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魚蝶兒道。


    太後道:“若是這樣,那還真不能小瞧了你了,皇上的病當真有望了,川兒自幼頑疾,這幾次見他可是精神奕奕,一點病的影子都不見了,好的透透的,上次他的母親還同哀家說,是一個女子醫好的,當時哀家也是靈光一閃,想著哪天托侯爺把那大夫尋來給皇上看一看,沒想到竟被太子領了先,已經帶進宮來了。”


    皇上眼底也有一絲驚喜閃過,這老毛病折磨的他痛不欲生,特別是經常夜半發作,覺也沒法睡,疼的在龍榻上打滾,那可不是好受的。太醫院那幫老頭子這麽多年都沒有醫治之法,隻是一味的讓喝苦藥湯子,一點效也沒有,病該發還是發。


    魚蝶兒頷首:“太後娘娘,太子殿下正是聽三公子說民女給他把病醫治好了,所以才讓民女入宮,著實是為了皇上的龍體安康。民女昏迷了幾天今日才蘇醒,太子定是知道皇上病又發了,一聽說民女蘇醒了,才擅自離宮趕往宣儀殿,為的就是想找民女速來為皇上醫治。”說著對太子使了個眼色。


    鶴炎此時也明白魚蝶兒的用心,趕忙道:“兒臣一時著急,便沒顧著尚在禁足期間不能外出,違抗了聖命,但為了父皇的龍體,一切罪責兒臣願意承擔。”隻是說完他心裏也打鼓,不知道魚蝶兒如何收場,難道她當真有把握能治好皇上?


    太後便對鶴炎嗔怪道:“你這孩子,這是好事,孝心可嘉,怎的也不說?方才你父皇如何問都不說,早說也不至於惹你父皇生氣,差點又要罰你。”


    又向皇上道:“炎兒是心裏裝著皇上才違抗了旨意,咱們都錯怪他了!”


    皇上心中釋然,就是嘛,他選的太子怎麽會為了個女子不聽皇老爹的呢,當日太子因為太醫要拿她試藥,大發雷霆,跟人爭鬥,不過是怕這姑娘出了事不能為自己治病,可能是怕說出來又像是邀功便沒有說。好在沒有完全信那素貴妃的挑撥之言。


    語氣便軟了幾分,道:“原來是這樣,你擅自離宮是為了讓這姑娘盡快為朕醫病?即是如此,也算是情有可原!”


    太後一臉笑意,眼看皇孫鶴泰的毒也能解了,皇上的病也有著落了,她的心情相當的好:“炎兒必是覺得孝順皇上是應當的,不足為道,所以不說,他向來低調謙和,自己的兒子皇上還不了解嗎?”


    皇上點點頭:“隻是做事欠缺妥當,還需多曆練,起身吧,都別跪著了。”


    鶴炎謝恩起身,扶起身旁的魚蝶兒,蝶兒跪的腿酸腳麻一個不穩差點跌倒,鶴炎把她扶去一旁坐著,這次魚蝶兒沒有推辭,任由他把自己帶去椅子那坐下,因為她也實在撐不住了,再不歇會估計就要倒了。


    殿內的氣氛呈現了祥和之色,柔貴妃的臉色也輕鬆不少,看向魚蝶兒的時候眼光也柔和許多。


    “即是口口聲聲是為給皇上醫病,好像這姑娘慶宴之前就進宮了吧,怎麽也不覲見皇上?若是真有妙方,早些獻上,也不至於讓皇上又遭了幾日的罪。”皇後又是輕描淡寫的一句。


    魚蝶兒聽她如此說,沒有顯出一絲驚慌,很是平靜,隻是心中咒罵,我招你了嗎?處處跟我過不去啊?我幾時來的你都門清,皇後不應該很多事做的嗎?宮裏進來個人都這麽關注?


    但又不能表現出來,隻是清淡道:“本來是應該立刻覲見皇上的,隻是民女一入宮便遭人打傷,所以修養了幾日,否則一瘸一拐的見皇上豈不是有辱聖目?”


    “是誰這麽大膽?”皇上怒問,完全一副動了他的私人禦醫的態度。


    “稟父皇,是兒臣宮裏的侍妾,臣已經重罰了,她一個粗鄙女人,心理齷齪,看兒臣從宮外帶回個女子以為是貪圖美色,便,便趁兒臣不在妄自動了手。”他這幾句話無形中把鶴璧也罵了進去,差點把鶴璧鼻子氣歪,他堂堂四皇子怎麽與一個侍妾相提並論,還心理齷齪。


    “而且兒臣若動心,也必會稟明父皇,明媒正娶,定不會偷偷摸摸。”鶴炎想著要為自己留個後路好讓皇上賜婚,便補充了一句。聽在皇上耳朵裏卻是覺得太子甚是在乎自己的意見,心內歡喜。


    皇後接言道:“自是事出有因,擅自出宮的事便不追究了,隻是先前皇上已罰了禁足,金口玉言也不好收回。”她邊說邊看了一眼皇上。


    “太子孝心有加,隻是辦事欠妥,朕既說了罰……”皇上也有些為難,未等他說完,魚蝶兒急忙道:“皇上金口玉言,既然說了要罰自然是要罰,隻是這如何罰,皇上是可以思量的。”


    皇帝眯著眼睛看著她,突然笑了:“若依你說,該怎麽罰?”


    魚蝶兒輕啟朱唇道:“皇上清貴仁慈,太子又是儲君身份尊貴,關起來或打板子都有失皇家的風儀,何況太子他是一片孝心,隻是沒有及時稟明欠了妥當,太子孝順,不如就罰他抄錄佛經一冊獻給太後娘娘,這樣既罰了,又做了實事,而且佛經能靜心養性,也算沒有虛費光陰。”


    “嗯,這個法子好,不曾想小小年紀倒懂得佛經能養心。”太後笑的開懷。


    裕公公弓著腰,附和道:“萬歲爺,奴才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一舉三得啊!”


    素貴妃皺起眉頭,對於裕公公的態度也是一臉的疑惑,這小丫頭片子,怎麽能讓他高看一眼了?竟然幫著她說話。


    皇上沉吟了一會,最終允了,皇後倒沒強加阻攔。


    柔妃心中舒了一口氣,抄經就抄經,比禁足可好太多了,要知道太子被禁足,傳出去不知情的人以為太子失寵,怕會讓一幫漂浮不定的臣子站到旁的皇子隊伍去,若是引起儲位的動蕩,那可是很難控製。


    柔貴妃心裏歡喜,便親自取了一碟糕點給魚蝶兒:“難為你了,昏迷幾天剛醒來就為了皇家的事情奔波,這個時辰怕是錯過了晚膳吧?畢竟是身子有傷的人,挨不得餓,先吃些點心墊一墊。回頭讓膳房做些送去你那。”


    魚蝶兒此刻看她簡直就是仙女下凡啊,真是善解人意,自己肚子早餓的唱空城計了,謝過之後便不客氣的吃起來。


    正吃著,小太監領著太醫們來了,足足有六七個,呼呼啦啦站了兩排,魚蝶兒一口點心還沒咽下,差點噎著,這陣勢,好像不是自己毒已經解了,而是自己要翹辮子了一樣。


    太醫們輪流的給她切脈,最終一致的結論是的確已經沒有一點中毒的跡象。皇上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便吩咐尚太醫給鶴泰服用解毒藥丸。


    太後握著鶴泰的手,一臉喜氣:“這麽多太醫都確認了,一定無誤,泰兒的毒有解了,有解了。”鶴泰看著太後慈愛關切的樣子,便對她笑道:“泰兒讓皇祖母擔憂了。”


    魚蝶兒說明了服用藥物之後的反應,晉陽王鶴泰便被移至內殿,奴才們備好茶水,擦洗用具,服藥大吐之後好用來擦臉,漱口,尚太醫拿著藥正要伺候王爺服下,卻被鶴泰的貼身太監把藥接了道:“我伺候王爺服藥就可,請太醫先在門外候著吧。”然後尚太醫和幾個奴才都被打發到了門外。


    待人都出去後,貼身太監低聲衝著榻上的人道:“王爺,當真要服用?湘裙這兩日應該就要到了,等她帶來鬼醫,毒也就有法子解了。”


    床上的人隻瞟了他一眼,便從他手中拿過藥吞到了口中。


    正殿中,幾位太醫都很不解,怎麽魚蝶兒的毒就解了?而居然皇上還吩咐給晉陽王服用解毒之藥,那尚太醫居然有此本事?製出了解藥?幾人麵麵相覷,不知所以。


    “皇上,這丫頭應該是有些本事的,你也讓她瞧瞧,說不準的就好了。”而太後又關心起了皇上,兒子孫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皇上點點頭,便衝她招手:“你來給朕診治一下!”


    “是!”魚蝶兒又吃了一塊點心,方才站起身,就算死也不要當個餓死鬼,吃飽再說。


    殿內所有人的眼光都鎖定在她身上,幾個太醫心中更是詫異,皇上竟然讓她去診治一下,什麽意思,她給皇上瞧病?一個小丫頭?


    皇後與素貴妃看著魚蝶兒臨起身還不忘吃,怎麽看怎麽像騙吃騙喝的江湖野郎中,但是騙到皇宮裏未免膽子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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