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的眼睛還來不及適應突如其來的黑暗,整個人就陷入了他的溫柔又霸道的掠奪。


    他的唇,精準地落在她的上麵。


    她的唇間,充斥著屬於他的味道,那帶著淡淡煙草的綠茶味道。這種味道,喚醒了她內心深處的記憶,那一夜的記憶。


    他的身體,將她抵在自己和牆壁之間。夏日薄薄的衣衫,身體的前後卻是完全不同的溫度體驗,背後的冰涼,越發的感受到他的熱度。


    可是,這樣的熱度,讓她心裏生出了恐懼。


    他的力量,他的強悍,讓她害怕。


    “霍叔叔有老婆啊!徐阿姨--”原芮雪的話,不合時宜地竄入她的腦海。


    他是被雪兒稱作叔叔的人,是有妻子的人,而她,而她卻在他的懷裏和他--


    她預見到自己或許馬上就要和他做那件事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害怕。她喜歡他,她愛慕他,她感激他,所以,他想要的,她願意給他,可是,可是她現在,現在有些慌張。


    蘇凡內心裏的慌亂,讓她的臉微微向側麵轉了下,她的唇,離開了他。


    他的心裏微微一怔。


    黑暗中,他並不能看清她的表情,而內心裏那澎湃的渴望讓他沒有去想她的這個動作是什麽意思。


    然而,他還是頓了片刻,隻不過是片刻。


    她的身體顫栗著。


    蘇凡拒絕了,可是,她沒能堅持下去,或許,她根本就沒有想真的拒絕他,隻是內心中的慌亂讓她不知所措,讓她有了瞬間的迷失。而他的強勢,讓她沒有了力量躲避。


    他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填滿自己這空虛的饑渴的身體。


    她的身體,從僵硬,到酥軟,直到將近虛脫,在他這個綿長而激烈的吻裏,蘇凡漸漸卸下了所有的防禦。


    他感覺到了她的順從,感覺到了她的回應,全身的血液,都開始在血管裏沸騰了起來。


    “嗯--”


    盡管後背貼著牆,可她總感覺自己會倒下去,雙手反射性地抓著他的胳膊,想要給自己找個支撐。


    而他的動作,猛地激越起來。


    他的唇舌,移動到她的肩上。


    蘇凡踮起腳,無助地咬著唇。


    黑暗中,隻有兩個人交替的急促的呼吸。


    盡管是夏夜,可是,當她的上半身完全露在空氣中時,還是感覺到了寒意。


    而他似乎沒有給她任何反應的時機,在她的短袖落地之後,上半身唯一的遮擋也掉落在了腳邊。


    這是他的女孩,隻為他歌唱,隻為他顫抖。


    霍漱清的心,再也抑製不住的瘋狂,他也什麽都不去想,此刻,或許,此刻就是想要得到她,將自己全部的壓抑和困倦釋放在她的柔情之中。這個世上,現在隻有她能讓他釋放自己積壓的情緒,讓他輕鬆下來。


    可是,正因為他沒有想過其他的問題,比如她是不是第一次,比如她能不能接受他在這樣的門口,用這樣的姿勢占有她。


    她的身體,隻有他碰觸過的痕跡,而此刻的她,這軟如一灘水的身體,唯有跟隨著他的指揮,任他享用。


    蘇凡沒有這樣的經驗,即便她知道他想要做那件事,可是她沒有想到他是要在這裏。


    距離他如此之近,即便看不清他的臉,卻也感覺到他炙熱的呼吸,還有滾燙的大手。


    空氣,在不安中躁動著。這份不安,來自於蘇凡的心,慌亂羞澀的心。


    她準備好迎接他了嗎?她不知道。


    可是,他什麽都不說,或許,他認為她懂的。


    空氣,似乎稍微一動就會擦出劇烈的火花,打出閃電。


    而這一動,就是黑暗中的手機鈴聲。


    她感覺到他的動作頓了下,卻不知道他的眉皺了起來。


    可是,他不想就這麽停下。


    於是,他就那麽頓了一下,便繼續著之前的動作。手機在地板上發出有節奏的光,不停地唱著歌。


    該死!


    常年的秘書生涯,讓他有個積習,那就是他的手機永遠開機,twenty-four/seven,而且手機一響就會看看。而此刻,即使拖延了二十幾秒,他還是被這個積習帶回了現實。


    他喘息著鬆開她,撿起地上的手機,那個號碼,讓他頓住了,咳嗽兩聲試試聲音,趕緊接聽了。


    “覃書記--”他叫了聲。


    “蔓蔓去京城了?”覃春明直接問道。


    “是,她明天就在那邊上班了。她的選擇,我不想--”霍漱清借著月光走到沙發邊,打開落地燈。


    回過頭,他看見了玄關那裏正在穿衣服的她,視線難以離開。可是,覃春明的聲音穿進了他的耳朵,讓他不得不將注意力從她的身上收回。


    “你知道有多少人盯著你的,你和蔓蔓這個樣子,要是有什麽傳言,可是會影響你的--”覃春明頓了下,道,“你說句實話,想不想蔓蔓回來?你要是勸不回她,我給商務部那邊說。”


    霍漱清知道覃春明打這個電話是關心他,而且,隻要覃春明給商務部那邊說一聲,徐蔓就可能被辭退。可是,徐蔓那麽一個要強的個性--


    “覃書記,謝謝您,徐蔓她是自己想去的,我不想逼她。”霍漱清想了想,說。


    覃春明歎了口氣,說:“你都這麽說了,那就算了,你好自為之吧!哦,還有,定遠鎮拆遷賠償的新措施,是你提的?”


    “是。”霍漱清坐在沙發上,客廳裏早就沒了蘇凡的影子。


    “晚上趙啟明跟我打電話說了那件事,”覃春明頓了頓,“都過去那麽多天了,你怎麽不跟我說一下?”


    “對不起,覃書記。”霍漱清不能說都是因為家裏的事情忙的忘記了。


    “你的那個方案很好,可是也有風險,你們要好好討論,別出什麽問題。而且,趙啟明讓秦章負責這件事,你呢,最好盯著點,別讓那幫人把經念歪了。利弊,你該清楚。”覃春明說道。


    “是,覃書記,我記住了。”霍漱清道。


    “今天趙啟明跟我說的時候,也沒說清楚,你明天下午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我要聽聽你的見解。”覃春明道。


    “好,那我好好準備一下,明天下午幾點?”霍漱清問。


    “明天建峰給你打電話說。”覃春明道。


    之後,覃春明就掛了電話。而建峰,就是覃春明現在的秘書齊建峰。


    覃書記的電話,讓霍漱清徹底清醒了,坐在沙發上陷入深思。


    果真還是他經驗太少,覃書記想的比他深遠,那個新舉措是他提出來的,可是趙啟明讓秦章負責去做,萬一這中途出了差錯或者結果走偏,到時候還得他霍漱清擔責任。在這次的事件上,趙啟明一直在給他使絆子,他好不容易想辦法把事情解決了,趙啟明跑出了唱這一出,誰知道這老家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明天見了覃書記得好好談談,讓覃書記知道是怎麽回事,這樣的話,將來要出了什麽問題,覃書記這裏也有個數。至於徐蔓的問題,覃書記也是怕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說他霍漱清夫妻關係不和,雖然他們從沒出過不好的事,可長期分居也是有問題的,而這個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霍漱清坐了一會兒,起身上樓。


    今晚,他要給覃書記寫一份詳盡的報告。


    走過蘇凡房間的時候,她剛換了件衣服坐在床上拿著那件被扯壞的短袖看著。霍漱清抬手敲了敲門,她忙起身去開門。


    她的臉頰上尚有紅潮未退,霍漱清走到她身邊,挽起她的手,她卻低頭不敢看他。


    “這幾天,怎麽樣?還好嗎?”他問。


    “挺好的!”她低聲道。


    他低頭望著她,沉默片刻,道:“我家裏出了點事,比較忙,所以,沒給你打電話--”


    “沒事沒事,我明白!”她抬起頭看著他。


    他的眼中,是那濃烈的情意,即便是不說出來,她也看得懂。


    “那,現在家裏的事,處理好了嗎?”她忙問。


    “家事,永遠都是那樣!”他苦笑了下,卻擁住了她。


    蘇凡聽見他在她耳畔那一聲長長的歎息,心中不由得痛了。


    他好想就這麽一直抱著她,讓他切實地感受到有個人在身邊的踏實,可是,還有工作--


    他看見她床上那件剛剛被他扯壞的短袖,手指輕輕滑過她依舊滾燙的麵頰,道:“改天去買一件新的衣服,那件,就扔了吧!”


    她點頭。


    “我還有份報告要寫,你早點睡。”他鬆開她,柔聲道。


    “哦,我從家裏帶了點花茶,您要不要嚐嚐?”她突然想起來,問。


    “好啊,那你去泡茶,我去洗個澡換衣服,等會兒你拿到書房去。”他笑了,說。


    “嗯。”


    “呃,幹脆你拿到我書房去泡茶,也好陪我待一會兒。”他又改了主意。


    她抬起頭,一雙大眼睛望著他。


    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輕輕碰了下,就移開了。


    看著他離開,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剛剛,差一點就--


    接下來怎麽辦?她還主動說去他的書房--


    經過剛才這一幕,蘇凡的心情越發的複雜起來。她切實感受到了他的欲望,那麽濃烈的清欲,如果剛剛沒有被那通電話打斷--


    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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