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原路爬到山坡,林琳和小黑已經變成一個小黑點,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我順著狼群的足跡繼續追蹤,下了山頂,在半山腰處發現一具狼的屍體,周圍全都是血跡。


    我的心越來越沉,這並不是好事,很有可能是趙顯已經堅持不住了。


    血跡很多,沿著山路一直向前,腳印愈發的雜亂,在一處樹枝上,我看到了布條。


    “嗷嗚!”


    一陣狼嚎在不遠處響起,我立刻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發現在山腳下,一群狼正在圍攻著什麽。


    “趙顯!”我立刻朝著山腳下跑,磕磕絆絆,總算在十幾分鍾後到了山腳。


    狼群就在我眼前不遠處,一頭耕牛正被狼群圍在中間,身上有十幾道血淋淋的傷口,儼然是活不成了。


    “嘿,想不到在山裏還能遇到活人。”一個聲音在我的身後出現。


    我連忙轉頭,用槍對著他。身後是一個青年,皮膚帶著一種病態的蒼白,嘴唇發黑,眼窩凹陷。


    他舉起手,讓我不要衝動,腳步卻不停下,朝著我走過來。


    “停下,不然我就開槍了!”我用槍口指著他,威脅道。


    他依舊不停,嘴角掛著詭異的笑,距離我隻剩下兩米了。


    我果斷的開了槍,子彈穿過他的身體,打在後麵的雪地中,濺起大片雪花。狼群受了驚,包圍圈露出一個缺口,水牛哞了一聲,趁機跑了出去。


    開槍後,青年已經距離我很近了,一副陰謀得逞的表情,朝著我伸出手。


    “滾!”我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騎在他身上,一拳打在他臉上。


    青年被我打蒙了,陰狠的盯著我,尖叫著,聲音刺耳:“你為什麽能碰得到我,你不是活人……”


    說道這裏,他忽然語滯,驚恐的看著我,問道:“你……你是活屍?”


    “猜對了!”我咧嘴一笑,一拳又一拳的打在他的臉上。


    青年一直在求饒,最後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身影越來越淡,噗的一聲變成了黑氣。


    解決了他,我站起身,耕牛逃跑,狼群把目標轉到我身上,已經圍了過來。


    拿起獵槍,瞄準,卻沒有開槍。王雷給我的獵槍是最老的那種型號,隻能放兩發子彈,現在若是開槍,固然可以殺死一頭狼,我也會陷入危險的境地。


    僵持了一會兒,我確定狼群不會過來,轉身朝著來路的方向走。


    狼群遠遠的吊在我的身後,我找了個機會把子彈換上,在剛剛狼的身體那處尋找趙顯離開的痕跡。


    不久後,我在一處灌木叢的枯枝旁,看到有雪有被壓過的痕跡。把枯枝拉開,用手扒開雪堆,看到了很多血跡。


    順著血跡一直追,大約過了兩個多小時,血跡越來越新鮮,還是溫熱的。


    最後血跡在一處窪地消失不見了,我四處尋找,又不敢弄出太大的聲音。


    “林白,我們又見麵了。”一陣陰測測的笑從我後方傳來。


    我的背後被什麽東西擊中,打了個一個趔趄,摔倒在雪地中,火辣辣的疼。


    我心中一緊,竟然能傷到我,慌忙從地上爬起來。與此同時一根槐木拐杖砸在我剛剛停留的位置,在雪地中砸出一個凹陷。


    反身轉頭,舉起獵槍瞄準,扣動扳機。


    “砰”的一聲,子彈出膛,後坐力頂的我在雪地上滑出去一米多遠。


    子彈穿過福伯的身體,打在他身後的樹上。福伯猙獰著臉,再次舉起槐木拐杖,朝著我的頭砸下來。


    我當即舉起獵槍擋住,咣當一聲,獵槍竟然從中彎折。


    我趁機從地上爬起來,看著獵槍的凹陷處,身子發冷。


    “咯咯咯,林白,我就知道你會來。”福伯把拐杖豎在地上,佝僂著身子,半個身子都壓在拐杖上。


    他的另一隻手攥著一根銀色的鐵鏈,順著鐵鏈看過去,趙顯躺在地上,鐵鏈捆住了她的身體。


    她已經昏迷了過去,臉上都是枯木割出的小傷口,在她的腹部有一處很大的血跡,身下的雪被染紅。


    “原來福伯早就抓到她了,是故意在這裏等我。”


    我把獵槍扔到一邊,絲毫不於的同福伯對視。他的一雙眼睛黝黑,看不到一點眼白,頭發亂糟糟的,像是一團雞窩。


    “該怎麽辦?”打是打不過,就單單比力氣,我和福伯就不再一個量級上。


    福伯咂咂嘴,說道:“你雖說有進步,但還是太弱了,放棄吧。”


    “你到底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麽?”


    “命格。”福伯回道:“你的命格。”


    福伯說,我的命格獨一無二。即便是趙顯,也是因為死過一次的關係名字才會從生死簿上消失,她再死一次,依舊會入輪回。


    而我不同,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受生死擺布,也不會被天地規則約束。也就是說,我是有著無限可能的,我的命運在我自己手裏。


    “我很早就看出你的命格不一般,可你呢,太過懦弱,太過弱小,我實在等不及了,時間不多了。”福伯貪婪的看著我,就像是在看著一道美味的食物。


    我感到一陣惡寒,後退一步,說道:“你曾經說過,人出生開始命就被注定,你又怎麽奪我的命格?”


    “嘿嘿,這你就不用管了,你若是想救這個女孩,就答應,若是不想,我殺了她,親自取。”福伯根本沒有把我放在眼裏,反倒是一直在警惕著趙顯。


    被小看的滋味很不好受,但也正如他所說,無論我答應不答應,結果都是一樣。


    趙顯慢慢睜開眼睛,虛弱的說道:“屍油燈,他是依靠屍油燈。”


    “你還真是多嘴!”說著,福伯舉起槐木拐杖,就要打下去。


    “等等!”我喊道:“放了她,我答應你。”


    福伯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道:“我現在改變注意了,她的身體不錯,我很久沒吃過陽間的食物了。”


    說著,福伯的拐杖重重落下。


    就在這時,我動了,想也不想,憑借著本能衝向福伯。


    “不自量力!”福伯手中的拐杖在空中劃了一道軌跡,直接打在我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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