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頭匪首聽此時用刀架在他脖子上的女將說出“邊城小將”的名字。這個名號在附近哪有人會不知道!


    在六年前,那可是家喻戶曉的人物。


    當初,聽說就是韓將軍帶著兩個小副將,把這裏最厲害的匪首的整個私城都攻了下來。


    人們當時都傳,那兩個小將,就如同觀音菩薩的童男童女一樣,秀美漂亮的不象樣子,又那麽神通。


    真的是各戶人家的小孩子爭相效仿的對象。


    每個小孩子都以自稱是“邊城小將”為榮。


    後來又有人傳,那小將本就是天之子,所以皇帝順應天意,把皇位傳給了他們。


    男子為皇帝,女子為公主。


    當時,正是顏國皇帝顏陌之突然失蹤,把皇位傳給了一個和皇族沒有任何關係的少年。這傳言也就隨著傳出來了。


    但關於這個言論的真假,卻沒有人能夠確定的說到底是真還是假。


    這個匪首也當然聽過這個名字。


    這突然一聽打倒他的女將問起這個名字,連連聲道:


    “知道,知道,當然知道。難道您就是?”


    “算你還有點見識,正是姑奶奶我。”


    “那您是公主?”


    匪首又連著問道,這個一直以來他都好奇的事情。


    喬函瞪大眼睛看了他一眼:


    “是不是問的有點多了?”


    “啊!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求姑奶奶饒命啊!”


    這時,副將上來。喬函對著副將說:


    “去,把他給我押回去,等韓將軍回來發落。”


    “是。公主。”


    副將這一回答,匪首聽進了心裏,算是明白了:原來這真的是公主。看來邊城小將的傳說是真的啊!這麽說,現在的皇帝真的是原來的邊城小將了?


    都快要死到臨頭了,這匪首在心裏還在想著八卦的事情,也算是心大了。


    副將聽完公主的命令直接將這匪首拉了下去,押進了城內。


    而餘下的那些流匪們見首領被擒,都四散逃去,隻抓住了一部分,和匪首一起關進了城內。


    “回城!”


    喬函公主一聲大喊,全體士兵全部回城。


    她本是心情煩悶,這一仗打下來,她可是心裏豁然開朗,散了悶氣。


    “舒坦!真是舒坦!”


    喬涵公主雙臂向上伸直,抻了抻腰身,懶散的說道。


    這一仗真是散掉了她好多的悶氣。


    正在這時,她不經意間一抬頭,正看見一隻白鴿在韓老夫人房間的上空來回盤旋著。


    “咦!這是怎麽回事?”


    她奇怪地盯著那隻白鴿看了一會兒。


    眼尖的她發現,白鴿的腳部綁著一個竹管。


    這應該是一隻信鴿。


    喬涵立即用召喚信鴿的獨特方式向著天空“吱吱”地叫了幾聲。


    隻見那隻白鴿聽到叫聲以後,向著她撲棱著翅膀就飛了過來。


    她一抬手,信鴿便溫順的落在了她的手臂上。


    喬涵將信鴿腳上的竹筒摘下,從裏麵輕輕倒出了一個紙卷。


    然後把信鴿隨手交給了旁邊的隨從。


    隨從立即把信鴿接了過去。


    喬函把手裏的紙卷兒慢慢展開,看了起來。


    原來這是韓念秋寫給韓老爺的一封信。


    信裏寫道:我在沂蒙山尋找朱果,已有了些眉目,但還需要一些日子,才可以拿到,等尋得朱果後便可回來救母親。勞煩父親想盡一切辦法,也要讓母親堅持下去,等我回來。


    喬涵看完後,立即拿著信,跑去交給了韓老爺。


    “韓將軍來信了。”


    剛剛進入門口,喬涵就揚著自己手裏的信,向韓錦說道。


    “快,讓我看看。”


    他本想快走兩步,但腳卻跟不上心的速度,心裏更急。


    喬涵速度快,己經幾步就到了韓老爺的麵前,伸手將信送了過去。


    韓錦拿起信,看了起來。


    看過後,他輕輕地將拿著信的手垂了下來。


    他心裏知道,韓念秋現在一定是遇到了什麽困難。要不然以他的性格,既然有了眉目,就不可能,還要再等一些日子。如果說需要再等一些日子,就不算有了眉目。


    現在他這樣說,明顯就是說明朱果近在眼前,但自己卻無法取得。


    也隻有在這種情況下,他才會這麽說。


    韓錦立即修書一封,然後把信交給了喬涵。


    “請公主幫我把這封信回給他。”


    喬涵接過信後,很溫順地點頭。


    “好,我一會兒就把信發出去。”


    喬涵說話輕輕,慢慢地,和剛剛在戰場上的女將軍判若兩人。


    “有勞公主了。”


    韓錦剛剛才從韓夫人的房間出來,他看過了,以目前的情形,韓夫人多說也挺不過去十天的時間。


    他最近正愁著不知怎麽才能找回韓念秋,他自己卻主動發來了信件。


    韓錦告訴韓念秋:無論如何,要在七天內趕回來,就算是沒有尋到朱果也無所需,但五天內務必回到邊城。


    他想在老伴離開之時,有兒子在身旁。如果七天後,就算他尋得朱果回來,韓老夫人己故去,己沒有任何意義。


    喬涵拿著韓老爺托她發給韓念秋的信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讓隨從把那隻信鴿拿了過來,並問道:


    “剛剛有沒有用最好的穀物喂過信鴿?”


    “回公主,剛剛喂過了。”


    “那就好。”


    喬涵見這隻信鴿飛越這麽遠的路途,一定是又渴又餓,一定要讓它隻飽喝足,它才有力量再飛回去。


    她接過信鴿,將韓老爺給韓念秋寫的書信折成紙卷,放進了信鴿腿上的小竹管裏,又怕信在半路掉落了,用油紙在外麵封了一層。


    然後,她將信鴿帶到屋外,將手將起,向上一拋。


    “飛吧!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信鴿像知道它的使命,撲棱著翅膀就飛走了。不一會兒,就飛出了邊城牆,消失在了視線裏。


    喬涵一直盯著那隻信鴿看著,直到消失不見,也呢喃著說:


    “對不住,韓將軍,你對我們兄妹這樣好,我們卻沒有辦法幫到你。真的很對不起。”


    她是發自內心的難受,和無力,但這又有什麽辦法呢!這是她根本沒有辦法的事情。


    在信鴿消失後,喬涵就一直坐在外麵,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若有所思地想著,但實際上,心裏卻空空的,什麽也沒有。就那樣空著。


    韓念秋在第二日傍晚,突然看見信鴿停在了他的窗外。他對著信鴿吹了兩聲哨響,信鴿直接飛到了他的身旁。


    他將信鴿腿上的小竹管解了下來。將上麵的油紙封打開,然後將裏麵的信紙倒了出來。


    將信紙展平,韓念秋看了起來。


    等看完時,他直接強製著自己起床,手裏拿著這封從邊防城發過來的信,就下了床。


    韓雨見韓念秋歪歪斜斜地就走了下來,連忙上去扶。


    “秋大哥,你怎麽了?”


    “帶我上山,找朱果。”


    韓念秋很著急地拉著韓雨說。


    “你現在這樣的身子怎麽能行?”


    “我必須要去,母親沒時間了。”


    當他看完父親寫來的信後,他就明白,父親讓他不管能不能找到朱果,都要在七天之內返回。這就說明,父親己經沒有辦法了,母親最多挺不過七天。


    要不然,父親是不會說這樣的話的。我都己經告訴父親,朱果己經有了眉目,就快要找到了。父親依然說,就算找不到朱果,也要盡快趕回來。


    可見,事情有多麽著急。父親隻是想在母親最後一刻,他能夠在身邊。


    所以,當韓念秋看完信後,第一個想法就是:我現在必須要去找朱果。


    “信上說伯母又嚴重了嗎?秋大哥,你別著急,我這就陪你去找朱果。”


    韓雨讓韓念秋先坐下,穩一穩,自己去準備東西,然後將背包,背在了身上。


    “走吧!我們出發。”


    都準備好後,韓雨帶著韓念秋出發,繼續去“無影山”尋朱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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