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瀮的第一反應就是快布到殷楚怡的身邊,看她腹部的傷口怎樣。


    其實這個事情也真怪不得這個婦人,她在家等了許久,也沒有見到自己的兩個孩子回家,她猜想兩個孩子是不是路上出什麽事了。婦人慌忙從家中出來沿路尋找自己的孩子。


    而等婦人趕到這裏的時候正好看到殷楚怡蹲在孩子的身邊,她自然以為自己的孩子到現在還沒有回家,是被這個女子給攔住了。


    婦人擔心的來回看自己孩子身上有沒有傷口:“大虎你們沒事吧?你們沒受傷吧?”


    兩個孩子搖了搖頭,婦人的情緒這才冷靜了一下,她厲聲的嗬斥道:“你們怎麽這般不聽話!這麽就都不見你們兩人回家,你們知道娘有多擔心嗎?”說著,婦人的眼眶就有些濕潤。


    她這個做娘親的,自是知道自從家道中落之後,他們一家人就連溫飽都成了問題。偏偏老天不開眼,他們家屋漏偏逢連夜雨,她的丈夫染上惡疾,就在前幾日才撒手人寰。


    而兩個孩子,因為沒有爹爹的緣故,自然在外邊受到不少委屈。特別是老大,隔三差五的就滿身淤青的回家了,她隻能一邊含著淚,一邊給自家孩子上藥。


    就是因為這個,所以婦人見到殷楚怡攔在兩個孩子的身前的時候,才會下意識的認為,又有人要欺負她那苦命的孩子。


    邢楓見到殷楚怡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他一直吊著的心才終於落下,邢楓在心中暗罵,這一路上邢楓千防萬防,但是他還真沒有想到一個不起眼的婦人竟也能傷到皇貴妃!


    邢楓有些憤憤不平的走到婦人的麵前,其實他也不打算怎麽辦,畢竟對方是個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他能怎麽辦?總不能像那些惡霸一樣恃強淩弱吧。


    邢楓就是感覺委屈,皇貴妃隻是關心這兩個孩子,而且皇貴妃好心好意的請兩個孩子吃糖葫蘆,憑什麽這個婦人過來,不分青紅皂白就把皇貴妃推到在地上?


    可能是邢楓身上的殺氣太重,婦人有些害怕的抱著兩個孩子往後縮了縮。


    小虎十分霸氣的護在自己娘親的身前,呲著牙問:“你想幹嘛?你這個大壞蛋,離我娘遠一點。”


    邢楓被這個小子的氣勢逗笑了,就像皇貴妃說的,這個孩子頗有一點將士的風範,可能再過十年之後,他們會在戰場上相遇也說不定!


    邢楓剛抬手想摸摸這個孩子的頭頂,可是那個孩子卻被婦人防備的拉到身後死死的護住,這個婦人似乎以為邢楓是想要上手打她的孩子。


    婦人有些哀求的說:“是我們娘倆不長眼,惹到了各位爺們,請爺們饒了我們母子三人吧。”


    殷楚怡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下,她是真沒有想到,原本隻是件小事會鬧到現在這樣。再說了,殷楚怡也怕邢楓亂來,就憑借邢楓的身手,一眨眼的功夫就能捏死這幾個人。


    “邢楓!”殷楚怡沉著嗓音嗬斥了一聲,示意邢楓先回來。


    就在邢楓轉頭看皇貴妃的時候,那個叫小虎的孩子,火速的從自己娘親的懷裏鑽了出來。原本邢楓以為,這個小鬼估計隻是打自己幾下,出出氣罷了,而小孩子的拳頭能有多硬?打到邢楓身上不痛不癢的。


    可是叫邢楓沒有料到的是,那個臭小鬼竟然抓住了邢楓的手,張口就狠咬了上去。這一口,邢楓始料未及,接著手上傳來的疼痛,叫邢楓下意識的狠狠甩開男孩的身子。


    “虎子!”婦人大聲的叫了出來。


    邢楓的手剛得到解脫,他就趕快查看自己手的傷勢,同時心裏還在暗罵,這個小破孩是狗變的吧,下口這麽狠!


    也是在聽到聽人的呼聲之後,邢楓才抬起頭,看四周了發生了什麽。


    邢楓這下意識的一甩,定然是用了全部的力道,一個小孩子又怎麽能受得住邢楓的功力。這一甩,小虎就被邢楓甩倒在地上,恰好頭狠狠的磕到了石塊上,一下子暈了過去。


    婦人和小虎的妹妹哭喊著跑到小虎的身邊:“哥,哥你快醒醒。我乖,我不吃糖人了,你快點醒過來。”女孩哭著說。


    “虎子?虎子你可別嚇娘,你醒醒。”婦人輕輕的拍打著虎子的臉龐,希望能夠叫醒虎子。


    殷楚怡用手把了一下虎子的脈搏,隨之十分嚴肅的說道:“我是大夫,你先把虎子平放在地麵上,一切交給我就好。”


    而麵對這種變故,邢楓明顯有些反應不過來,怎麽好好的,就變成這樣了?邢楓有些茫然的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虎子,他有些心慌,這個孩子……不會就這樣死在自己的手上了吧?


    慕言瀮走到邢楓的麵前,冷著臉諷刺的說:“真夠本事的,爺苦心培養你這麽多年,是叫你欺負百姓們的嗎?還是說,欺負一個小孩子,你很有成就感?”


    “主子……”邢楓原本想解釋,他不是故意的,他就是輕輕一甩,邢楓也不知道這個小孩的身子會這麽的弱,可是無論怎麽說,這個人確實因自己而受傷,最終邢楓沒在多說什麽,而是單膝跪下,低著頭對慕言瀮說道:“這次是邢楓的失手,請主子責罰。”


    而一旁的殷楚怡注意到邢楓這邊的動靜,她有些無奈的翻了下白眼,這個邢楓就是個死腦筋,動不動就請罰,難不成這個人是有些受虐的傾向?


    “行了,這裏不是家裏,你們兩個都別……”殷楚怡原本是想為邢楓求情,畢竟邢楓大病初愈,慕言瀮可別真的再賞什麽鞭子啊、杖罰啊之類的,殷楚怡擔心邢楓的身子受不住那些刑罰了。


    可殷楚怡的話還沒有說完,慕言瀮就狠狠的扇了邢楓一耳光,想來慕言瀮也記得邢楓大病初愈。殷楚怡乖乖的閉嘴,不再說話。


    可是圍觀的人,卻被慕言瀮和邢楓之間的舉動嚇了一跳。


    慕言瀮十分淡定收回了自己的手,冷著臉說:“如果再有下次,你就自覺的廢去一身的武功,自此之後你也不用跟在爺的身邊了,爺用不起你這樣的人。”


    “邢楓謹記爺的命令。”邢楓低著頭說。


    就算殷楚怡不去看,她也知道,邢楓的嘴角絕對被慕言瀮給打破了!慕言瀮的手勁也不比邢楓輕到那裏去,殷楚怡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兩人都是直心腸,不知道什麽叫做‘輕饒對方’。


    殷楚怡笑著輕聲對身旁的婦人說:“放心,他隻是昏過去了而已,沒什麽大礙。但這個孩子的身子有些虛弱,需要好好補補。”


    “這……”婦人有一些為難的看了一眼殷楚怡。


    這時邢楓跟著慕言瀮來到小虎的身邊,看著地上還為清醒過來的小虎,邢楓有些愧疚的問:“夫人,這個孩子真的沒事嗎?”


    “我的醫術你還不放心嗎?雖說醫術我是比不過師兄,但是比起宮中的禦醫,我也不見得有多差。”殷楚怡有些傲嬌的說,慕言瀮好笑的看著殷楚吹牛皮。


    可能殷楚怡的醫術比起宮外的大夫來講,的確算高手。但是比起宮中的禦醫,殷楚怡的功力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而那個婦人剛剛見識過慕言瀮的手段,也見到邢楓這麽凶巴巴的一個人,在麵對慕言瀮怒火的時,竟然會有一些恐慌。這下子,婦人更加確定,這幾個人絕不會是什麽普通人,他們絕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家。


    殷楚怡不去理會慕言瀮的調笑,她拿出身上帶的銀針,隻是往小虎的頭上的穴位輕輕的紮了幾針,就隻見小虎的眉頭有些不適的皺了起來,雙手還十分防備的握成拳頭。


    殷楚怡接著下針,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小虎就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在小虎剛清醒的時候,婦人就激動的抱著小虎的身子,破涕而笑的說:“太好了,虎子你終於醒過來了,你嚇死娘了。”


    “哥,我不吃糖人了,我們回家好不好?”那個妹妹也可憐兮兮的說。


    殷楚怡取下銀針,可能是蹲的時間有些久了,猛一下站起來,殷楚怡感覺自己的頭天旋地轉。殷楚怡閉上眼睛適應了一會兒,也就在這時,殷楚怡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接著自己就被攬入一人的懷中。


    殷楚怡勾起嘴角,即使自己不用睜眼,殷楚怡就知道抱住自己的這個人是慕言瀮,殷楚怡順勢往後一靠,十分慵懶的靠在慕言瀮的懷中:“我沒有事,你不用擔心我。”


    等到殷楚怡感覺自己好受了一些,這才睜開眼睛,她摘下自己頭上的發簪,拽掉腰帶上的白玉,把這兩樣東西都遞到婦人的手中。


    而那個婦人看到手中玉佩的玉色時,就知道這兩樣東西絕對價值不菲,婦人有些惶恐的推讓著這兩樣東西:“不行,這些東西太貴重了,雖說我這個婦人沒有念過幾年書,但是我也知道無功不受祿這句話的意思。”


    殷楚怡笑著說:“你就收下吧,就算是我這個做主子的,為了我們家的護院剛剛的魯莽而為你們道歉。再說了,虎子的身子很虛弱,需要好好的補補,這些就算是我們的心意。”


    婦人還是搖著頭:“不行,不行,這兩樣東西賣的銀子,夠我們母子三人吃好多年了,姑娘不必這樣。”


    殷楚怡歎了一口氣,這人雖然窮,但是卻很正直,相信這兩個孩子在這位婦人的手中,會被養成一代棟梁之材:“你就算是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這兩個孩子考慮。有了這些東西,你能買一塊地,種種地雖然累,但是也能夠叫你養活這兩個孩子了。”


    “我……”婦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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