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一步步逼近,在我看來他比他背後的鬼更可怕,一個人如果偏執起來就不能稱作人了,而是禽獸。


    小劉現在就處在這種狀態。當初我們兩個人站在一起,保安隊長選擇上了他的身,讓他的心裏非常的不平衡,認為是自己太倒黴,這份痛苦應該由我來承受。


    但是他根本沒有想,當初我讓他離開,他卻自己非要湊上來。我這段時間在一直在想辦法幫他解決問題,就算福伯說不管我也沒有放棄,準備今晚去求助王叔試試,結果還沒去就發生了意外。


    而他呢,一直在想著怎麽擺脫背上的鬼,甚至想出了要引到我身上的想法,這他媽的就是現實版的農夫與蛇,我真沒想到這個故事有一天會應驗到我的身上。


    “林哥,對不住了,再最後幫弟弟一次,你走了後我會多給你燒點錢祭拜你。”從窗戶中可以看到,小劉抄起保安室的警棍舉過了頭頂,麵色猙獰,甚至蓋過了他背上的鬼。


    “我去你媽的!”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心裏最後的一點憐憫之心也消失了,轉過身一腳踢在小劉的胸口。


    他身子早已經被保安隊長折磨成了皮包骨,身上沒有一點兒力氣,這一下直接被我踹了個跟頭,警棍也掉在地上。


    危機還沒有真正的解除,我剛回頭就對上保安隊長猩紅的眸子,他舔了舔嘴唇,從小劉的背上爬到了我的背上,同時一雙手也掐住了我的脖子。


    就在這個時候,一雙黑色的手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頭頂上方,手指好像五把鋒利的刀,直接插到他的腦袋裏。保安隊長瞪大了眼睛,連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撕成了碎片,化成一陣黑霧消失不見。


    這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眼睛死死的盯著窗戶,想要通過倒映看一看一直在我背後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他站在我身後慢慢抬起頭,一張熟悉的臉倒映在我的眼底,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在看到他的全貌後,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這怎麽可能!”


    “你他媽到底是誰,別裝神弄鬼!”我情緒有些崩潰,轉過頭朝著身後大喊,可是身後空蕩蕩什麽都沒有,透過玻璃,他還是跟在我的身後。


    他張了張嘴,通過口型我判斷他說的應該是七天後,然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之後他就消失了,可是我知道,他就在我的身後,一直都沒有走。


    我癱坐在地上,雙眼無神,那張臉太熟悉了,熟悉到我每天都能看得到,但……這怎麽可能?


    “咳咳……”


    小劉悶哼一聲,而後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衣衫上已經染上了血跡。我剛剛那一腳可不輕,他身體這麽瘦弱,要麽是內髒受了傷,要麽是肋骨斷了,無論哪一個都要立刻叫救護車。


    因為在城郊,又趕上早高峰,救護車到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分鍾後。看著小劉被抬上救護車,我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尤其是他最後看著我的怨恨的目光,我指的他就算去了醫院,醫生也救不回來他了。


    來的不隻是救護車,還有市公安局的人,剛剛發生的事情已經被值班的人通過監控看到,報了警,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警察剛好趕到。


    巧合的是,這次來的人是何晨,他見到我也是一愣:“這麽有緣?”


    我苦笑一聲:“和警察有緣可不是什麽好事。”


    跟著何晨到了警察局做了一份筆錄,之後就放我離開了。畢竟一切都有監控為證,我屬於正當防衛,小劉經過檢查也隻是斷了一根肋骨,連防衛過當都算不上。


    我抱著一個骨灰盒在路邊等公交,何晨開車到我身邊:“我送你一程吧,關於你們村子的案子我也正好有些事想和你說一下。”


    他先送我回家把小玉的骨灰盒安置好,重新回到車內後,他問我:“去哪裏?”


    我想了想:“前麵的咖啡廳吧。”


    車停在咖啡廳的門口,點了兩杯咖啡,我們進入了正題。涉及到案子,何晨收起了笑臉,轉而變得嚴肅:“林白,根據我們的現場調查,已經鎖定了犯罪嫌疑人。”


    “是誰!”因為太過激動,我的聲音拔高了幾分,周圍幾桌的客人都朝著我們看了過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何晨衝著他們歉意的笑了笑,示意我冷靜點,做下說。


    我臉色陰晴不定,柔軟的沙發椅上好像放了幾根針一樣,怎麽也坐不安穩。何晨從他的公文包裏拿出了一摞照片放在桌麵上,推到我的麵前,示意我自己看。


    拿過照片,拆開上麵的封條,我的手一抖,照片散落在地上。一張照片就落在我的腳下,上麵的人赫然是林琳,她穿著紅色嫁衣,手上拿著一把匕首,朝著爺爺的胸口捅過去。


    畫麵定格在這一刻,我卻怎麽也不敢相信,為什麽會是她,怎麽可能會是她?


    之前在亂葬崗的時候福伯就和我說林琳是凶手,大壯被他控製了,但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可是現在何晨也和我這麽說,他們應該不可能是串通一氣,封建迷信本就和警察衝突,福伯絕對不會自己往槍口上撞。


    “你們是怎麽找到這些照片的?”看著把照片重新整理好的何晨,我慢慢冷靜了下來,剛剛那張照片應該是我被帶到了屋子裏後發生的事,不會是爺爺和神婆拍的,現場還有第四個人?


    何晨攤了攤手:“我也不瞞你,今天早上寄到警局的,可惜沒有地址,我的人正在追查。”


    他又從裏麵找到一張照片,背景是村子的後山,林琳在奔跑,她的身邊全都是鬼兵。那些鬼兵跪在地上,林琳好像女王一般站在那裏,像是在給這些鬼兵發號施令。


    何晨說道:“我們沒有查到這些人,不過看他們的穿著應該是某個劇組裏的,不出意外他們就是凶手。”


    我的嘴角有些苦澀,那些鬼兵何晨不知道,可是我知道,當日就是他們逼死了爺爺和小玉。


    就算這些照片是福伯寄的,可是照片中的從場景做不了假,林琳那高傲的笑臉,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似乎是聽到了我想法,何晨補充道:“這些照片我都檢查過,沒有ps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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