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已經到了酒店,穎之姐在外麵喝酒,她很難過。”蘇凡道。


    霍漱清歎了口氣,他也知道孫穎之和曾泉的事,想想也是覺得孫穎之可憐,和自己的好姐妹同時愛上了一個男人,還要眼睜睜接受這一切。


    “你等會兒陪陪她,現在隻能等以珩那邊的消息了,你們也都是盡力了。”霍漱清道。


    “我知道,可是,我也理解她,總是想親自找到他,把他勸回去。”蘇凡道,頓了片刻,“你剛才說逸飛的事--”


    霍漱清怎麽會不理解蘇凡的心情?他知道蘇凡心裏並不是不想見小飛,從她在手術室外麵的反應就知道。可是,她知道現在她去看小飛照顧小飛會帶來怎樣的傳聞,所以她不去。


    就在剛才,就在剛才蘇凡去酒店的路上,霍漱清給覃春明打了個電話,說他想讓蘇凡去醫院照顧小飛,覃春明也是呆住了。


    “你,為什麽這麽想,漱清?”覃春明問。


    覃春明也是明白霍漱清身為一個男人的自尊心,在小飛和蘇凡的事情上,霍漱清真的是忍了很多了。


    “之前我和主治醫生談的時候,醫生建議說,要是有親近的人在小飛身邊和他說話聊天的話,他可能會更容易蘇醒。既然小飛是去看蘇凡的路上出了事,還是讓蘇凡去陪他聊聊吧,我想,可能蘇凡比別人更適合一點。”霍漱清道。


    覃春明知道霍漱清這樣說也沒錯,的確醫生也說過,最好是覃逸飛親近的人去陪他,可是,現在的問題是,蘇凡,蘇凡怎麽可以去?就算小飛心裏再怎麽想著蘇凡,也不該在這個時候--


    這要是傳出去,霍漱清的妻子在醫院照顧覃逸飛,這,這,成何體統啊!


    “漱清,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還是算了吧!這件事,不能再這樣錯下去了。”覃春明歎道。


    “覃叔叔,現在,最重要的是小飛醒過來,其他的,都不重要!”霍漱清道。


    覃春明的嘴巴張開,卻說不出話來。


    “我會勸蘇凡回去的。”霍漱清道。


    “嗯,我知道了。”覃春明說完,就掛了電話。


    看著丈夫掛了電話,躺在身邊的妻子徐夢華起來了。


    “漱清的電話嗎?”妻子問。


    “嗯,漱清的。”覃春明看著妻子那憔悴的麵容。


    自從兒子出事以來,徐夢華就好像一下子老了一樣,整個人都垮了。


    “漱清啊!他在那邊怎麽樣?”徐夢華道。


    “剛去嘛,工作要理順還需要時間,沒那麽輕鬆。”覃春明道。


    徐夢華深深歎了口氣,道:“你看看薛大姐家這個樣子,雖然漱清沒有照顧過她一天,也一直沒有在一起生活,可是,好歹,好歹,不管漱清去了天邊,還是薛大姐記性不好了,可漱清總是在的,電話啊,什麽的--”


    覃春明看著妻子落淚,也知道妻子要說的是“好歹母子還能說上話,可我們的小飛現在生死未卜--”,於是,覃春明輕輕攬住妻子的肩,擦著她的淚。


    徐夢華閉上眼睛哭了起來。


    等妻子的哭泣聲緩了點,覃春明才說:“老太婆,醫生建議說讓兒子親近的人陪護一下他,和他說說話什麽的,會讓他早點醒來,你說--”


    “我去那邊陪他,你們又不讓--”徐夢華擦著淚,道。


    “你這個身體,怎麽扛得住?還是讓年輕人陪著吧!你要是再出個什麽好歹,我這以後的日子怎麽過?”覃春明道。


    徐夢華擦淚,道:“你想說什麽?兒子親近的人,除了你我,就是小秋和誌剛,還有,你看,敏慧一直在病房裏,江津不是也來了嗎?他們都是兒子親近的人--”


    話畢,徐夢華見丈夫盯著自己,猛地意識到丈夫要說的事。


    “你,要讓,讓,迦因去?”徐夢華道。


    “漱清剛剛和我說起來,我覺得讓迦因去,可能也好--”覃春明道。


    “不行,我,絕對不會讓她靠近我兒子,我絕對不會!”徐夢華打斷丈夫的話,激動地說。


    “夢華--”覃春明叫了妻子一聲。


    徐夢華搖頭,盯著丈夫,道:“兒子為什麽會走到這一步,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不就是,不就是迦因一步步把他害成了這樣嗎?你怎麽,怎麽還能,還能讓她去見兒子?怎麽能讓她照顧--”


    “你現在心情不好,我知道,我也不該和你爭辯。可是,事情發展到了現在這樣,不管是曾家,還是我們家,現在都是有個很大的坎要邁過去。我們,不能這樣責備迦因,你明白嗎?”覃春明道。


    徐夢華擦去眼淚,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嗎?我怎麽會知道這一切的嚴重性?可是,我,我真的沒辦法,沒辦法原諒她,沒辦法--”


    “我明白,可是,你換個角度想想,為什麽兒子要一步步走到現在這樣?他自己也有很大的因素。他心裏放不下迦因,他怎麽都放不下,所以,他不願意和敏慧結婚,他隻想為迦因做一點事來了卻他的心願。如果,如果他的心願了了,或許一切,都不是問題,他的感情之路會重新開啟,一切都會回歸正常。可是,這一切的前提就是,他醒來,他變成一個正常人,和過去一樣--”覃春明對妻子道。


    “難道必須要迦因嗎?必須是她嗎?”徐夢華望著丈夫,問。


    覃春明點頭,歎了口氣,道:“你覺得這個世上除了迦因,誰還能做到?”


    “可是,可是這麽一來,萬一,萬一迦因把他喚醒了,他們兩個還能斷得了嗎?還不得繼續扯下去?”徐夢華道。


    “我想,經曆過這麽一場劫難,如果兒子可以幸運地活過來,那麽,他會改變的,我相信他會改變的。可是,如果他醒不來,一切都是空談!”覃春明道。


    徐夢華沉默了。


    她知道丈夫所說的這一切並非沒有道理,丈夫說的對,不管將來如何,要是兒子醒不來,一切都是空談。


    覃春明見妻子沒說話,接著說:“你知道他在出事前和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麽嗎?”


    徐夢華望著丈夫。


    “他說啊,我們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來替迦因做決定,卻絲毫不考慮她的處境。”覃春明說著,看著妻子。


    徐夢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迦因是他心裏的一根刺,這根刺,隻有他自己才能拔出來,而我們現在需要給他一個機會。解鈴還須係鈴人,讓迦因去吧!這是漱清提出來的,相信漱清會和迦因好好談,你難道不相信漱清嗎?”覃春明道。


    妻子沉默了片刻,道:“漱清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做會讓他的處境也--”


    覃春明沒說話,妻子望著他,歎了口氣。


    “好吧,我聽你的,這件事,我聽你的。”徐夢華道,“可是,現在敏慧在那邊,那孩子也,唉,真是--”


    “就當這是我們的自私吧!”覃春明道。


    徐夢華沉默不語了。


    是啊,敏慧自從得知小飛出事就飛了回來,不計前嫌來守護著他,可現在要是讓蘇凡再去醫院,這簡直就是,亂死了。該怎麽和葉家解釋?怎麽麵對敏慧?


    蘇凡是不知道覃家這些事的,當她和霍漱清再度通話的時候,霍漱清已經得到了覃家的允許,勸說她了。


    可她不知道怎麽辦,和他說了再見,就掛了電話,走出了臥室。


    孫穎之依舊躺在沙發上喝酒,蘇凡走了過去,也從酒櫃拿了一個高腳杯過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坐在孫穎之旁邊。


    “怎麽了?”孫穎之問。


    蘇凡歎了口氣,和孫穎之碰了下酒杯,就喝了杯子裏的酒。


    “借酒消愁愁更愁!”孫穎之歎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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