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情早已糾纏不清,無論他們之間誰欠誰,當命運把他們牽扯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他們二人此生誰也離不開誰!


    慕言瀮的寢殿門外,圍著十幾個死士,寧公公和邢楓也一直守著這裏。


    在殷楚怡出現的刹那,幾乎所有的視線都圍繞在她的身上,常洺看了看緊閉的殿門,便裝作隨口問身旁的人:“聖上和我師父還在裏麵療傷,我師父沒出來過嗎?”


    “沒,神醫說主子身上的刀傷太多了,不好處理。”邢楓低著頭強忍著自己有些焦慮的情緒。


    殷楚怡知道,慕言瀮就在裏麵,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醒,師父也沒有出來過。


    殷楚怡心裏開始慌亂起來,如果隻是小小的刀傷,師父不至於需要這麽久還未處理好那些傷口。想到這裏,殷楚怡渾身一冷,難道……難道她真的失手……


    殷楚怡麵色蒼白的推開擋著她路的幾個小死士,她想要闖進去,她想要進到殿內看看慕言瀮的情況。


    可還沒等到殷楚怡碰觸到門框,她的手就被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一個小死士推到了一邊。


    “皇貴妃想要幹嘛?難不成你是想要進去確認主子是不是如你所願真的死了,這樣你才能逃離皇宮。”那人的話譏諷的意味十分明顯。


    “本宮,本宮沒有。”殷楚怡搖著頭,竭力的想要否認那人說的話。


    她,她是真心喜歡慕言瀮的,她又怎麽會舍得慕言瀮死?


    另一個人也冷嘲道:“娘娘還是不要進去了,免得看見主子的傷嫌不解恨再補上兩刀,到那時就算大羅神仙降世也救不了主子的性命。”


    燕兒有些不樂意的插嘴道:“喂,你們不要說了好不好!”


    誰知,聽到燕兒維護殷楚怡的話之後,那個小死士更加惱怒起來:“我有說錯嗎?主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拜誰所賜?她既然想要離開,那還有什麽臉麵出現在這裏。”


    邢楓皺著眉,有些不舒服的嗬斥道:“行了,都給本首領閉嘴,你們這是還嫌事情不夠亂嗎?”


    殷楚怡狠狠的咬著下唇,強忍著淚水,她略顯簡單的笑了一下,隻是蒼白的臉色叫這個笑容看起來額外惹人心疼。


    “我……我不會的,我不會再傷害言瀮的,你們相信我好不好?最後一次相信我可以嗎?”殷楚怡雙手緊抓著自己的羅裙,低著頭沙啞的說道。


    最終還是寧公公看不下去,寧公公開口說道:“娘娘還是在這裏等著吧,神醫說了,任何人都不得進去打攪。”


    常洺歎了一口氣,他伸手拉了下殷楚怡的手臂,“你也聽到了,師父現在正在裏麵給聖上療傷,你就算著這裏幹等著也沒什麽意義。”


    殷楚怡搖了搖頭,她低聲說道:“我想留在這裏。”


    “楚怡別任性!你的身子剛好,不好好歇息,留在這裏幹什麽?”常洺皺著眉,語氣十分嚴厲的說。


    “師兄,你就叫我留在這裏吧,就算不能進去,但我想在這裏守著言瀮,我想……我想在他醒來的時候,告訴他,我的身子已經恢複了,我不會再傷害他了。我想問他,還願不願意和我一起走下去。”殷楚怡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格外的沒有信心,就連音調也小了許多。


    “你們……一個兩個都是傻子嗎?”常洺氣惱的瞪了殷楚怡一眼。


    常洺不知道,為何自己的師妹會懷疑慕言瀮可能不再要她,一個男人如果願意舍棄性命也要把你留在身邊,那個男子怎麽可能會舍棄那人!


    常洺氣的是,慕言瀮不把自己的性命當一回事兒,殷楚怡也不亦是如此。


    這兩個傻子還有什麽好折騰的,等慕言瀮醒了,他們洗洗睡吧,別再折騰了!


    常洺氣的甩手離開!既然他們都不把自己的性命看在眼裏了,自己這個外人,又有什麽好著急的!況且……有師父和邢楓他們在,楚怡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吧……


    就像常洺說的,殷楚怡剛醒過來,她身子有些虛弱,天氣已沒那麽冷了,但是殷楚怡的身子還是一陣陣的發寒,而且身子很無力。


    殷楚怡可憐兮兮的順著門框蹲了下來,身子縮成一團,可是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那扇門,以便殿門在打開的瞬間,她能第一個知道。


    寧公公也歎了一口氣,這幅場景要是被皇上看見,不知道皇上要有多心疼。


    “娘娘,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歇息吧,等皇上醒過來後,老奴派人去通知娘娘。”寧公公順手接過燕兒遞過來的披風,披到殷楚怡的肩膀上。


    與此同時燕兒伸手想要把殷楚怡拉起來,送她回笒月宮。


    殷楚怡輕輕一掙,就把自己的手臂從燕兒的手中掙脫出來,她不說一句話,隻是淡淡的搖了搖頭。


    從天亮等到了天黑,所有人的情緒都焦躁到了極點,期間殷楚怡一直蹲在地上,沒有更變過一次姿勢。麵對寧公公和燕兒的阻勸,殷楚怡沒說一句話,隻是安安靜靜的待在這裏。


    終於在天色完全暗下來的時候,大殿的門終於打開,神醫從裏麵走了出來。


    在門打開的瞬間,殷楚怡還有些呆愣,長久對著一扇關閉的殿門,殿門的忽然開啟,她好像完全反應不過來。直到神醫把殷楚怡從地上拽起來,殷楚怡才意識到,麵前的人是師父。


    有些人因為擔心慕言瀮的身子,所以在門打開之後,就立馬闖了進去,殿外就隻留下寧公公、邢楓、燕兒、還有殷楚怡四人而已。


    神醫很是不悅的說道:“為師費盡心思把你從鬼門關裏救出來,不是想看你如何糟踐自己身體的。”


    經過這麽久的醫治,神醫臉上的倦意已經十分明顯,隻是殷楚怡顧不上那麽多。


    她反抓著師父的手臂,帶著哭音的焦急問道:“師父,師父言瀮他,他沒事吧?”


    “有為師在,能有什麽事。隻是那人失血過多,需要好好調養。”所謂關心則亂,那些傷隻是看著嚴重,事實上刺中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地方,不是什麽致命傷。


    聽到這裏,眾人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下,常洺抱拳一臉豪氣的說道:“這次謝謝神醫出手相救,這份恩情,我們沒齒難忘。”


    神醫略有些感歎的說:“原本就是老夫欠下的債,現在由老夫來還也是理所應當,你們不用這般。”


    之所以慕言瀮會昏迷這麽久,不過是因為對方失血過多而已。


    整整一十二刀,十二和傷口,隻是把這些傷口縫合、止血、上藥費了他不少的時間罷了。


    聽到慕言瀮終於沒有事,殷楚怡的身子就像脫力般癱坐在地麵上,殷楚怡哭哭笑笑,搞得自己就像個傻子一樣。神醫見此情景,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到第二日清晨他就能醒過來,等聖上醒了之後,老夫就要帶上托兒離開。在京城耽擱的時間夠久了,托兒應該也等的著急了。”神醫對著常洺說。


    “這件事,就由常洺來安排。”常洺點了點頭。


    燕兒扶著殷楚怡站了起來,燕兒淡笑著問道:“娘娘可想進去看看皇上?”殷楚怡點了點頭。


    燕兒老早就注意到,皇貴妃身上的衣物沒有換,上麵幹涸的血跡格外刺目。皇貴妃臉上全是淚痕,雙手也全是灰塵,我看起來格外狼狽。


    燕兒歎了一口氣,親自下去準備了一套新衣。幫殷楚怡清洗了一遍身子,又換了一套衣物,這才重新帶著殷楚怡去見皇上。


    這兩日,皇貴妃幾乎就在皇上的龍榻附近,從未離開過太遠。


    雖說不少的死士心中也有氣,但是經過這兩日皇貴妃不斷努力的表現,大家心中的不滿也越來越少,至少從前兩日的冷嘲熱諷,變成了,呃……無視。


    不過也正如神醫所料,到了第二日的清晨,皇上慢慢蘇醒了過來。


    殷楚怡這兩天,睡覺就是簡單的趴在床沿邊上,燕兒也勸過,但是殷楚怡就像屏蔽了所有人的話語一般,隻沉浸在自己畫出的牢籠中。


    第一個發現慕言瀮轉醒的就是殷楚怡,就在眾人都以為殷楚怡會笑著出現在聖上麵前的時候,殷楚怡卻好似突然驚醒一般,她第一反應竟是站起來,有些恐慌的往後後退了兩步。


    寧公公和邢楓可沒去管這些,他們看到慕言瀮的眼睛慢慢的睜開,大家都爭先恐後的圍到慕言瀮的身旁。


    寧公公喜極而泣的說:“皇上你可算是醒了。”


    邢楓也搶著問道:“主子可有感覺到身子哪裏不舒服?”


    還是燕兒懂事,燕兒端著一杯水,燕兒小心翼翼的喂慕言瀮喝下一杯水潤潤喉嚨。慕言瀮順從的喝著水,直到感覺自己的喉嚨好受了些,這才慢慢的離開杯子。


    “楚怡呢?”慕言瀮聲音十分沙啞,他略顯使力的看了一圈,都沒見到殷楚怡的身影,慕言瀮心裏開始害怕起來。


    他擔心,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殷楚怡真的離開了。


    這一次,他還有可能找到那人嗎?


    燕兒淡笑著說:“皇上不必擔心,娘娘不就在這裏嗎?”說著燕兒示意寧公公和邢楓讓一下身子,叫皇上看見娘娘的身影。


    透過眾人,慕言瀮終於看見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美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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