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木一族的小皇子?朕有聽說過,那個小皇子當年確實是趁亂逃跑了,但是很快就被朕的祖先察覺到,那個小皇子沒跑多遠,就被士兵們給活捉了才對。”因為那次的邊疆之戰,年代太過久遠,很多東西慕言瀮也隻是有所耳聞而已,但裏麵的細節早已被人們所遺忘。


    賽月搖了搖頭,一臉嚴肅的說:“當年士兵們捉到的並非是薩木一族的小皇子,而是從小就陪在皇子身邊的一個書童罷了。”


    “書童?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現在所有的一切,慕言瀮都有一些迷茫。


    賽月歎了一口氣:“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要從我來到這所軍營中說起。”


    其實,當初賽月剛到自己營帳的時候,就已經發現自己的床榻上放著一張字條和一道木令,字條上寫著叫賽月亥時帶著那道木令到小樹林中。賽月當時,隻是覺得那道木令有些眼熟,但是卻沒有想起,到底在哪裏見到過。


    一時之間,賽月根本就拿不準,究竟是何人送來這兩樣東西。賽月去找自己的兄長,商討一下這個木令的來曆。


    賽月連東西也沒有收拾,就直接隨便叫了一個小士兵帶自己去兄長的營帳。


    叫賽月沒有想到的是,東雲翎也收到了同樣的字條和同樣的木令。賽月把這個破木牌左翻右看,就是沒看出個什麽不同來,但是東雲翎卻一臉蒼白的看著那個木令。


    同樣東雲翎也在小心的查看這木令,但是和他賽月不同的是,東雲翎是在看這個木令有沒有可能是假的。


    賽月一臉奇怪的看著東雲翎:“哥,你是不是也覺得這個木令很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一般。”


    “這……這是當年薩木一族下達禦令時所用的木令,但……但這東西,早就在一百多年前就消失了,怎麽會……”東雲翎的雙眸不斷的微顫著,就連說話時的雙唇都有一些顫抖。


    一聽到薩木一族,賽月的臉色也變了,她猛地站了起來,一臉不可置信的說:“不可能,薩木一族早就消失了,怎麽可能再次出現!假的,哥,這個木令絕對是假的!”


    “不!這個木令是真的,我已經仔細的查看過,這個木令確實就是當年薩木一族所用的木令。”東雲翎癱坐在椅子上,他終於明白,這次的屍蠱到底是出自於誰之手。


    賽月不斷的搖著頭,說什麽也不想去相信東雲翎的話:“不可能,不會的,他們不會回來的!哥,有沒有可能,是當年的某個不起眼的人撿起了這道木令,現在拿著這道木令又在招搖撞騙?”


    賽月緊緊的抓著東雲翎的衣袖,不斷的找理由去否決那個事實。他們都太清楚,現在的三大部落,不過是鳩占鵲巢罷了,邊疆所有的一切本就是薩木一族的。


    雖說過了一百多年,但是薩木一族的威望,在每個部落之間還是從未消散過。薩木一族掌握著所有下蠱毒的方法,同時也知道所有解蠱的辦法,而且他們對於蠱蟲似乎有一種獨特的飼養辦法,常人無法養活的蠱蟲,在他們手中,簡直就是不值一提的小玩意。


    東雲翎雖說也不想承認,但是他知道,薩木一族是真的回來了。東雲翎單手揉著太陽穴,一臉疲憊的說道:“不可能有人能冒充的了薩木一族,薩木一族體內流淌著獨特的血,甚至薩木一族的眸色都是難得一見的紅眸,常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冒充,除非他本來就是薩木一族的人!而且,這個木令是有薩木一族的皇子們配帶,人在令在,人亡令毀!”


    “哥……那我們……”賽月臉色蒼白的看著自己的兄長,如今薩木一族重新回到邊塞是要幹什麽?難道是想要回自己的東西?


    “賽月,這次是哥失算了,哥根本沒想到,茂青國背後的人會是薩木一族。怪不得到了現在這步,另一個部落依舊不見動靜,隻怕他們早就知道薩木一族回來了,隻有我們被蒙在鼓裏。”東雲翎苦笑著說道。


    賽月深吸一口氣,一臉堅定的看著兄長:“哥,就算對方是薩木一族又如何?他們的輝煌早就過去了,我們東雲家,為了東陵國付出了那麽多,怎麽可以這般輕易的拱手相讓?”


    東雲翎笑著搖了搖頭:“賽月,有些事情你不懂,薩木一族本就是民心所向,而且對方的蠱術根本就容不得你反抗。”


    當年薩木一族隻用四十萬人,就能與中原的百萬雄師抵抗,而他們東陵國又有多少人能與薩木一族抵抗呢?


    其實東雲翎知道的要比賽月知道的多許多,當年薩木一族僅僅用蠱毒,就殺死了三十多萬的士兵!就算到了現在都無一人知道,當年薩木一族在戰場上,究竟用了什麽蠱毒能殺死那麽多人。隻怕答案隻有薩木一族知道……


    如果,東雲翎真的揮兵和薩木一族大戰,不說將士們同意不同意,也不說軍心會怎麽樣,他們根本無論如何就不會有任何的勝算,況且東雲翎手中不過隻有七十多萬大兵而已。


    “哥!難道我們真的隻能坐以待斃嗎?”賽月的眼睛有一些赤紅,她從未想過要將他們拚死護下的部落拱手相讓,這不公平!


    東雲翎看看外麵的天色,一臉憂愁的說:“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賽月講到這裏,殷楚怡不是很理解,照賽月的說法,當時進小樹林的有他們兄妹兩人,可是邢楓發現的打鬥痕跡卻隻有賽月一人啊?


    殷楚怡皺著眉問了出來:“照你這樣說,當初是東雲翎和你一起去的樹林中,但為何在樹林中隻見你一人的打鬥痕跡?為何沒有東雲翎反抗的痕跡?”


    聽到殷楚怡的問題,賽月大笑了出來:“我哥反抗的痕跡?其實那個痕跡,你們看到了。”


    “我們看到了?”殷楚怡緊皺著眉,她想不通為什麽賽月要這般說。邢楓當初複命,明明說,隻見到賽月逃跑的痕跡,還有她和別人打鬥的痕跡。


    殷楚怡恍然大悟的抬頭,眼神中全是震驚的看著賽月:“當時和你打鬥的人就是東雲翎?”殷楚怡能想到的隻有這個可能性。


    聽了殷楚怡的話,整個營帳的人,都吃了一驚。在他們的印象中,賽月和東雲翎的關係很好,可為何,他們兩人能反目?甚至賽月想要逃跑?


    慕言瀮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是似乎隻有楚怡說著這種理由,能解釋得了賽月剛剛的話。


    賽月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眼中充滿的悲哀,嘴角也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意。不知為什麽,看到這副模樣的賽月,殷楚怡莫名有一些心疼。


    賽月淡淡的說:“恩,當時和我打鬥的確實是我的兄長。”


    “為什麽?你們兩個的感情,不是向來很好嗎?”慕言瀮詫異的問。


    “嗬嗬,是啊!我和哥哥的關係自然是好,但是關係再好卻抵不過東陵國百姓們的安危。”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賽月輕輕的垂下了眼簾,不叫眾人看到她眼眸中的情緒。


    當時,賽月在東雲翎的營帳中,等到了亥時,他們兩人按照規定,躲開了所有巡邏人的目光,來到了約定的地方。而那片空地上,早就站了一個黑衣人在等著他們。


    黑衣人頭發束的很利落,身影看起來很飄逸,但叫賽月印象更深的,隻有那雙似血一般的紅眸。賽月知道,這個黑衣人就是兄長口中的薩木一族的後代。


    東雲翎拉著賽月的手,示意賽月俯身請安:“東雲翎(賽月)給主子請安。”


    那人冷哼一聲,十分不屑的看了一眼東雲翎,冷冷的說道:“還算你們有點規矩,本皇以為過了這麽多年,你們都不記得自己的主子是誰了呢。”


    “雲翎不敢,邊塞所有人都不敢忘記薩木一族。”東雲翎低著頭,十分冷清的說道。


    賽月壯著膽子,偷偷的看了一眼那個人,白皙的臉龐在月光下有些發光,特別是那雙紅色的雙眸十分犀利,叫人不敢直視,而他的唇瓣也是十分的紅豔,整個人充滿了一種嗜血的錯覺感。


    感覺到對方的目光轉向她,賽月趕快低下頭,乖乖的看著地麵。可是,她還能明顯的感覺到,對方的視線一直在她的身上打轉,看的賽月身上的汗毛直立。


    終於感覺到對方的視線從她的身上挪開,接著賽月就聽到:“這次中原人派了多少人?”


    “回主子,加上後來過來支援的水軍,一共有五十萬兵馬。”


    “五十萬?哼,既然他們敢來,本皇就叫他們有來無回。”黑衣人十分清冷的說。


    “不知主子這回有什麽計劃?中原皇帝已經知道了主子的不死人的弱點,如果主子真的隻用不死人來一決勝負,怕是……”東雲翎小心的試探著。


    “那些不過是開胃小菜罷了,等他們上了岸,本皇自是叫他們知道我們薩木一族的厲害!”黑衣人自信滿滿的說,同時他也不是很想和東雲翎聊這些事情。


    隻見,黑衣人丟下一個小瓶子,瓶子落在東雲翎麵前的地麵上,東雲翎不解的看著那個小瓶子,有些遲疑的問道:“這裏麵是?”


    “這裏麵是由本皇體內的血,養成的同心蠱!”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的說。


    聽到‘同心蠱’三個字,東雲翎立馬抬起頭,一副不理解的看著自己的主子。而賽月的雙腿已經開始微微的顫抖,眼中甚至帶著一絲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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