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現在的感覺很奇妙,殷楚怡從未見過慕言瀮睡這麽沉的模樣,這似乎是第一次看到慕言瀮這麽安靜的模樣。之前在宮中每次殷楚怡起來的時候,慕言瀮早就不在她身邊了。


    殷楚怡忍不住,她用手指輕輕按在慕言瀮的眉間,想把慕言瀮的煩躁之意統統按下去。


    “我們兩個人似乎一直都是這般糾纏不休的,在我還是杜歆詩的時候,你下聖旨叫我入宮的時,祁王過來勸阻過,杜彥賢似乎也不是特別同意我那個時候進宮。五年前,終於我用盡一切方法離開了你,但是還是被你找出來了。”殷楚怡苦笑著說。


    事情到了這一步,殷楚怡也說不清她與慕言瀮之間,到底是緣分還是孽緣。


    當初,杜歆詩進宮的時候,百姓們都稱這段姻緣為天作之合。雖然沒夢到杜歆詩剛宮的那段時光,但殷楚怡能想象的到,在自己剛進宮的時候就聽後宮流傳過一段話,五年前皇貴妃下令能比皇後的懿旨都有效,側麵的說明了,那段時間慕言瀮是真的疼愛杜歆詩!


    直到現在,殷楚怡都能感受到,慕言瀮是真的疼自己、愛自己,可為何他們之間的距離會看起來那麽的遠呢?


    “言瀮,你說這麽多年以來,是我不放過你,還是你不放過我?”殷楚怡一直看不透一點事情。


    當年杜歆詩明明在刺傷慕言瀮之後,宮中一片混亂,杜歆詩為何沒有選擇哪個時候逃走?為何要等到確認慕言瀮平安無事以後,才離開皇宮?


    既然太後想叫杜歆詩離開,不管有沒有祁王的幫助,杜歆詩都可以逃宮!可為什麽杜歆詩要祁王帶她離開?這樣不是把祁王拖入萬劫不複之地嗎?


    杜歆詩把一切都弄的太明顯了,祁王第一天入宮,偏偏就那天皇貴妃從冷宮中消失。明明就有更好的辦法不是嗎?何必要急在那一時半會兒?難道說,慕言瀮醒過來以後,杜歆詩就逃不掉了?所以杜歆詩沒那麽多的時間去考慮怎麽金蟬脫殼?


    思來想去,殷楚怡感覺,她必須還要再回到夢境中一次,五年前的謎團太多了,慕言瀮反倒幹脆一些,但殷楚怡總感覺,五年前杜歆詩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了,殷楚怡總是看不清楚,杜歆詩在顧忌些什麽。


    殷楚怡用手支這自己腦袋,傻愣愣的看著慕言瀮:“言瀮,你說,當我知道五年前所有的一切之後,我們還能不能在一起?你說,到那時,五年前是我對不起你多一些,還是你對不起我多一些?”


    “五年前,我的確夢到了許多事情,但是也發現了許多謎團。似乎杜歆詩瞞著你很多事情,但是我能看出來,五年前的杜歆詩根本就沒傷害你的心思,即使她刺了你一刀。”說著,殷楚怡把目光放在了慕言瀮的肩膀上。


    就是這個位置,杜歆詩一刀刺了下去,也是那個時候,慕言瀮不顧自己身上的傷,苦苦的哀求著杜歆詩原諒自己。所有的夢境中,就慕言瀮滿身是血,卻還死拉著杜歆詩的手解釋的畫麵,最叫殷楚怡心疼。


    “那朕可以問一聲,五年前你拚了命的想離開朕,五年後的今天,你可曾會離開朕?”慕言瀮還是緊閉著眼,但是卻十分虛弱的說。


    隨之,慕言瀮慢慢的轉過頭,睜開雙眸看著殷楚怡。完全沒有料到,慕言瀮這麽快就醒了過來,殷楚怡一時間有一些慌神。


    “你什麽時候醒的?”殷楚怡站了起來,滿臉緋色的問道。


    “朕也是剛醒,其實五年前朕知道你有事情瞞著朕,朕也知道,你幫杜家隱瞞了些什麽,但是朕不在意,如果你不想叫朕知道,朕可以裝作什麽也沒有察覺到。”慕言瀮慢慢的坐了起來。


    “你早就察覺到了?你早就察覺到杜歆詩的心思,你早就察覺到杜家有鬼,可為什麽不去調查。”殷楚怡有些激動的問,在她消失著五年,也沒見慕言瀮去調查杜家!


    “因為朕相信,你不會傷害朕。另外,你不想叫朕知道的事,朕要是去暗地裏調查,朕害怕你會有所不滿,你我之間也會產生隔閡。所以朕可以不去管杜家,朕可以叫杜家在朝中站穩腳,朕隻要你在朕的身邊就好!”慕言瀮兩眼很深沉的看著殷楚怡。


    殷楚怡往後退了一步,的確,杜歆詩費盡心思想要瞞著慕言瀮,就是不希望慕言瀮知道,要是慕言瀮執意去調查此事,隻怕杜歆詩當初不知要為了杜家做出什麽事來。


    到那時,隻怕最難受的就是杜歆詩了。一邊是自己的親人,一邊是自己的愛人,杜歆詩要怎麽選擇?


    “慕言瀮,你是什麽時候察覺到杜歆詩有事瞞你的?”殷楚怡苦笑著說,其實這種感覺很奇妙,明明兩人都是自己,但是聽到慕言瀮這麽信任五年前的自己,殷楚怡感覺怪怪的。


    “別忘了,那時你可以說是和朕朝夕相處,朕怎麽可能會看不出你心中的恐慌。其實現在想來,五年前的朕是不是太過相信你的勢力,朕以為你不告訴朕,是因為你自己有把握能解開那個難題。可是後來,看著你自己慢慢的被逼入困境,朕就算想幫你,也無從下手了。”從進宮的時候,慕言瀮就出杜歆詩的不對。


    杜歆詩好似很忌憚杜家一般,每次慕言瀮想重用杜老將軍辦某些事情的時候,杜歆詩就找各種理由阻攔慕言瀮。甚至,那個時候的慕言瀮能感覺到,杜歆詩似乎有意無意的,把杜家家主的權力交給杜彥賢。


    五年前的那些事情,慕言瀮不想細聊,沒有查清的事情,他會重新查清,傷害杜歆詩的人,他不會放過一人,隻是現在時候未到罷了。


    “殷楚怡,你休想扯開話題,今天你就把事情和朕說清楚,你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你是不是再一次的準備離開朕,你是不是又想把朕拋下?”慕言瀮雙眸瞪著殷楚怡,嗓音粗重的問道。


    “其實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離開你似乎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簡單,我不知道為什麽五年前的自己能有那麽灑脫的離開你。但是慕言瀮,我還是那句話,你不要逼我,我們就這樣順其自然不好嗎?”現在李師傅回來,隻剩下一年半的時間了。


    一年半會改變許多的事情,可能她會慢慢的諒解慕言瀮,也可能她會看清楚五年前的一切陰謀,最終離開慕言瀮也說不定。


    把一切交給老天決定,難道不好嗎?想到這裏,殷楚怡白了慕言瀮一眼,沒好氣的問道:“我現在說,我一輩子都不離開你,你自己信嗎?”


    “不信!”慕言瀮斬釘截鐵的說。


    殷楚怡氣的不行的答道:“既然不信那你還問什麽問。”


    “可能隻是求個心安罷了,每次驚醒的時候,朕可以告訴自己你答應過朕不會離開,至少朕有一個可以安慰自己的理由。”慕言瀮苦笑著說了一句這樣的話。


    殷楚怡歎了一口氣:“慕言瀮你聽著,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到師父回來給我解毒的那一天,我也不知道自己還有多長的壽命,但是至少在師父沒回來的這段時間裏,不管發生了什麽事,不管我對你有多失望,我都不會離開。”


    殷楚怡覺得自己有些杞人憂天了,明明未來所有的事情都還不確定,自己卻在這邊和慕言瀮慪氣?


    本以為這樣說,慕言瀮會放心一些,但是沒想到慕言瀮苦笑了一下,有些敗落的問道:“是不是因為凝雪丸還在朕的手裏,所以為了你的命,你也會勉為其難的留在朕的身邊。”


    “……”也可以這麽說,殷楚怡有些頭大的看著慕言瀮,自己的救命藥還被慕言瀮拿在手裏,可不是自己必須待在宮裏嘛!


    殷楚怡有些不耐煩的輕輕拍打了一下慕言瀮的額頭:“你都在想些什麽,前些天你明明說,就算把我捆在身邊,也不願意我離去。怎麽我現在好好的留在你身邊,你卻開始得寸進尺了!”


    “得寸進尺?也是,你人都在朕的身邊走不了,朕還有什麽好怕的。”說罷,慕言瀮一下把殷楚怡的身子扯了過來。


    原本慕言瀮就是半躺在床榻上,這用力一扯,就把殷楚怡拉倒在自己的身上,就在殷楚怡還沒有反應過來要推開對方的時候,慕言瀮一個翻轉身,把殷楚怡壓在身下。


    “楚怡,我們來生一個皇兒怎麽樣?”說著,慕言瀮還輕啄了一下殷楚怡的鼻翼。


    這還是大白天,馬車外麵還守著死士,殷楚怡推了一把慕言瀮,卻沒有推開對方。殷楚怡冷靜下來,有些煞風景的說道:“你難道忘了晴兒說的話了嗎?我體內的毒一日不解,我就一日懷不上身孕。”


    “哦?事在人為,朕倒不信那個邪,萬一經過朕的努力耕耘,皇貴妃懷上了呢?”慕言瀮邪笑著說。


    “慕言瀮,你給我起來!你自己身子還沒有好,瞎想什麽東西呢!”因為害怕外麵的人聽到,殷楚怡刻意把音量壓得很低。


    可是殷楚怡越是推慕言瀮,慕言瀮的身子就越是靠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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