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方希悠拉住了他的胳膊,蘇以珩盯著她。她搖頭,看著他。“希悠——”蘇以珩叫了她一聲。“我,我不想讓他知道,我,我怕他,他會,會不高興,他——”方希悠眼裏的淚沒有幹,望著他。蘇以珩,良久不動。她不想讓曾泉知道,所以她寧可這樣——“他是你的丈夫,希悠!”蘇以珩道。方希悠依舊望著他。蘇以珩怎麽會不明白方希悠的想法呢?她想在曾泉麵前保持美好的形象,純潔的形象,哪怕,哪怕他的心裏沒有那麽完全在意她,她也還是想在他麵前保持完美,她不想讓他覺得她不好。而且,葉黎這件事,真的是對她的名譽傷害特別她!“希悠,這件事,關係到你的名譽,還有阿泉的名譽。你們是夫妻,你們是一體的!”蘇以珩道。“是啊,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方希悠道。“希悠,你遇上這樣的麻煩,阿泉,他應該是站在你身邊保護你支持你的,你對他隱瞞了這件事,你覺得他會高興嗎?”蘇以珩道。方希悠,不語。“我理解你,希悠。可是,如果是我,如果顧希遇到這樣的事,而她跟隱瞞了,她怕我擔心而隱瞞了,一旦我知道了,我會很痛心,而不是生氣,我會痛心。我想,阿泉也一定會是這樣的。”蘇以珩認真地說。“為什麽?”方希悠不解,問道。“我就會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在她需要我的第一時間出現在她身邊,我會無法原諒自己。因為那種事那種情況,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最恐懼和無助的時候,我不能在她需要我的時候不在。”蘇以珩道。方希悠低下頭。“希悠,我不想你受傷害,阿泉,也是一樣的——”蘇以珩道。方希悠卻搖頭,道:“以珩,我們,和你們不一樣,你和顧希是彼此相愛,我們——”“你難道還覺得他心裏愛著迦因?”蘇以珩問。方希悠,沉默了,沒有回答。“希悠,你不能再這樣想了,你要一直這樣下去,當初就和他離婚好了。既然和好了,既然決定了一起走下去,就必須互相信任,你們兩個人彼此都不相信對方,還怎麽麵臨和解決未來的困難?”蘇以珩道。方希悠,不語。“未來你們麵臨的困難更多,你難道就想這樣繼續猜忌下去,而不是互相坦誠,攜手度過?”蘇以珩道。“你覺得我很小心眼,是不是?”方希悠問道。蘇以珩看著方希悠,道:“你想要怎麽看待迦因,這是你的自由。我還是那句話,既然你選擇了和阿泉繼續在一起生活,那就應該選擇相信他。阿泉,他其實對你也是有感情的——”“有嗎?”方希悠苦笑了下,道,“他要是對我有感情,就不會讓我和葉黎有接觸的機會,可他,什麽都沒說過,他,根本無所謂,他不聞不問,他——”“這件事,我想你應該和他談。”蘇以珩打斷她的話,道。方希悠,沉默了。“希悠,如果你想見葉首長解決這次的事,那就和阿泉一起去,我會陪著你,陪著你們。”蘇以珩認真地說。方希悠,低頭。是啊,這件事,她和葉黎有關的事,必須要解決掉了。雖然她和葉家二姐聯係了,想要通過葉家二姐的關係來剔除葉黎,可是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快刀斬亂麻!“漱清也要過去嗎?”方希悠問。“嗯,他說他過去——”蘇以珩道。“我給他打電話說,讓他別去了,我們過去,他那麽遠的。”方希悠說著,就掏出了手機,給霍漱清撥了過去。霍漱清今晚是不會再入睡了。沈家楠被葉首長的人帶走,蘇以珩那邊的壓力會更大。而他必須加快行動,牽製葉首長,否則——就在霍漱清連夜給自己的心腹和同僚打電話,布局這次的行動。這個夜晚,他是無眠,更多人都沒辦法入眠了。這時,霍漱清的秘書李聰突然接到了方希悠的電話,趕緊走進了霍漱清的書房,低聲道:“霍書記,方小姐的電話。”霍漱清便和通話的人安排完畢,掛了電話,從李聰手裏接過手機。“希悠,怎麽了?”霍漱清問。方希悠便把自己的決定和霍漱清說了一遍,並說:“你那麽遠的就別過來了,我和阿泉以珩過去。”“這樣啊!我已經在安排了,天亮的時候我會把情況告訴你,該給你們的東西,我也會盡快傳給你們。”霍漱清道。“好的,謝謝你,漱清。”方希悠道。“沒事,那你們注意安全。有什麽事就及時告訴我。”霍漱清道。“嗯,我知道了。那就先這樣,我和以珩去機場了。”方希悠道。和霍漱清說了“再見”,方希悠就掛了電話,車子,正朝著機場方向而去。“你現在還覺得霍漱清是阿泉的對手嗎?”蘇以珩的聲音,傳進了方希悠的耳朵。方希悠沒說話。“我跟他說的時候,他說讓我不要告訴阿泉,盡量不要把阿泉牽扯進去。”蘇以珩道。方希悠看著他。很快的,蘇以珩和方希悠就乘坐蘇以珩的專機到了滬城,下了飛機就直奔曾泉在滬城的家。這個夜,曾泉也是睡的不踏實。蘇以珩和方希悠來的時候,他也是剛剛才得知沈家楠被帶走的消息。沈家楠,他是知道的,榕城有名的大族,即便是在滬城這種富豪雲集的地方,沈家也是極為顯赫的。而且,沈家也是有上麵的背景的,和第二代領導人過從甚密,他曾經就在內部記錄第二代領導人工作的備忘錄裏就看到過沈家的一些情況,沈家是知名的愛國商人。而現在沈家的當家沈家楠,對於外界來說是個迷。他到滬城上任後,和滬城商界人士座談時也見過沈家楠,是滬城工商聯的副主席。可是,這些年沈家在上麵也沒有再擔任什麽職務。這個沈家楠,做事做人極為低調,極少接受外界的采訪,也極少出席什麽社交活動,這才商人當中算是極為罕見的。據說他工作之外的時間都在家裏讀書,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曾泉隻是見了一麵,就覺得沈家楠是個不錯的人,而曾泉很相信自己的直覺。隻是,這樣一個低調的沈家楠,怎麽會被葉首長給帶走呢?而蘇以珩和方希悠,就這樣回到了家裏。“你們怎麽來了?”曾泉穿著睡衣,聽到秘書報告就趕緊下樓了,看著蘇以珩和方希悠問。“出了點事,阿泉!”蘇以珩道,說著,他看向方希悠。曾泉也看著方希悠。“阿泉,我們,上樓說。”方希悠道。曾泉就看了眼蘇以珩,和方希悠一起上樓了。“以珩,你,不上來嗎?”曾泉見蘇以珩坐在客廳,問道。“你們兩個聊吧,我,看看。”蘇以珩道。曾泉便沒說話,跟著方希悠上去了。“我去洗個臉。”方希悠道。“嗯。”曾泉看著她脫去外套,問,“要不要我給你拿什麽?”此時,曾泉大致猜到了蘇以珩和方希悠來的目的,肯定是個葉黎有關的。而方希悠,現在是要和他解釋葉黎的事嗎?“不用了,我很快就好。”方希悠這麽說,可是她心裏,畢竟是不安的。這件事,全是因她而起,是她的疏忽導致了今天的局麵。如果不能處理好,那麽,會給蘇以珩帶來大麻煩,還有,沈家楠!沈家楠——方希悠的手裏捧著水,想起了這個名字,想起他的臉,想起他說話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他救了她,卻被——不行,葉首長肯定知道沈家楠那晚揍過葉黎,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方希悠趕緊洗了臉,擦了潤膚品,對著鏡子梳了下頭發,深深呼出一口氣。為了,以珩,為了,沈家楠!她走出了洗手間,看曾泉穿著睡衣站在門口。“你喝點什麽?”他問。“不用了。”她說。“我拿了瓶紅酒,給你倒了一杯。”曾泉說著,從臥室休憩區的茶幾上拿過來一個酒杯,遞給方希悠。方希悠還是接過酒杯,喝了口。“說吧。”曾泉道。臥室裏,暖氣的溫度非常舒服,可是,方希悠覺得有些熱,全身都在出汗。“阿泉——”她叫了他一聲。抬頭,卻發現他在看著自己,她趕緊低下頭,又喝了口酒。“以珩把葉黎給抓了,為什麽你們兩個又來這裏了?”曾泉問道。方希悠的眼睫毛都在顫抖著,她很心虛,她,不敢麵對他的視線。直到此時,方希悠才意識到一件事,原來,原來自己已經出軌了,自己居然和葉黎那樣的一個貨色出軌了,居然——“對不起,阿泉!”她說。曾泉沒說話,看著她。她抬頭,道:“葉黎的事,是我的錯,我——”“不用說了,這件事早就過去了,我們,都不要——”曾泉打斷她的話,道。“上次,我來滬城的時候,有一天——”方希悠卻說。曾泉,愣住了,半晌不語。看著妻子不停地喝著酒,雙肩顫抖著,曾泉,打斷了她的話。“好了,別說了,好嗎?”他輕輕擁住她。方希悠眼裏,突然湧出熱液,抬頭望著他。“阿泉,我,我——”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別說了,別說了。”曾泉擁著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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