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靜也明白霍漱清這是讓她走的意思,趕緊握住他的手,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討巧笑容,道:“那我可以請霍書記您這位前輩學長多多指導工作嗎?”霍漱清笑了笑,抽回手,道:“當然沒問題。”說完,霍漱清就在李聰陪同下,離開了辦公室。而辦公室裏其他的人,也都次第離開了,工作人員鎖上了霍漱清的辦公室房門。回去的路上,導演對譚靜陪笑道:“大小姐,你怎麽隨便就改了提問大綱啊?這要是霍書記生氣了可怎麽辦?以後的采訪——”“他不是沒生氣嗎?”譚靜打斷導演的話,道。“——”導演張著嘴,說不出話。譚靜笑了,看著導演,道:“霍書記是我的學長,他是不會生我的氣的,你就放心吧!我保證以後采訪霍書記的機會,別人肯定都搶不走,都是咱們的。”能夠經常采訪到霍書記,和霍書記搞好關係,這不是好事嗎?隻是,這個譚靜初來乍到的,能有什麽本事——譚靜看著男導演眼裏的疑惑,剮了他一眼,道:“不相信的話,那就算了,以後采訪霍書記啊,我去找別的導演來——”“相信相信,怎麽能不相信呢?以後還要譚小姐你多多提攜啊!”男導演立刻陪笑起來。譚靜看了他一眼,冷冷笑了下,沒說話。男導演心裏也是清楚的,譚靜是從京裏直接派過來的,一來就接替了江站長擔當起和省委溝通的職責。要說沒背景,鬼才信!這年頭,什麽都扛不住有背景啊!蘇凡根本不知道霍漱清的遭遇,下午人事廳的廳長專門打電話過來,說明天會陪她一起去省委見霍書記,接受組織任命。說是陪她,隻不過是廳長也想借著機會討好一下霍書記而已。對夫人的尊重和重視,那就是對領導表忠心。到了晚上,蘇凡哄了嘉漱睡覺,自己坐在書房裏開始翻閱這陣子借來的關於回疆的一些基本資料。快到十點鍾,霍漱清才回到了家。“你沒睡?”霍漱清推開書房門,走進來,問道。“嗯,時間還早。”蘇凡道。看著她很認真坐在那裏看東西,霍漱清也有點好奇,走過去看了眼,道:“哦,原來你在看這個啊!”“是啊,明天要去你那邊拜見領導呢!”蘇凡道。霍漱清笑了。蘇凡抬頭望著他,道:“我去給你把湯端過來,你先去洗澡還是喝湯?”“你這樣下去要把我養胖了怎麽辦?中年人要瘦一點才健康。”他說。“你現在又不胖,不過,你倒是該鍛煉一下了,最近是不是都不做運動了?”蘇凡起身,道。“昨晚不是做了嗎?難道你沒滿意?”霍漱清笑著道。“我說的不是那個。”蘇凡臉色微微泛紅,道。霍漱清笑著,擁住她。“那你先去泡澡吧,我給你放水,走。”蘇凡關了台燈,拉著霍漱清走出了書房。洗澡水還沒放好,霍漱清就穿著浴袍進來了,見蘇凡蹲在浴缸邊,伸手試著水溫,他便坐在浴缸邊上,看著她,定定的。“怎麽了?”蘇凡看了他一眼,問道。“沒什麽,就是看看你。”霍漱清說著,手指纏繞著她的長發。那個譚靜,其實,根本不像她,不是嗎?那個女孩子,眼睛裏的那種攻擊力太明顯,而不像她,溫柔如水。“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是被你的什麽迷住的嗎?”他說。蘇凡笑了,看著他,道:“你還被我迷住了?我怎麽不知道?”“你這丫頭!”他歎道。蘇凡笑眯眯望著他。“就是這雙眼睛。”他說,“就算別人和你長得再像,也沒有你這雙眼睛。”“你啊,現在越來越會騙我了。”蘇凡說著,頭靠在他的膝蓋上。霍漱清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道:“你的眼神,是最迷人的。”“好了,你別說了,怪肉麻的。”蘇凡抬頭,笑著道。“難得我不怕肉麻啊!你還嫌棄起來了?”霍漱清道。“差點都要吐了,還能不肉麻?”蘇凡笑著說,她站起身。霍漱清含笑不語。水放的差不多了,霍漱清便脫去浴袍,走進了水裏,蘇凡坐在一旁看著他。“你今天突然這麽誇我,是不是做了什麽壞事?”蘇凡問道。“我能有什麽壞事?”霍漱清道。“怎麽會沒有?這麽累的,是不是跑到別的女人那裏貢獻去了?”蘇凡道。霍漱清盯著她,道:“你從哪裏學的這些?”“沒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蘇凡道。霍漱清上半身向她靠近,一把手就拉住了她,蘇凡趕緊抓住浴缸邊,差點就被他給拉進水裏了。“你幹嘛啊?”她驚叫道。“我隻是想證明一下你有多聰明,盜不用,奸倒是可以考慮。”霍漱清道。“你,討厭死了。”蘇凡道。霍漱清笑了。“好了,你繼續泡著吧!”蘇凡道。霍漱清便往後一靠,繼續躺在浴缸裏麵。蘇凡望著他,道:“你靠在我這邊吧,我給你按摩一下。”“你進來,我不要過去。”霍漱清閉著眼睛道。蘇凡沒辦法,隻好脫了衣服,盤起頭發,進了浴缸。水麵晃動了兩下就平靜了下來,霍漱清攬住她的腰,靠著她。“今天,我嫂子和我說了一些事。”蘇凡道。“什麽事?”霍漱清閉著眼睛,問道。蘇凡拉起他的手,輕輕給他揉著他的小臂和手背。“她說了她和葉黎的事,她說——”蘇凡道。蘇凡便把今天早上方希悠說的那些事告訴了霍漱清,霍漱清靜靜聽著。“真是奇怪,她怎麽會和你說這些事?”霍漱清聽完,道。“我也不明白。不過現在,我覺得她挺可憐的。”蘇凡道。“他們的感情問題,兩個人都有責任。”霍漱清歎道,“這些年夾在他們兩個中間,我感覺我也有點無力了。”蘇凡望著他,道:“辛苦你了。”他看了她一眼,道:“這麽客氣幹什麽?都是一家人。他們兩個要是真的離婚,那就是兩敗俱傷的事,曾泉的仕途會受到很大的影響。所以他們說什麽都不會分開。”“我感覺他們應該不會再分開了,就怕我哥那個梅園什麽時候跳出來攪和,要不然應該不會再有事了。”蘇凡道。“他還是沒和你說那個女人是誰?”霍漱清道。“沒有,我覺得他是不會和任何人說了。”蘇凡歎道。“怎麽突然就感慨起來了?”霍漱清問、蘇凡搖頭。“別擔心,都過去那麽多年了,要出幺蛾子,早就出來了,不會等到現在——”霍漱清道。“你可別這麽打包票,你連二十多的女兒都冒出來過,我哥的還難說呢!”蘇凡道。霍漱清難堪地笑了下。“我不是責怪你的意思,我隻是——”蘇凡道。“傻丫頭,我是那麽小心眼兒的人嗎?”霍漱清親了下她的臉頰,道,“隻是,曾泉這件事,能這麽過去就最好了,不要被人拿來利用。要不然,到時候就怕希悠接受不了。”“會有那麽大的影響嗎?”蘇凡問。“你要是知道我為另一個女人種了那麽多的梅花,你會心裏舒服?”霍漱清道。“那倒也是。”蘇凡道。“不過,既然希悠已經開始主動了,曾泉那邊,什麽時候我跟以珩說一下,讓他去敲敲邊鼓,大家把他們兩個人撮合起來,這就完美了。”霍漱清道。蘇凡點頭。“曾泉啊,現在得趕緊生個孩子才行。”霍漱清歎道。“放心吧,一定會的,我們等消息就行了。我嫂子說的很對,他們這些年,都是因為兩個人太冷淡了,熱情一點的話,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蘇凡道,“你們男人對女人的熱情很難把持的,是不是?何況那個女人是自己的妻子的話——”“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霍漱清打斷她的話,道,“我什麽時候沒把持住了?”蘇凡笑了,趴在他的胸口,道:“你過去都控製的很好,誰知道你將來——”霍漱清盯著她。“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被別的女人給勾了去,我——”蘇凡低頭,手指在他的胸口不停地畫圈,道。“那你不用實際行動勾引我一下嗎?要不然我怎麽知道女人怎麽勾引男人的?”霍漱清抬起她的下巴,道。“切,你還在我麵前裝純情?好意思啊!”蘇凡道。“我就是不知道啊!除了你,沒有哪個女人勾引我成功了的。不如,你給我演示一遍?讓我回憶一下?”霍漱清微眯著眼,道。蘇凡笑了,道:“你還真能說得出口。”“來嘛,來演示一下。”他的鼻尖,在她的臉上磨蹭著,道。蘇凡低頭,他的手,開始在她的身上遊弋。猛地,她抬起頭,媚眼如絲,吻上了他。他想要進一步吻她,卻被她躲開了。隻是輕輕咬著他的嘴唇——霍漱清笑了,大手更加放肆起來。浴室裏,被溫暖的氣息籠罩著。這個夜裏,江采囡打電話把譚靜叫到了自己家裏,看了譚靜下午趕出來的采訪稿。“通過私自篡改采訪大綱來引起他的注意,接著用校友的情誼在感情上拉攏,今天你倒是挺厲害的嘛,兩招都成功了。”江采囡對譚靜道。譚靜微微笑著,端著紅酒抿了口,翹著腿坐在江采囡的沙發上。“多虧采囡姐給我機會,要不然我也——”譚靜道。“接下來你自己去做,我不會幫著你見他的。”江采囡道。“這一點不用采囡姐擔心,我已經有辦法了。”譚靜笑著道。“是嗎?我倒想聽聽你有什麽辦法。”江采囡也翹起腿,喝了口酒。“抱歉,采囡姐,這一點,我不能告訴你,我怕你吃醋。”譚靜笑道。江采囡的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