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瀮看了一眼常洺,隻見對方一直想著剛剛暗衛說的事情。慕言瀮沒有打攪常洺的沉思,一般情況下,其實這種事情慕言瀮根本就沒有遇到過,現在就連他自己也不確定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為了確認情況,慕言瀮特意叫邢楓把那個人也領過來,與此同時慕言瀮示意杜彥賢找些宣紙和毛筆來,既然她們兩個之間看到的景色不一樣,那就把那天看到的景色都畫下來!慕言瀮倒是要看看,那天究竟是什麽情況。


    慕言瀮知道,就以邢楓的腳程,至少也要半刻鍾他才能領著另一個當事人趕過來。慕言瀮有一些急躁,不管怎麽說,他們必須要破了這個謎團,隻有這樣他們才能找到蠱人,也隻有這樣,殷楚怡體內的劇毒才能被壓製住。


    這個蠱人,是上天送給他們的禮物,一個能叫殷楚怡活下去的禮物。


    而這時,杜彥賢已經把紙筆拿了過來,慕言瀮有些閑不住的說:“你現在先把那天你看到的景色給朕畫下來,任何的細節都不要漏掉!”有時候一個看似不起眼細節,但往往所有事情的關鍵都是在那些細節上麵。


    “屬下領命!”


    杜彥賢也看出一點門道,現在解題的關鍵,就在他們看到的景色上麵,但是杜彥賢搞不懂的是,皇上究竟是想證明一些什麽。沒多久,那個暗衛畫完以後,還沒等到那個女子把東西遞給皇上,轉眼間就被常洺給搶走了。


    “你……”那個暗衛本想嗬斥常洺,說他不懂規矩。可在這個暗衛的話還沒有說話完,慕言瀮就一臉不在意的向這個暗衛擺了一下手,示意女子不必計較這些事。


    原本慕言瀮就沒有很心急的看那幅畫,畢竟再這麽說,這會兒隻看一個人的畫,根本就看不出個什麽。可沒想到,常洺剛看到手中的圖紙時,眉間的緊蹙就沒有鬆下來過。


    常洺指著圖上的雜草,十分嚴肅的問道:“你確定,你們看到的雜草是長這個樣子的?”


    女子十分不理解的點了點頭,這雜草的模樣還有什麽細究嗎?誰知,看到女子點頭後,常洺有些不相信的又確認了一遍:“你再仔細想想,你確定當時這種雜草是長在懸崖邊上的?難道崖下有很多水嗎?”


    女子十分確定的說:“不對,懸崖下根本就沒有水,因為當時我和二姐都沒有聽到水聲,而且崖下深不見底,如果是一灘死水的話,那我就不確定了……”


    常洺不相信的又看了看那張圖紙,慕言瀮知道,常洺絕對是看出什麽不尋常的地方了,要不然他的神色不會這般的激動,甚至還一遍遍的質疑這張圖。慕言瀮的嘴角微微勾起,看來結果搞不好真的和他想象是一模一樣的。


    杜彥賢可沒慕言瀮那般沉得住氣,杜彥賢湊到常洺的身旁,好奇的看了看那張圖,其實是沒看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杜彥賢有些尷尬的笑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不知常公子可是發現了什麽?為何本將軍看這張圖紙沒感覺有什麽不對經啊?”


    常洺的麵色有些複雜的指了指女子畫的雜草沒有說一句話,常洺又盯著那些雜草看了半天,最終還是沒看出什麽。按理說,暗衛們的畫工雖說比不上宮中的畫師,但是好歹也學過一陣子的臨摹,畫的不粗糙啊……


    “那個……常公子,你到底發現了什麽,我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麽異樣。”杜彥賢有些不耐煩的說。要是叫他動拳腳之類的,杜彥賢可能在行,但是你要叫他去揣摩別人的心思,杜彥賢是真的不擅長這個。


    “這個雜草學名叫牛毛草,這個草並不奇怪,奇怪的是它出現的位置不對!”常洺雖說是在回答杜彥賢的問題,但是他的眼睛卻一直看著慕言瀮。


    慕言瀮瞬間就懂了常洺的意思,隻留下杜彥賢一人滿臉的蒙圈。


    “常公子,有什麽事你倒是交代完啊,你別老實說一半藏一半的。”杜彥賢著急的說。


    慕言瀮白了杜彥賢一眼,慕言瀮覺得,回宮以後有必要叫杜彥賢跟著殷楚怡好好的學學怎麽動腦子,怎麽在戰場上判斷對方的心思。杜彥賢的武功是還行,但是卻不主攻計謀之類的,要是遇到個類似於殷楚怡這般玩心計的對手,慕言瀮敢保證,對方不說能不能贏,但至少能叫杜彥賢吃個大虧。


    常洺慢悠悠的說:“這種雜草基本上喜歡長在水邊,或者是常年比較潮濕的土地上。可是這個懸崖下麵很深,不管有沒有水源,這裏絕對不是牛毛草該生長的地方。”


    “什麽意思?”杜彥賢抬頭問,難道說,那個暗衛把那天的事情給忘了?所以才順便的畫了一張圖交差?


    話都說這麽明白了,杜彥賢還不明白他們到底說的是什麽意思。看到近乎於‘白癡’的杜彥賢,慕言瀮默默的決定,他這兩年來絕對不能派他出戰,除非杜彥賢把書中所有的軍謀給熟練掌握了,要不然他這一輩子都別想上戰場。


    再怎麽說,杜彥賢也是殷楚怡的弟弟,慕言瀮總不能叫他傻乎乎的上戰場上送死。


    慕言瀮的臉色有些難看的說:“意思就是說,搞不好那天她們兩個看到的隻是一個幻境而已,什麽懸崖、什麽雜草的,都隻是她們腦海中的幻想……”


    至於那兩名暗衛看到那名男子忽然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估計也是因為她們兩人都中了對方的圈套,陷入了自己的幻覺之中。但是,慕言瀮好奇的是,對方究竟是用什麽招數叫暗衛們出現幻覺的?


    與此同時,慕言瀮也更加確定,那裏真的藏著蠱人,要不然薩木拓不會這麽大費幹戈,慕言瀮滿臉希望的看著常洺,既然是薩木拓搗的鬼,那對方肯對又是用了什麽迷香、蠱毒之類的。


    正好在此時,另一個排行老二的暗衛也走了進來,對方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暗衛們不像是死士一般穿著整齊的衣物,還是齊一色的黑色,那些暗衛們穿著普通老板姓們平時穿的衣物,發髻上也沒有什麽裝飾,也就是隨便插了一根發簪而已。


    雖說暗衛和死士們都屬於刑法掌管,但是兩邊真的差距很大。杜彥賢還記的,獵殺內奸的時候,死士們身上的殺氣還是那種利落的劍法,叫人不敢靠近一步。而暗衛卻一直都主張著平凡,女子無需打扮,出任務的時候,更是不能穿那些綢衣緞麵的衣物。


    但是,杜彥賢也能感覺到,暗衛們的武功都比不上任何一個死士的武功,可能真的是兩方學習的東西不一樣。


    慕言瀮根本就不想再去理會杜彥賢,而是一臉嚴肅的看著剛剛進來的暗衛:“是你們兩個親眼看到薩木拓的親信,莫名其妙在一條死路裏消失的?”


    “是!”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朕問你們,你們當時跟蹤那個男子的時候,和他的距離是多少?”慕言瀮一直都感覺很奇怪,暗衛們跟蹤人,是不會特意離對方很近的,畢竟有時候,她們需要跟蹤的人身手也不差,跟的太近,就算你輕功再太高,呼吸的聲音再弱,也於事無補。


    但明明有一段距離,她們又是怎麽中的藥?


    “回主子,我們基本上離對方三丈之遠。”女子回答道,她們也知道薩木拓喜歡用蠱,而既然身為薩木拓的左右手,那想必武功也不會弱到哪裏去。考慮再三,她們還是決定,跟的距離稍微遠一些,萬一暴露了行蹤,被對方察覺到她們的心思,那就得不償失了。


    “三丈遠?三丈遠還是受到了幻覺的影響?”慕言瀮微微的吃了一個小驚,這個叫人產生幻覺的迷霧,到底散布了多遠?薩木拓果然不是省油的燈,手中稀奇古怪的蠱藥當真不少。


    慕言瀮抬頭看了一眼常洺,常洺趕快回答道:“那個地方我必須親眼看一下,才能知道對方是對了什麽藥,如今隻是聽這兩個人說當時發生的事情,根本就沒用。”


    常洺也知道,不管怎麽樣,他們一定要攻破那個迷霧,如果蠱人救不出來,而殷楚怡的身子還不能延遲服藥,擺明殷楚怡就是死路一條。能不能找到蠱人,現在早就成了,能不能救活殷楚怡的性命……


    慕言瀮也沉默了一會兒,其實聽軍中叛徒所說,似乎薩木拓掌控人的手段就是用蠱蟲控製對方,叫對方永遠都無法脫離他的掌控!似乎每個固定的時間段,薩木拓都會賜藥給他們,壓住他們體內的毒。那些國主們,無論是為了自己以後的性命也好,還是想解開他們體內的蠱蟲,他們絕對也都在找蠱人的下落!


    他們必須要搶先一步得到蠱人,要不局勢就不好說了,畢竟搶的人多了,你想得到也就更難了。


    慕言瀮的眸色沉了一下:“常師兄你準備一下,明日朕和你一起去奪取蠱人!”


    慕言瀮的這句話,叫營中所有的人都沸騰起來。邢楓非常不讚同皇上這個決定,這種事交給他們就行,萬一真的出了個什麽意外,那他們這邊該怎麽辦?這個戰是打還是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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