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暗道一聲,完了,這下要死在這裏了。


    情急之下,我的智商瞬間升到了二百,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他當然不是我的小弟了,是我的手下,隻不過平時我喜歡這麽叫而已。”


    我自己都為我自己說這話臉紅,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謹慎的觀察著那隻惡鬼臉上的表情。實際上他臉上全是骨頭,哪裏能看到表情,我看了看我,又開始猶豫了。


    趁熱打鐵,我直接將挖鍬從背上拿下來,在他麵前輪了幾圈:“你要不信,大不了你就上來試試。”


    這句話說完後,我就忐忑不安的看著他,又要裝出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是在是考驗人。我的手心全是冷戰,生怕他衝過來說試試就試試。


    結果我高估了他的膽量,他轉過身:“那我就給你一個麵子。”


    說完他轉身就走,我頓時鬆了口氣,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轉過頭,直接朝著我撲了過來:“一個小毛頭也敢和我這麽說話,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我心中一驚,他的忽然反撲讓我猝不及防,直接愣在當場,連反抗都忘記了。


    然而還沒等靠近,他忽然麵色一變,轉身就朝著墳裏麵跑。結果他還沒等他鑽進去,從他身後飛過來一根手指粗細的鐵鏈子,直接捆在他的脖子上。


    “小友,你沒事吧?”


    聽到熟悉的聲音,我心中非但沒有一喜,反而是汗毛倒豎,背部如同針紮一般疼痛。


    福伯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從我後麵走了過來,他冷冷的看著那隻被捆住的惡鬼,冷哼一聲,手用力一扯,那隻惡鬼瞬間就魂飛魄散。


    我看的一陣頭皮發麻,福伯竟然在這裏,他不是說有事要辦嗎?難道他的事就是在這裏挖墳?


    我可沒有忘記這裏距離我們村子隻有兩公裏多點,如果說福伯一直在這裏,那麽我們村子被屠,到底和他有沒有關係?


    這樣一想,我整個人都處在恐懼之中,福伯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小友,你怎麽了?”


    一周不見,他的嗓子更加沙啞了,還帶著一種刺耳的尖銳聲,好像用刀在玻璃上劃動一樣,聽的整個身體都不舒服。


    “沒……沒什麽。”我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裝作被剛剛那隻惡鬼嚇到的樣子。


    實際根本不需要我裝,因為我確實被嚇到了,如果不是福伯突然出現,我估計他在發現黑手印之前就能殺了我。


    福伯沒有任何懷疑,我裝作不經意間的問道:“福伯,你怎麽在這裏?”


    “哦。我聽說這一帶最近不太平,所以過來看看。”福伯眯起眼睛,鼻子一抽一抽的,好像在聞什麽味道。


    “不太平?”


    “是啊,你沒發現這附近的墳都被挖開了嗎?”


    不是福伯?我看著福伯的樣子,他現在這樣確實也不能挖墳,心中的疑慮也打消了不少。


    說到這裏,福伯話鋒一轉:“小友,我的那盞油燈你帶來了嗎,我有大用。”


    我動作一僵,那個油燈現在我還不知道被誰搶走了,現在福伯找我要,我去哪裏找回來給他。


    我見他目光轉了過來,連忙掩飾著心中的不安,說道:“啊,我忘在家裏了。”


    福伯看著我的眼睛,盯了許久,直到我心裏開始發毛,這才說道:“那回去的時候我順道去取好了。”


    見福伯沒有糾結此時,我心中終於鬆了口氣。至於回去後怎麽樣再說吧,大不了就坦白,管他要我賠錢還是讓我找回來,我都受著。


    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於是轉移話題道:“福伯,你知不知道這附近有一個小村子?”


    “知道。”麵對我的試探,福伯的回答很坦誠。


    “那你知道不知道前段時間那個村子沒了。”


    “知道,我就是為了這件事過來的,如果我調查的方向沒錯,這次挖墳的兩個人和那個村子消失脫不了幹係。”


    兩個人?我心中一急:“福伯,你查到了?”


    福伯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我心中一驚,自己心裏太過著急結果暴露了。


    好在福伯沒有追究,他說道:“你應該就是那個村子裏唯一的生還者吧,這不是秘密,我也知道你在懷疑我。”


    “沒有。”我有些尷尬,本能的就要拒絕。


    “沒什麽,人之常情。說實話當初你能逃出來,還是老朽助了你一臂之力。”福伯語出驚人。


    他似乎知道我在疑惑,解釋道:“那天淩晨村子被陰雲籠罩,電閃雷鳴,風雨交加,我說的沒錯吧?”


    我點了點頭,看來福伯當日確實應該就在附近,否則不可能了解的這麽清楚。


    “你逃跑的時候被一道雷擊中,結果卻隻是昏了過去,我說的也沒錯吧?”


    “是你幫的我?”我的臉色陰晴不定,不知道應該感激還是應該難過。我一直以為是小玉在暗中幫助我度過了雷劫,結果沒想到是福伯,也就是說,小玉真的已經死了?


    想著想著,我的鼻子一算,差點就哭了出來。好在沒忘記旁邊還有一個福伯,這才強忍著眼淚:“謝謝福伯救命之恩。”


    福伯擺擺手:“舉手之勞而已,我本不想和你說這些,但小友已經對我有了誤會,我怕不說誤會就更深了。”


    聽到福伯這樣說,我不由得感覺到羞愧,低聲道:“福伯,對不起,我也是因為著急找出凶手……”


    “行了,男子漢大丈夫的,怎麽這麽沒骨氣。懷疑了就懷疑了,如果是我,我也會懷疑。”福伯手中的拐杖用力的插在地上,一臉怒色,看樣子是真的生氣了。


    我隻好跳過這個話題,詢問福伯關於那兩個挖墳的人的事。福伯搖了搖頭說不急,他們找不到想要的東西短時間內不會走,比起他們,我身上的傷更加嚴重。


    福伯提到我才想起我的脖子上現在還有一道黑手印。在福伯的要求下我脫掉了衣服,這個時候手印已經越過了鎖骨,距離我的脖子隻有一個手指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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