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還不到十六歲,竟然已是武罡境一重的修為,應該不是來自三流的城池。”


    “我就好奇,他獨自一人是怎麽通過前麵三個大彎穀來到這裏的,難道那些妖獸恰好都在打瞌睡?”


    “嘻嘻,不知這小子身上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你嫌命長是吧。用你的豬腦袋好好想一想,他能單獨來到這裏,真以為是靠運氣?”


    這個一出現就成為關注焦點的少年,正是一天前剛從第三大彎穀出來的龍揚。


    他一出現在春回穀,強大的靈魂力就感知到無數雙目光投向自己,不過假裝不知道而已,至於他們在議論什麽,多少也能猜出一二,也直接無視,選擇了一處無人角落坐了下來,然後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塊獸肉幹啃起來。


    “小兄弟,來碗青蛇湯吧。”


    龍揚剛咬了兩口,突然一個三十歲左右,背著弓箭的女子端著一木碗湯肉走了過來,微笑地遞給他。


    “謝謝大姐。”


    龍揚本身百毒不侵,強大的靈魂力也輕易就探知湯中沒毒,再加上他對此女的第一印象很好,因此也笑著欣然接過青蛇湯,並當著女子的麵喝了兩口。


    女子身姿高挺,一肩如雲的長發,墨綠色獸紋鎧甲背心,內配一件竹紋圖案的羽白緊衣,腳穿果綠色緊身褲,外加一雙長筒獸皮鞋。


    她有著堪比龍蝶的美貌,有著三分蕭雨前的靈氣,有著三分花千影的豪爽,有著三分狄劍舞的英氣,以及月青的一分嫵媚。


    這也是龍揚會對她產生好感的原因。


    “我們那邊還有很多,不夠自己過來打。”


    那女箭手見龍揚沒有拒絕自己的好意,笑得更開心,說著走回一群傭兵之中。


    龍揚邊喝著青蛇湯,邊暗中觀察起女箭子那群傭兵。


    那群傭兵一共有十六人,女箭手是他們中唯一的女子,從他們的談話中龍揚得知她是他們團長的女人,而那團長是一個身材魁梧,穿著破舊武袍的中年漢子,不但一頭長發是火紅色,而且胡須和皮膚都是火紅色,眼角有一條明顯是被妖獸利爪所傷留下的傷疤,不但沒有讓他破相,反而增添一股霸氣。


    “咦,”龍揚眼裏突然有一道異芒掠過。


    可是,不等他驚訝完,一群疾風狂狼從通往第五個彎穀的山路飛奔而來,它們的背上和身後或坐或跟著一群穿著有狂狼標誌武袍的傭兵。


    “狂狼傭兵團!”


    這一刻,不止龍揚萬分警惕,那些本來各自忙碌的人也紛紛回到自己的隊伍之中,一臉警惕和驚恐地逃避著他們。


    狂狼傭兵團的人明顯是有備而來,正眼不看其他隊伍,直奔目標而去。


    龍揚心頭再次一驚,因為他已經看出,狂狼傭兵團的目標正是那個女箭手的隊伍。


    狂狼傭兵團的人迅速地把女箭手等十六人圍困在核心之中,那些疾風狂狼更是盯住他們,隨時會露出它們的獠牙撲上去撕咬。


    “陸皇直,把東西交出來,不然今天我們就讓你們瓊皇傭兵團這個名字徹底消失!”


    一個背著鋸齒狼牙刀,同樣身材魁梧的中年漢子,騎乘著一隻較大的疾風狂狼從狂狼傭兵團中走了出來,皮笑肉不笑地對那個紅發團長道。


    瓊皇傭兵團的成員並沒有因為狂狼傭兵團人多勢眾而驚慌,也沒有因為對方的一句恐嚇而亂了陣腳。


    “王忠,東西是我們瓊皇傭兵團的兄弟曆經九死一生才得到的,憑什麽拱手相讓給你們狂狼傭兵團?”


    陸皇直火紅的龍眉一揚,有股霸氣外露,不怒而威之感。


    “就憑我們是狂狼傭兵團!”


    王忠內心一懼,不過又想起了什麽,高昂著頭道,比陸皇直還囂張三分。


    “就憑我們是狂狼傭兵團!”


    其他狂狼傭兵團的成員也氣焰囂張地呼應著。


    “別人怕你們狂狼傭兵團,我們瓊皇傭兵團可不怕你們。”


    瓊皇傭兵團的一個成員見狂狼傭兵團如此囂張,冷笑地道。


    “嘿嘿,你們一直就不把我們狂狼傭兵團放在眼裏,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我們狂狼傭兵團的真正厲害!陸皇直,你以為現在的你還是以前的陸皇直麽?本團長還是勸你乖乖地交出那東西,不然今天你女人和兄弟就會因你的固執而死在這裏。”


    王忠直視陸皇直,高高在上中又充滿著鄙視,然後騎乘著疾風狂狼退回隊中。


    王忠是王淩飛的堂叔,是狂狼傭兵團的副團長,也是除了王淩飛之外修為最高的一個,武罡境六重,一直是王淩飛的左膀右臂,平日裏就帶領著一群人在這九曲大彎穀到處遊蕩,一旦探聽到有那些傭兵或探險者得到了什麽珍貴靈物,就前去搶奪,簡直跟強盜沒兩樣。


    這次,他得知陸皇直的瓊皇傭兵團在一處地下古墓中得到了一張神秘地圖,就帶領著一群人殺到了春回穀。


    若是以前,就算得知陸皇直得到了什麽珍貴靈物,王忠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前來搶奪。瓊皇傭兵團的其他成員修為都不高,隻是他們的團長陸皇直卻是武罡境九重,根本不是他們這狂狼傭兵團所能招惹的。


    然而,王忠又得知,陸青皇直在那處地下古墓中受了重傷,現在實力銳減,最多也隻能發揮出武罡境五重的實力,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這才敢如此囂張地前來搶奪那張神秘地圖。


    “卑鄙無恥!”


    女箭手自然清楚王忠話中之意是什麽,氣得咬牙切齒。


    “飛瓊,我拖住他們,你帶著兄弟們趕快離開。”


    陸皇直伸手拔出一直插在那兒的火龍焚天戟,一邊對妻子說。


    “皇直,你的傷……”


    薛飛瓊剛要說什麽,卻見丈夫臉色一沉,頓時後麵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團長,我們是不會拋下你一人苟且偷生,就算是死也要讓他們付出慘重代價!”


    瓊皇傭兵團的其他成員不但沒走,反而紛紛取出兵器與狂狼傭兵團對峙,個個視死如歸的樣子。


    “哼,遲了!給本團長上,殺了他們,一個也沒放過!”


    王忠眼裏閃過一道陰沉的寒光,抽出背上的鋸齒狼牙刀,騎乘著疾風狂狼向陸皇直撲殺過去,身上的罡氣形成一隻巨大狂狼虛影,張牙舞爪,頗有狗仗人勢的樣子。


    “王忠,陸某就是死也要拉你墊背!”


    陸皇直性格火爆,說戰就戰,揮舞著手中火龍焚天戟衝向了王忠,身上的火紅罡氣就像一條仰天咆哮的火龍。


    轟!


    鋸齒狼牙刀和火龍焚天戟相撞擊的一刹那,迸射出道道紅白兩色罡氣勁芒,周邊幾十米範圍內狂風亂卷,飛沙走石,讓得靠近兩人的其他人忍不住連連後退。


    王忠騎乘的疾風狂狼被震得當場趴倒在地,七孔流血而亡。


    王忠也悶哼一聲,有些狼狽地躍落在地。


    而陸皇直則被直接震飛了出去,手中的火龍焚天戟在地麵留下一道長長的刃痕,當他借助火龍焚天戟禦掉所有力量穩住身軀的同時,一口鮮血也從嘴中噴出,染紅了胸前的武袍。


    “嘿嘿,陸皇直,你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死在我王忠手中!”


    王忠內心先是一震,沒有想到陸皇直受了重傷殘餘的實力還如此恐怖,不過看到陸皇直臉色慘白,吐血不止,剛才定是強行施展了護體罡氣,現在傷上加傷,已是強弓之末,抵擋不住自己接下來的全力一擊,因此再次化身一隻狂狼,狂笑連連地劈斬向了陸皇直。


    陸皇直一動不動地站立在那兒,眼裏燃燒著灼熱的火焰,蟄伏在體內的一股恐怖的毀滅力量在慢慢蘇醒。


    “殺!”


    其他狂狼傭兵團的成員個個也像凶殘的狂狼殺向了瓊皇傭兵團的其他成員,而那些疾風狂狼異常狡猾,它們知道自己不是瓊皇傭兵團成員的對手,就在一旁尋找機會偷襲。


    它們利用自己過人的速度,偷襲得逞轉身就走,逼得瓊皇傭兵團成員狼狽不堪,身上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狼爪,卻拿那些狡猾的疾風狂狼絲毫沒有辦法。


    若不是薛飛瓊的箭技高超,總是在危難之間逼退了疾風狂狼,瓊皇傭兵團成員早已被它們撕咬成碎片。


    兩個傭兵團的成員鬥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而其他人怕殃及池魚,有多遠就躲多遠。他們中有些人的修為比王忠還高,對狂狼傭兵團也恨之入骨,盡管如此,卻沒人有勇氣站出來與他們對抗。


    “流沙化龍藤!”


    轟隆!


    眼見王忠就要衝至陸皇直麵前,突然九根巨大無比的藤條從地下竄出,攜帶著土黃色罡氣瘋狂地抽向王忠。


    王忠沒有想到有人竟然突然襲擊,眼見就要被藤條抽中,他的身影就像一隻狂狼般在半空中跳躍翻滾,堪堪躲過了藤條的攻擊,狼狽萬分地落在地上。


    “不想死就趕緊撤除血脈力量,我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恢複你七成實力!”


    與此同時,龍揚的身影出現在陸皇直旁邊,一臉嚴肅認真地對他道。


    “除非你想讓你的妻子和兄弟都死,不然你沒得選擇!”


    龍揚見陸皇直並沒有撤除血脈力量,反而警戒萬分地盯著自己,忍不住吆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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