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母和張父站在旁邊,張父怕張母亂想,於是走過去抱住了她,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萱怡一定會沒事的。”


    張母點了點頭,又淚如雨下。


    醫生很快就檢查完了,說是承受不了太大的打擊才暈了過去,好好休息就好了。


    張母一顆心這才安下來,連聲和醫生道謝,然後走過去看了看張萱怡。


    張萱怡閉著雙眼,睡在病床上,臉上的蒼白還沒有褪去,張母撫摸著她的臉心裏心疼又自責。


    張萱怡在睡夢中也十分的不舒服,她做夢夢見一個還是雛形的孩子,拉著她的手,哭著喊道:“媽,你為什麽不要我了,媽,為什麽不要我了。”


    張萱怡看著眼前的孩子,一步一步的向她走來,腳步蹣跚,甚至連臉都沒有,張萱怡被嚇了一跳連連後退。


    張萱怡臉色露出驚恐,揮舞著手臂喊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那孩子聽了之後,突然露出一張恐怖的臉,想開血盆大口就朝她咬去,張萱怡嚇了一跳,立刻轉身逃離。


    最後跑著跑著,她隻聽得見自己呼吸聲,在黑暗中急促而渾濁……


    張萱怡呼吸不過來,那微弱的呼吸聲在黑暗中越來越少,最後是她的父親母親,都出現在她的麵前。


    他們在她的麵前痛心疾首的指責道:“你怎麽能這麽狠心,你怎麽能傷害你的表妹,他是你姑姑的女兒啊!”


    “不是的,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


    張萱怡還在沉睡的眼眸突然睜開,一雙呆滯的雙眼一直看著天花板,她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張母擔心壞了,就怕自己的女兒會這樣長睡不醒。


    畢竟是自己的女兒,不管做了多大逆不道的事情,做父母的都能夠原諒她,她決定,到時候自己親自去向那個叫餘文佳的人道歉,不管她讓她做什麽都可以,她隻希望能夠減少餘文佳對他們的仇恨,說到底,張家終究是欠她的。


    張母一直守在她的身邊都沒見她醒過來,這時候突然看見她睜開眼睛,心裏高興壞了,連忙過去查看她的傷情。


    “萱怡,你總算醒了,你可把媽嚇死了,讓我看看有沒有事!”


    張母擔心的說道,正準備摸摸她的額頭,就看見她突然跳起來,大聲的尖叫著,聲音刺耳而難聽。


    張母嚇了一跳,整個人都退後了好幾步,她看著張萱怡這樣子,有些摸不著頭腦,等她停止尖叫的時候,張母又試著去靠近她。


    誰知道,這次的張萱怡卻把旁邊的花瓶惡狠狠的砸向她,張母一驚,向旁邊一躲就躲開了,這時候就聽見張萱怡怨恨的聲音。


    “餘文佳,你想讓我死對嗎?可是我偏不如你的意,許成倫是我的,許家一切都是我的,你根本奪不走。”


    張母的心一涼,“萱怡,你在說什麽呢,我是你媽啊!”


    張萱怡聽了之後,眼珠子仍然緊盯著她,然後突然一把抓住自己的枕頭抱在懷裏,“餘文佳,我知道,你想害我的孩子,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傷害她的。”


    說完,她的臉頰就緊貼著枕頭,一隻手還在上麵輕輕的拍打著,哼著搖籃曲。


    張母整個人都是僵硬的,她看著張萱怡的動作言語,心裏警鈴發作,連忙跑出去把醫生叫進來。


    醫生急衝衝的趕過來,卻遭到了張萱怡的抵抗,最後還是大家一起衝上來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才安靜了下來。


    那醫生看了看,最後很惋惜的對張母說道:“病人腦部神經受到了創傷,恐怕是瘋了。”


    張母一聽,腦海裏一片空白,來來回回出現的都是瘋了的字眼,她的女兒瘋了?這怎麽可能?


    “醫生,你你……你是不是診斷錯了,我女兒怎麽可能會瘋了呢,明明昨天就還是好好的,你騙我對不對。”張母不相信,衝上去握住醫生的手臂。


    醫生見過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一次倆次,也理解病人家屬的心情,所以對她的質疑並沒有生氣。他拍了拍張母的手說道:“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可是我是沒有說謊的,從剛剛的行為舉止看來,她真的是瘋了!”


    張母聽了之後,她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站在那裏像是失去了顏色,整個人都是一種凋零的姿態,她望著熟睡的張萱怡的容貌,她想,說不定等她醒來,一切都還是好的。


    可是張母還是想錯了,醒來後的張萱怡依舊把她當成餘文佳,不,她甚至把任何人都當成餘文佳,總是一副仇恨的看著他們,手裏還抱著一個枕頭,那是她未出世就流掉的孩子。


    張母不敢靠近她,隻要一靠近她,她就會大喊大叫,甚至那頭撞擊自己的牆壁,直到撞出血來也不會停下來。


    張母心疼,於是就再也不敢靠近她,隻是站在病房外憐愛的看著她。


    張萱怡在人都不在的時候,身體周圍就會閃現出一圈母性的光輝,她對那個孩子特別的好,隻是張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她的孩子,隻是一個枕頭。


    許成倫聽到張萱怡瘋了的消息也嚇了一跳,他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近日來繁忙的工作幾乎讓他緩不過氣來,他的大拇指和中指捏著眉心,驚訝的問道:“張萱怡居然瘋了?”


    “沒錯,聽說看到誰都叫餘文佳,還拿過一把剪刀刺傷過一名護士。”


    那也是她活該,許成倫心裏想道,卻沒有說出來,在他看來,張萱怡已經受到報應了。


    “餘文佳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嗎?”許成倫有些期待的問道。


    閆金成一愣,隨後老實的回答,“總裁,沒有消息!”


    許成倫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他隻是在給自己一絲希望,隻有有希望,才不會絕望下去。


    “繼續找!”


    “是!”閆金成答應道,然後就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許成倫去過醫院見過張萱怡一次,真的如他們所說,張萱怡看見誰都會誤認為是餘文佳。


    隻見她緊緊的抱著手中的枕頭,然後不停的退到了牆角,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看,“餘文佳,你又來搶我的孩子對不對,我是不會把她給你的,你給我走!”


    許成倫在距離她兩米遠的地方停住,然後不屑的看著她,冷冷的說道:“張萱怡,這就是你做壞事的報應,害死了餘文佳的母親,又害死了你的孩子,你不怕將來入地獄她們找你報仇嗎?”


    張萱怡聽了以後,有一瞬間的動容,她看了看自己懷中白色的枕頭,然後流露出母親對孩子才會有的溫柔,抬頭麵對許成倫的那一瞬間又麵露凶狠。


    “這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他沒有爸爸,有我就夠了!”


    許成倫覺得張萱怡也是一個可憐的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果不是她處處想要害別人,自己也不會變成這樣子,說到底終究沒有什麽好同情的!


    許成倫不在說什麽,然後從病房走出來的那一刻正好遇見了張母,張母看見他的那一刹那也有著驚訝,然後態度有些不好的問道:“你怎麽在這,我們張家一點都不歡迎你。”


    如果不是她,自己女兒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是在幹嘛,故意來看他們笑話的嗎?


    許成倫對長輩還是很恭敬的,他朝張母彎了彎腰,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伯母不歡迎我是應該的,大概覺得我這人比較好騙,不知道張萱怡的肚子裏到底懷的是誰的孩子。”


    張母聽了之後,臉一下子就變得蒼白,他說這話,應該就是知道了什麽吧,可是張母卻無法去辯駁。


    裏麵突然響起了張萱怡哼唱搖籃曲的聲音,張母最後看了他一眼,才轉身進去結果又是一陣刺耳的尖叫聲。


    ……


    餘文佳從醫院回來之後腦子就渾渾噩噩的,所有的畫麵都撲麵而來,快的讓她都抓不住,她想起來,自己的母親手術失敗,死在醫院裏……


    餘文佳想離開這裏,於是從醫院一出來,她就趕緊回去收拾東西,可是出來之後,又不知道去哪兒才行。


    她就像茫茫人海的一葉扁舟,找不到停靠的地方。


    後來莫名的,她突然走到以前韓東波給她唱歌的工作室,餘文佳心裏一陣悸動,也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


    這樣一想,餘文佳就已經抬腳走了上去。工作室的門是關著的,那把鑰匙餘文佳還留著,以前還覺得奇怪,為什麽會有一把鑰匙在這裏,原來,是用來開這個的!


    餘文佳把門打開,然後走了進去,這裏麵的裝備幾乎沒有變過,可是那些畫麵還是突然的湧現出來,歡聲笑語的,讓餘文佳心裏一陣溫暖。


    她坐在舞台的台階上,靜靜冥思,她想起自己唱歌的時候,就是在這裏,驚豔了很多人。


    餘文佳笑起來,然後閉著眼輕聲的哼唱。


    想念變成一條線


    在時間裏麵漫延


    長得可以把世界切成了兩個麵


    他在春天那一邊


    你的秋天剛落葉剛落葉


    如果從此不見麵


    讓你憑記憶想念


    本來這段愛情可以記得很完美


    他的樣子已改變


    有新伴侶的氣味的氣味


    那一瞬間你終於發現


    那曾深愛過的人


    早在告別的那一天


    已消失在這個世界


    也許那一次見麵


    是生命給你機會


    了解愛隻是人所渴望的投射麵


    隻是渴望會改變


    他的愛已經不見已不見


    那一瞬間你終於發現


    那曾深愛過的人


    早在告別的那天


    已消失在這個世界


    那一瞬間你終於發現


    心中的愛和思念


    都隻是屬於自己


    曾經擁有過


    曾經擁有過


    曾經擁有過的紀念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億萬婚寵:嬌妻萬萬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九億少男的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九億少男的夢並收藏億萬婚寵:嬌妻萬萬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