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臉色有點改變的不止邢楓一個人,邢楓能想到的事情,慕言瀮當然也能想到。瞬間,慕言瀮臉上的寒氣更甚了,滿屋子的人,就隻剩下常洺自己還搞不清楚狀況。


    “楚怡,你有什麽法子?”常洺好奇的問,他還以為恰好殷楚怡知道解這種蠱的藥草呢,畢竟殷楚怡一直都喜歡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當年師父也說了,女子家家的還是學個醫術好一些,那些毒術學會以後,打打殺殺的有什麽用!但殷楚怡一意孤行,非要跟著師父學毒術。蠱毒這種毒術,師父要比他們兩個精通的多,難保師父當年教殷楚怡毒術的時候,順便也說了一些蠱毒的解法呢!


    殷楚怡知道,這個法子說出來以後,肯定會有人反對,但是現在隻剩下這一種辦法:“其實,隻要把凝雪丸融進水中,叫將士們服下,就把保證將士們安然無事。”


    常洺的臉色一下子也變得難看起來,他是真沒想到,殷楚怡這會兒還敢打凝雪丸的主意,她自己現在都應接不暇了,她居然還有心思去想別人的事情!殷楚怡這不是拿五十多萬的士兵們的性命開玩笑,她這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常洺還沒來得及開口訓斥殷楚怡,那一邊的慕言瀮就憋不住了:“朕看你這是在做夢,這凝雪丸你想都別想!”


    慕言瀮的胸膛不斷的起伏著,要不是看在殷楚怡也是為了幫他的份上,慕言瀮早就上去給殷楚怡一個教訓,叫她也長長記性,別動不動就拿凝雪丸當後盾。


    慕言瀮現在發愁凝雪丸不夠的事情,還急的四處找辦法看要怎麽樣才能延長殷楚怡的壽命。殷楚怡倒好,十分的大方,動不動就拿凝雪丸出來!


    而且,他現在還派人打聽著蠱人的下落,隻有找到蠱人,殷楚怡才有可能活下去!而現在,慕言瀮連出路還沒給殷楚怡找好,殷楚怡自己就那瞎折騰自己的續命藥,殷楚怡這是看自己不會懲罰她,所以才在這裏狠命的折騰嗎?


    “你們不是馬上就要找到蠱人了嗎?我保證,我會乖乖的服下蠱人的心頭血,這還不行嗎?”其實,殷楚怡想的很簡單,有了蠱人的心頭血,她就能撐到師父回來為止,師兄說隻能取三次心頭血,可是隻要他們好吃好喝的伺候著蠱人,同時用藥物調理蠱人的身子,搞不好到最後能取四次心頭血呢?


    慕言瀮寒著臉說:“殷楚怡,朕想你搞錯了一點,真到了那個時候,心頭血不管你想不想喝,到最後朕灌也會把那碗血給你灌下去!你根本就沒資格拿著這件事,來和朕談條件。”


    慕言瀮的態度很強硬,有時候不僅僅殷楚怡一人比較固執,就連慕言瀮認定的事情,也很難改變,小事慕言瀮讓讓殷楚怡,叫她開心開心就罷了,可是這種威脅道生命的事情,慕言瀮向來都不會妥協。


    “慕言瀮,你……”殷楚怡一臉惱怒的看著慕言瀮。


    這次常洺是支持皇上的做法的,凝雪丸怎麽可以隨便就拿過來用?蠱人能不能找到還不一定,萬一他們把凝雪丸用在了士兵們的身上,而蠱人卻一直找不到,那殷楚怡要怎麽辦?


    慕言瀮根本就不理會殷楚怡,慕言瀮看了一眼死士們,下令道:“去把朕的旨意傳給杜將軍,皇貴妃的計劃取消,等暗衛們找到蠱人的具體位置後,我們就與邊疆開戰!”


    邢楓抱拳道:“屬下領命。”


    就在邢楓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老四和老二同時走了進來。邢楓生生的止住了腳步,他不懂,這兩個人怎麽會過來,他們不看管著水源,來這裏幹什麽?還是說,他們發現了什麽事。


    老四一進來就單膝跪下,抱拳向皇上請示道:“回稟皇上,今夜屬下跟蹤那兩名下藥的士兵們,最後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


    今夜,老四聽從二哥的吩咐,他去跟蹤那兩名士兵們,但是很奇怪的是,那兩名士兵們下完藥以後,根本就沒有回自己的營帳中,而是悄悄的來到了江邊,老四親眼看見,他們似乎把一張紙,塞到了一個石縫中。


    等那兩名士兵偷偷摸摸走了以後,老四才敢現身,偷偷的收走那張紙信。原本以為能看到上麵寫的什麽字,但沒想到的是,打開就是一張白紙。


    看到是張白紙以後,老四的第一感覺就是上當了,對方可能知道自己被跟蹤了,所以才拿了張白紙塞進石縫中,想逼自己露麵。老四快速的丟掉百紙,一副備戰狀態的站在原地許久,但老四運功用內力沒有探覺到附近有什麽高手。


    老四這才小心翼翼的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白紙,最終決定把白紙拿回去,叫皇貴妃他們看看,興許他們能看出什麽貓膩。老四用運功,重新跟上那兩名士兵。


    但沒料到的是,那兩名士兵回到營帳時,那個營帳的所有士兵們睡的都很沉,就算有什麽動靜,整個營帳中也沒一個人醒過來。而營帳中,一直有一個清醒的士兵在等著他們。


    “事情辦完了嗎?”


    “放心,藥已經下了,就等著明日午時了。”


    “那就好,你們凡事小心,這個是迷香的解藥,我走後你們把解藥點燃。”說罷,那名士兵就往他們兩人的懷中扔了一種香料。


    “我們知道了,還有這幾日迷香用的太多了,我身上沒剩多少了。給主子傳信時,記得叫主子在拿一些迷香。”


    “恩,知道了。時辰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那人走後,兩人脫了衣物,偷偷的點燃了香料,裝作從來沒有出去過的模樣,安安靜靜的躺在床榻上睡覺。看到這裏,老四才離開,他回到水源這邊,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了二哥。


    殷楚怡激動的說:“快,快把那張白紙拿出來。”


    如果事情真的如同老四講的那樣,那事情就簡單的多了,殷楚怡心裏有一個想法,其實想要逼出誰是內奸,其實很容易,隻用用一招很簡單的辦法就能查出來了。


    老四從懷中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白紙,上麵確實什麽都沒有寫,常洺寫拿過那張白紙對著燭光照了照,隨後又放在鼻翼下輕輕的聞了一下。隨即,常洺了然的一笑。


    看到常洺的笑容,殷楚怡就知道師兄絕對發現了什麽,而師兄也絕對有辦法看出這張紙的秘密。殷楚怡激動的拉著常洺的衣袖,興奮的說:“師兄,你可是發現了什麽?”


    殷楚怡這麽興奮慕言瀮可以理解,但是慕言瀮很不爽的看著殷楚怡那雙手,她這個動不動就喜歡拉人衣袖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了!


    慕言瀮大手一揮,拉過殷楚怡的手,一臉霸道的看著殷楚怡,示意殷楚怡再亂來的話,就不會像今夜一般這麽輕易就放過她。殷楚怡尷尬的搓了搓手,對慕言瀮討好的笑了一下。


    常洺盡量不去看皇上和殷楚怡之間的親密,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紙張上:“這張紙是用了特殊的藥水,寫完字以後等墨幹了,就會自動消失。”


    “師兄,你是不是有什麽辦法,能叫字跡顯現出來?”殷楚怡早就聽過說這種墨,但是一直沒有見過。畢竟正常的百姓家,誰沒事用這種墨啊!


    常洺笑了一下,從身上掏出一種藥水:“把藥水灑在上麵,字跡就會自動顯現的。”


    好巧不巧,常洺平常喜歡練字,這種藥水是在民間很少見,但是在宮中可以說是大有用處。在進了皇宮以後,常洺每日無所事事,所以就在研究這種墨。本打算弄好以後,叫人給殷楚怡傳話,就不用擔心被什麽有心之人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了……


    這還沒輪到常洺給殷楚怡傳書信用,反倒在這個時候用著了,當真是天要亡了薩木拓!


    藥水剛剛撒下去,隻見紙張上顯了‘陳副將已暴露,蠱毒以下,還請主人賜藥’這幾個大字。殷楚怡一直看著這那個‘還請主人賜藥’這幾個字,難道說薩木拓其實是用某種蠱毒控製了他所有的屬下?這麽大手筆啊?薩木拓煉製一個蠱毒難道隻要幾天的時間?


    殷楚怡把字條遞給慕言瀮,一臉嚴肅的說:“看樣子,這個薩木拓真的很擅長用蠱,就連身邊的人都要用蠱控製著,以防有人背叛他。其實我很好奇,他到底哪來的精力,養了這麽多的蠱蟲?”


    慕言瀮看了看字條,小心翼翼收了起來,邪笑著對殷楚怡說:“不一定是薩木拓自己養的,薩木一族躲了這麽多年,至少薩木拓的父王應該也養了不少蠱蟲,隻不過那些蠱蟲現在唯薩木拓所用罷了。”


    慕言瀮拿著字條走到常洺的麵前:“不知常師兄可會研製出這種墨嗎?”


    常洺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可以。”


    “那勞煩常洺師兄模仿一下這個人的筆跡,為朕傳一封信。”慕言瀮嘴角含著笑意的說,殷楚怡看到慕言瀮這種表情就知道,這個人肯定又想到了什麽損招。


    最後還是老四出聲提醒道:“娘娘,那些內奸們要怎麽處理?”


    殷楚怡自信滿滿的挺起胸膛說:“到了今日清晨,誰是內奸自然能一目了然。還有,水缸中的水都倒了吧,現在無需用那些東西測出內奸了。”其實,這個方法很簡單,但是很實用。殷楚怡看著自己的師兄,這一眼可把常洺看的心裏發毛,不知殷楚怡又有什麽鬼點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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