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在裏麵查老李的屍體時,上次劉軍老家的劉軍媽媽的屍檢報告出來了。隊長不在我就先翻著報告,dna檢驗確實是劉軍媽媽的屍體,當時是活著的時候被砍頭,然後燒的。


    我疑惑的看著屍檢報告的最後一條,劉軍媽媽沒有被抽血!


    很奇怪,從十年前的一係列案子都是被抽幹血液的,怎麽偏偏這一個不是?是有什麽特殊的用意?除了血液之外,其他的一切手法都一模一樣,難道當時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所以來不及抽血?


    我想了想,把關於這件案子的卷宗又翻出來,查看那些案件之間還有沒有什麽別的差別。


    剛打開卷宗,最新的一個就是我長期以來都沒辦法接受的案子。關於依依的案子。


    我深深吸了口氣,手指顫抖著翻開案宗,第一頁就是整體的屍體。我心髒頓時一抽,鼻子酸了一下,閉著眼睛鎮定了幾秒,又睜開眼睛,繼續往下翻。


    依依身上的飾品都被拍了細節圖,我當時看見戒指就暈了過去,實際上並沒有好好的看過其他細節。


    強忍著一張張翻下去,我突然停在一張上麵,是拍的依依的小腿細節,上麵赫然有一片紅色的斑點!


    我愣了一下,我並不知道依依的身上有這種斑點,但是說來更令我愧疚,因為之前的一個案子,我已經將近很長時間沒有見過依依了,偶爾見一次也隻是吃飯,完全沒有見到她小腿上的紅色斑點的機會。自然依依也沒有提到過。


    隻是,這一模一樣的斑點怎麽會長在老李的身上?我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但是一下子沒有想清楚。


    這時候隊長邊摘口罩邊走進來。隊長為了早點得到結果,去看法醫解剖老李的屍體。隊裏的警員圍上去。問隊長檢驗的結果。


    隊長一臉凝重的說道:“過來集合,開個會。”


    我把卷宗合上然後走過去。


    隊長在白板上寫了老李的名字,然後說法醫的結果就是老李那個紅色斑點是一種罕見得皮膚病,唯一傳染的途經就是血液!


    老李的死因確實是因為血液的排異反應而猝死的。重點是那個皮膚病,唯一最近見過的案例隻有……


    隊長說到這兒的時候頓了頓。我心裏一陣,聲音有些喑啞的說道:“依依。”


    隊長歎了口氣,然後點了點。繼續說道:“一個罕見的皮膚病,那起案子的女屍又正好有這個病,而且血液被抽幹。”


    隊長在白板上寫下來依依屍體的編號,然後敲了敲白板說道:“這兩者之間一定有什麽聯係!小張,你帶兩個人去醫院查一下血液的來源!”


    我自告奮勇的說我去。但是隊長搖了搖頭說有別的任務交給我。隊長的眼神很堅決,我隻好坐回去。


    看著白板上的編號,我皺著眉頭想我從來沒聽依依說過這件事情,我突然想到依依在事件發生之前,為了結婚去醫院做過檢查!我心裏萌生出來一種不可思議的想法。


    我心裏暗暗想著回去把那個檢查的結果找出來。隊長拍了拍我肩膀,然後說有更重要事情交給我。


    我點了點頭,隊長說讓我和老鍾去那個巷子裏看看那幾桶汽油是怎麽一分鍾左右的時間消失不見的。隊長知道我是堅定的無神論者,所以處理的時候不容易想到鬼神之事上,因此覺得我去查這條線索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我站起來說了句是,然後就叫上老鍾一起。


    老鍾自從上次被嚇到之後就變得疑神疑鬼的,估計不解開這個案件的秘密,老鍾也不會放開。


    我們先開車去了那個巷子,巷子是很久以前就建成的,但是原本兩邊通著的,因為城市規劃建設後來就被堵上了。巷子那邊基本是二十層往上的高樓。


    而這邊就是龍城街,因為是連接著國道的必經之路,所以白天黑夜都會有拉煤或者油罐車之類的大車通過。整條馬路都已經被壓的慘不忍睹。


    很快停在路邊,我和老鍾走到巷子邊,裏麵空蕩蕩的,但是空氣裏有垃圾的腐臭氣味。根據老蒙說的大概有十幾桶的汽油,看這地方的麵積,堆那麽多都算費勁的。


    巷子裏髒髒的,裏頭堆著亂七八糟的垃圾,仔細的看了一圈,隻有麵對龍城街的一個出口,其他連狗洞那麽大的缺口都沒有!


    巷子大概也就兩米的高度,左右兩邊是破舊的民房,上麵寫著拆字,裏麵明顯已經沒有住人了。周圍隻有過往的車,也沒有可以詢問的。


    老鍾拍了拍牆壁說道:“這麽結實的牆兩邊肯定出不去,那邊監控什麽都沒看見,難不成能飛了?”


    我抬頭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眼街角的監控,老式的監控基本上就在跟巷子是平行的高度。巷子裏有什麽出去不可能拍不到。


    說完我低頭看了看地上,狠狠地踩了踩,從地下也說不定。


    老鍾在網上找出來那個冰激淩車所屬於的公司,說先去那個公司看一下。當時值班的人有可能目擊到情況。


    我點了點頭。


    冰激淩公司離這兒遠,位於市中心。我們對經理出示了警官證,說他們公司的車可能目擊到一些情況,希望他們能協助我們調查。


    經理態度很好的表示會配合我們的。老鍾從口袋裏拿出來從監控上截出來的照片,問經理那天晚上是誰在開著車?


    經理給人事部打了一個電話。很快就收到一個文件,在電腦上打開職員值班的名單。


    那天開車值班的是兩個人,分別叫阿吳和小九。因為去隔壁的市裏參加活動,所以晚上才回來。現在不在公司,經理說已經打電話把人叫來了,讓我們等一會兒。


    兩個人很快就趕過來了,因為是休假時間,臉上有些不情願。我們先握了握手,然後感謝了一下兩位。老鍾太擅長這種問話的事情,我在一邊聽他們說話。


    老鍾問哪天在龍城路口的時候是不是停過車。


    老吳回想了一下,點了點頭。說因為有人攔住說要買冰激淩,就停下來給那個人拿冰激淩。


    老鍾又問兩個人有沒有注意到巷子裏有人經過?或者有車經過停下來的?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小九搖了搖頭,老吳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最後搖了搖頭說什麽情況都沒有。


    我想了想,開口問道:“你們當時覺得裏麵有東西嗎?”


    小九眨了眨眼睛,說道:“裏麵太黑了我看不清楚,但是感覺有什麽東西在似的。”


    “有東西?”老鍾疑惑的重複了一遍,然後看向我。


    老吳皺著眉頭說讓小九想清楚,別說那不清不楚的誤導人。


    小九就又有些不確定的說不知道了。


    我腦子裏分析著,腦子裏閃過一個想法,會不會那個汽油當時根本就沒有離開巷子?但是之後是怎麽運走的?


    從冰激淩公司出來,我跟老鍾說了我的想法,老鍾點了點頭說有這個可能,但是之後又是怎麽運走的?


    我皺了皺眉頭,還是得回去好好看看監控。


    一回了警局就開始看錄像,基本上就是大車來來回回的走。巷子裏有沒有東西看不清楚,但是第二天一早是清楚的看到沒有汽油桶了。


    如果說當時汽油桶真的還在巷子裏麵,那麽汽油就是在當天晚上被運走的。但是當天晚上並沒有車停在巷子裏麵,那是從什麽地方拿走的?


    我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老鍾在一邊兒已經開始打瞌睡了。突然有人推門進來,我一個激靈扭頭看見是張赫,整個人又放鬆下來。


    張赫拍了拍我說肩膀,看了眼屏幕,然後跟我說,上次我們車被炸時候的檢驗報告。


    我皺著眉頭邊翻邊問他為什麽裏麵還有芯片這種材質的東西?


    張赫說芯片應該是相機或者攝像機裏麵的東西,說我們曾經看見的觀音,很可能是錄像啊!


    我點了點頭,這個有可能,當時我和老鍾兩個人都太緊張了,沒仔細看那個觀音。


    張赫疑惑的問我為什麽會去那個小區。我順嘴就說因為裏麵絲美紡織廠的廠標和名片上標誌一模一樣。


    因為張赫見過那個名片的一角,所以一下子就理解了我在說什麽。


    張赫突然眼睛眨了眨,問我知不知道絲美紡織廠曾經發生過什麽。我一聽就來了點興趣,問他是什麽。他說因為廠長中飽私囊貪汙公款,導致設備老化沒修,出了人命,廠長進了監獄呆了好幾年才出來。


    我疑惑的問當時辦案子的是哪個隊?


    張赫麵色突然沉下來,說道:“你爸爸,王宇剛。”


    我心裏頓時一抽,這麽說廠長李廣明很有可能因為這個恨上他們,張赫說讓我去檔案室找找資料,然後就走了。


    我讓老鍾先繼續看著錄像,我則去了檔案室。因為是老資料了在幾年前都給移到了地下室。


    管檔案室的大爺也挺久沒下來,說裏麵的資料已經好幾年沒有整理過了,有點亂,讓我自己找找,我點了點頭,大爺就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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