就來我家把我叫起來去屠宰場找老板,結果屠宰場的員工都說老板今天就沒來,我們兩個在屠宰場等了幾個小時,依舊沒有老板的影子。我抬頭看了看樓上,隻有門房的屋子裏有人。


    結果一連三天老板都沒來,我感覺有些不對勁了,問員工有誰知道老板的電話住址。靠的我們最近的一個員工邊抽著煙邊指了指樓上會計的房間,說會計是老板的侄子,應該知道老板的家在哪兒。


    我這才注意到會計的屋子裏麵透出光亮了。我伸手拽了拽小華,我們兩個很快就上了二樓敲開會計的門。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斯文的小夥子疑惑的看著我。


    我們亮了一下警官證,然後問老板的住址在哪裏,又問他最近有沒有跟老板聯係。


    會計搖了搖頭說:“雖然是老板的侄子,但是私底下並不會聊很多。”


    會計邊說著邊在一個小本子上翻著,翻了半天說:“找到了,就是這個。”


    我點了點頭拿手機拍了下來,會計滿臉擔心的問:“我聽說縣裏頭都傳開了,說從我們家屠宰場出去的肉裏有內髒。警官你們是不是因為這個找我大伯的?”


    我嗯了一聲,問他知不知道有關他大伯的事兒?


    會計搖了搖頭,臉上還是明顯的擔心的說:“大伯每天都是認真工作的,也從來沒坑過人賣過什麽質量不好的豬,警官那個人的內髒什麽的肯定是有誤會的。”


    我安慰了一下會計,告訴他如果真有誤會我們警察一定會查清楚,不會冤枉了好人的。


    從屠宰場出來,小華篤定的說這個老板一定是有問題的!


    我點了點頭表示肯定,我也覺得這個老板有些問題,但我這麽多年的經驗看過來,心裏總有種不好的感覺。


    很快就到了老板家裏,老板家是那種獨門獨院的小樓,那種歐式小別墅的風格,一看就是有錢人。我們在門口按了好長時間的門鈴,屋子裏麵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個時候一陣風吹過去,我看見二樓開著窗戶,這風一吹我看見窗簾後麵站著一個人!那個人滿臉都是血,眼睛紅彤彤的盯著我們的方向,從視覺上就散發著腐朽的氣息,陰測測的視線讓我心裏頓時一陣不舒服,不是活人!我心裏立刻做出判斷。


    再想仔細看一眼,我一下子怔住了,二樓什麽人都沒有!


    我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下二樓的窗戶,風還是一下一下的把窗簾吹開,但是後麵什麽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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