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蝶兒看到鶴泰氣息紊亂,有氣無力的樣子,她擔憂又驚詫。


    這出去的時候還生龍活虎的,怎麽回來就半死不活的了?


    “王爺,王爺。”她晃著他,帶著哭腔,“你這是怎麽了呀?你不要嚇我。”


    鶴泰眼神有些渙散,覺得嗓子幹澀無比,咳了兩聲,“小蝶,我被人下了藥。”


    “下了藥?下了什麽藥?叫太醫了嗎?什麽人敢對你下藥啊?”


    她一邊說一邊抹著眼淚站直身子,轉身欲往外走,口中叫道,“我這就讓奴才叫太醫來,叫太醫來給你診治。”她心中慌亂,轉身急了踩著裙擺跌倒在地。


    “小蝶。”見她跌倒,他急死了,可連伸出手去扶都做不到。那兩顆消疲丹能支持他回到皓月齋已是不易。


    “沒事,我沒事。”她爬起來,不知道什麽人給他下的藥,重不重,致不致命。心中焦急,跌一跤不算個事,也沒顧上疼,反而安慰著他。


    鶴泰的手搖搖伸在半空,她過來給他放平,卻被鶴泰拉住她的手,“不必去了,太醫解不了,而且也來不及了。”


    “來不及是什麽意思?”她聽到這種字眼,心裏莫名的害怕,“不會的,你不會有事的。”魚蝶兒快急哭了,還沒讓太醫看呢,怎知解不了?還說來不及了,難不成快要死了?


    “是情藥,過了一炷香就會有生命危險,現在快了。”


    “那怎麽辦,那怎麽辦?”魚蝶兒眼中的淚珠大顆大顆的掉下來。


    怎麽會這樣呢?好好的出去,回來竟要死了?什麽人敢對他下手的?若是知道如此就不讓他出去了。


    “你幫我,唯有你能幫我,快點,我難受極了。”他喘息的很重。


    “我幫我幫,”她點頭,又搖頭,“可我怎麽幫?”她有點六神無主,“我不會啊。”


    她連情藥是什麽藥都不知道,怎麽能幫他。


    太醫都不行,她怎麽能救,雖然她聽說了以前她是很厲害的,能治好皇上的疾,可是她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什麽都不會了啊。


    “是,是讓人情動到難以自持的藥,唯有,唯有像我們昨夜那樣才能解。”鶴泰望著她。


    昨夜那樣?她回想著昨夜能記起的片段,玉臉乍然一紅。


    算是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可是這大白天的,就要……實在難為情。


    魚蝶兒不由得猶豫起來,可看著鶴泰額上青筋暴起,眼神也似乎不能聚焦一樣。


    她怕極了,怕他真的會出事。


    隨著他越來越難捱的樣子,魚蝶兒終於下定決心般,俯身吻上他的唇。


    他說像昨夜一樣嘛,昨夜他就是這樣吻她的。


    這樣,或許他會好受一點,減輕一點?


    吻了一會兒,她還問他,“這樣行了嗎?”


    他想笑都笑不出來,因為他一點沒覺得好,反而覺得更加難受了。


    “這樣還不行,到榻上來。”他恨現在身上沒力,否則哪用這麽費事解釋,直接演示給她看就行了。


    “哦。”她覺得臉一燙,輕聲應了,然後站直身子。


    她側身而立,前麵的豐盈與後腰的起伏依稀可見,鶴泰看得更是喉頭發緊。


    “現在,現在我要怎麽做?”


    她依言做了,卻不知道接下來怎麽辦,昨夜她隻被動的承受,現在他沒力氣的躺著,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做。


    鶴泰看著如玉的她,眸色一深,隻感覺她比那藥更能讓他情動。


    “……”他示意她,因為他現在沒什麽力氣,做不到主動了,隻有教她主動。


    “啊?”她驚訝的張著小嘴。


    “小蝶,”他苦笑,神情卻不像開玩笑,“快點,你想看爺死嗎?”


    看她難為情,一副不願意的樣子,他催促著。


    看他死,她怎麽會呢?她當然不想。


    所以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照他的話做了。


    怕被外頭聽到聲響,她不敢發出聲音,一直咬唇忍耐著。


    所以靜的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她亦能看清他眸中的深情和疼寵。


    “小蝶……”他叫著她,溫柔中融著無數的情愫。


    許久以後,他潰敗之時,她也受不住,整個人軟倒在他身上。


    本以為就結束了。


    她歇了一會兒,還抬起星眸,關心的問他,“王爺,你現在好了嗎?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他點頭,藥力已被衝散,他定是無性命之憂了,渾身似乎也有了力氣,可看著她明豔的俏臉,他卻再次火熱了。


    他暗啞著嗓子,“小蝶放心,爺沒有性命之憂了,可是爺還沒暢快,想再來一次。”


    她餘韻未消,就聽他說這話,眸子瞪大,大受驚嚇,“再……再來一次?”


    “爺現在恢複了些力氣,不用你辛苦。”他眯著眼,笑看著她震驚的模樣。


    她還是猛勁搖頭,如一隻驚弓之鳥,“不要,不能再來了。”


    “可能藥力還沒消淨,爺還很難受,沒騙你,不信你驗證一下。”


    她便無法反駁,隻能咬唇沉默,任由他去。


    感受到她的無措和緊張,他溫柔而體貼,直到她緊張漸消才開始下一步。


    他不是刻意難為她,可他實在難受的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某處早已叫囂著要出戰,等到她動情的時候,他便不再遲疑。


    雖已有了一次,可還是令她難以承受,他唯有停下,繼續耐心的安撫她。


    ……


    他的百般溫柔,令她忍不住發出一聲聲低喃,就快要化成一汪水了。


    “小東西,爺真是愛死你了。”他暗啞了聲兒,“爺好怕傷了你,爺會盡量溫柔的。”


    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說的,隻是身軀是否受控,他卻無法保證,因為他覺得都快不受他的支配了,暗湧的情-潮快要淹沒他的理智。


    ……


    帶著她在雲中穿梭了幾回,他才心滿意足的停下來。


    扭過頭,沉眸看去,見她小臉緋紅,水眸泛著迷霧,紅嘟嘟的唇兒輕闔,他瞧的眼一眯,一向深邃的眼眸,閃著疼溺的光芒。


    嬌弱的小東西,令他心中滿滿的柔情。


    ……


    殿外守候的太監因不知鶴泰發生了什麽事兒,方才明明看著是有恙的卻不讓宣太醫,心裏擔憂,便趴在殿門上聽,殿門離內室有著距離,所以聽不真切,但是間或的還是有動靜被捕捉到。


    那偷聽的太監不由得會心一笑,王爺能鬧出這麽大動靜,看來是沒什麽事兒的,否則哪有這心情啊。


    太監反正是無感的,可一同偷聽的宮女可就麵紅耳赤了,急忙退開了。


    也真是怪了,還以為王爺清心寡欲,想不到現在倒是熱衷此事了,大白天的就行此事了。真是傳言猜測不可信。


    ……


    一切歸於平靜。


    她的眼裏水盈盈的,委屈的看著他,他帶著薄繭的手輕撫著她的臉頰,然後摟著她的身子,溫柔的喚她,“蝶,爺這輩子就歸你了,你也隻能是爺的。”


    他說的理直氣壯,聲音卻柔的直透到她心裏。


    突然看到她的唇,他眉頭一皺,“怎麽都咬破了?是不是疼急了,你可以咬我啊,以後不準咬唇了。”他眸中全是深深的憐惜與心痛。


    深知她一定累壞了,恐怕也疼壞了,他的心其實也疼了,碎了。


    可他真的不是有意的,殘餘藥力的作用下,他著實是瘋狂了些。


    就算是昨夜,他也隻要了一回,便不舍得再去動她,可是方才,幾次他都記不得了……


    “爺不是有意的,藥力唆使的爺實在控製不住……”


    兩人貼的很近,她在他的眸子裏都能看到自己的映影,他的聲音那樣的柔,眸光裏帶著心疼,言語間帶著自責,近乎是在討好她,祈求她原諒。


    他說這輩子就歸她了,那承諾一般的話語,聽的令她心裏竟是一暖,覺得連疼痛都是那樣的醉人。


    “你好了嗎?”她問。


    鶴泰愣了一下,才明白她是問他中的藥是不是全解了。


    他點頭,眼眶卻不由得發熱,將頭埋入她的頸窩,久久沒抬起來。


    她竟沒有怪他,沒有罵他,沒有去管她自己的疼,卻隻是問他好了沒,隻是關心他的身子。


    他曾說過的會嗬護她,卻隻是弄疼她,讓她害怕難受,還反過來讓她擔憂關心。太不該了!


    他此刻真想抽自己兩巴掌。都是他不夠警醒,才給了別人有機可乘。


    “好了,爺好了,隻是,讓你受苦了。”看著她零落不堪,他心中有些難受。


    她雖噙著委屈的淚,卻是搖著頭破涕為笑。


    “你剛才可是把我嚇死了,特別怕你有個三長兩短的。”想起方才的情景,她仍心有餘悸。


    “是爺不好,讓你跟著擔驚受怕。”鶴泰自責。心中卻無比溫熱,被小蝶關心的滋味原來是這樣的好,被她依賴的感覺也是這樣的好。


    “什麽人竟會給你下藥?”她問。


    沒有問出口的是,竟然還給他下這樣的藥?是得罪了什麽人,還是故意趕在他大婚的時候,給他下這種藥,想要有機可乘?


    鶴泰搖頭,“我也不知道,買了藥之後隻去了崔離那兒。”


    他的奇怪也在於此,明明他連杯水都沒喝,怎麽就莫名其妙被下了藥。這藥是如何下的呢?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太古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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