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上午九點多鍾,李悅娣、孫策還在睡夢中,手機就響了,電話是九天公司董事長王穎打來的,王穎告訴悅娣,海域電視台今天早間新聞播報了昨天劇院開業慶典的相關新聞,問悅娣看了沒有,悅娣說昨晚家裏孩子生病,睡得比較晚,還沒有來得及看,王穎告訴悅娣,海域電視台的報道很客觀,絕大部份都是肯定,說九天劇院的開業搞得好,也有不和諧的聲音,主要是播報了王二傑的罷唱行為,電視台的評價是,王二傑作為藝術家,不講藝德,對不起海域市人民對她的支持,另外,還評價了我們九天劇院在聘請王二傑演出問題上把關不嚴,協調工作不到位,致使整台節目出現嚴重問題。即使九天公司做出了退票的處理,但是由此造成的負麵影響,在短時間內也是難以消除的。王穎問悅娣,對電視台的報道有何看法,讓她先思考一下,上午11點,在公司高管會議室開會。悅娣起床,打開電視,回看了電視台的報道,她簡單的洗漱後,給還沒起床的孫策和孫克斯打了個招呼,就到了公司。


    悅娣到了辦公室,姚燁早就到了,悅娣給姚燁安排了今天下午彩排,和晚上演出的一大推的事,姚燁又記錄了滿滿的一頁紙,悅娣告訴姚燁,先不要叫苦,抓緊跑起來,如果實在忙不過來,就先向朱俊英借一個人,但最好不要去打擾朱俊英,因為她們的工作也不輕鬆,過幾天如果還是這麽忙,就再給辦公室配一個人。姚燁“嘟努”著嘴,不高興,事情太多了,腿跑斷,也不一定能做完這一大堆事,悅娣安慰說:“姚燁,你先幹著,我去公司開會,會議結束,我馬上回來,我們一起幹”。姚燁有些悶悶不樂,陰沉著臉,抱怨:“李總,這麽多的事,搞不好,我怕影響演出,昨天,我都累死了,今天都有點起不了床了,工資還那麽低”。


    悅娣聽到姚燁的抱怨,很生氣,她訓斥姚燁說:“姚燁,你說啥,累得很,工資低,我給你說,你不要抱怨,年紀輕輕的,抱怨什麽,稍微吃點苦,你就叫喚,工作多了,錢少了,你當我心裏沒數嗎?動不動就講條件,你先把工作做到位,我這裏的這個崗位,就是這麽多的事,幹不了,說明你的能力有限。能力不夠,你隻有兩個選擇,第一,選擇離開,第二,選擇就是努力適應,有什麽好抱怨的呢?工資低,王二傑工資高,你身邊有幾個王二傑,王二傑眼裏隻有錢,你看的起她嗎?年輕人,先做好自己的事,其他事,別人都有數,用不著你講條件。姚燁,你不要跟有些人一樣,多做點事,你吃不了虧,世上隻有享不了的福,沒有吃不了的苦,好好工作吧,小朋友,我先開會,馬上回來”。


    姚燁聽完悅娣的一大通訓斥,更加不開心,又無可奈何她看到悅娣離開,咬咬牙,翻著白眼,躲著腳,鼻腔裏發出一聲重重的聲響“哼”!


    悅娣發動汽車,開車前往公司會議室,街市人頭攢動,行色匆匆。悅娣回想起自己和姚燁的對話,竟也生出幾多感慨,現在的人都怎麽了,怎麽處處都要講價錢了!價錢不合適,就不願意做事,王二傑是這樣,姚燁也是這樣,昨天的一些音效小師傅們也是這樣,這不是個例,應該是一種普遍現象。還有很多人,為了錢更是幹出令人不齒的事。動不動就和這個比那個比,不比能力大小,隻比收入高低,用清潔工的收入和明星比,用農民工的收入和貪官比,用建建築工人的收入和老板比。比去比來,就覺得自己的收入低,就抱怨分配不均。從來沒有人站出來說一聲,自己的能力有限,明星收入就是高,可誰也沒有阻止你成為明星,你也可以去做明星,老板的收入就是高,哪個人讓你不做老板非要做工人了,是的,做工人就是偉大,既然你選擇這樣偉大下去,你又何必抱怨老板的收入比你高呢?貪官就是有錢,可是一旦東窗事發,小命都沒有了,這是多大的風險,命都沒有了,要錢有什麽用?悅娣一邊胡思亂想,一邊開車,很快到了九天公司,她停好車,直奔高管會議室。


    悅娣到場的時候,九天公司董事會已經開始了,一位董事正在批評九天劇場昨天的演出,他振振有辭的演說,幾乎讓會場人員產生了共鳴,悅娣落座,專心聽講:“這是我們九天娛樂這麽多年來的恥辱,開業慶典,這麽大的場麵,居然搞砸,這要追究責任,是誰選用了王二傑這個卑鄙的演員,為什麽把關不嚴,是不是有什麽私下的內幕,今天在這裏要講清楚,王二傑敢這麽做,難道沒有一點跡象嗎,你們是怎麽處理的,造成這樣的結局,這人負責人不該引咎辭職嗎”。


    王穎有些聽不下去,說道:“各位董事,我說幾句話可以嗎?”會場安靜了下來,:“關於昨天晚上的演出聘請王二傑的事,是我們公司幾個高管集體商議過的,不存在什麽私人關係的問題,至於昨天晚上表演時,王二傑出現這種狀況,事前我們也是知道的,李悅娣副總已經報告給我們了,我們幾個認為王二傑的這種行為,公司不能任由其亂來,所以我們請來了黃露女士,我們認為,在黃露女士的督促下,她不敢這麽做,可是,事情出乎我們的意料,人不要臉,鬼都害怕,造成九天劇場出現這種問題,關鍵在於我們幾個高管低估了王二傑的臉皮,責任在我們幾個高管。大家看看,這事怎麽辦吧”。


    懂事們看到董事長和幾個高管把責任承擔了下來,也就沒有更多的話說,一個懂事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應該在王二傑的身上把損失找回來,不僅僅是經濟損失,更重要的是給公司造成的負麵影響”。


    王東站起來說:“各位董事,我想說幾句,首先,我們必須要追究王二傑的責任,這一點我和大家的想法是一樣的,而且,我還想,我們提出一個更高的賠償方案,昨天黃露指導提議賠償100萬,我看少了,應該賠償200萬。有一個現象不知道大家是否注意,我們常常看到某某女明星和某某男士說不清楚,這樣的八卦新聞幾乎天天有,這些做法,目的就是提高明星們的知名度,王二傑昨天在九天劇場的表現,我們是可以利用的,如果王二傑昨天的表演一切順利,海域電視台會不會報道我們,我看就是兩可的,現在關於九天劇場的報道滿天飛,這不是間接地給我們做了廣告了嗎,我看這未必然是件壞事情,這和我說跟王二傑打官司,也是這個意思,官司能不能打贏,其實並不重要,打一次官司,被電視台報道一次,就相當於電視台免費給我們做一次廣告,更何況,我們九天劇場,並沒有問題,打一次官司電視台就給我們點一次讚,這不是好事嗎,所以我認為,這場官司不一定就那麽快的得到結果,慢慢來,反正我們公司也有律師,拖上一兩年都沒與問題,兩年官司纏身,這個王二傑還能活嗎,還敢胡作非為嗎”。


    一個懂事站起來說道:“王東副總,你這辦法好,我看就這麽辦,大家認為呢”。


    悅娣站起來說:“我看還是不要這樣,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我們公司也不要過高的估計自己,還是和為貴,九天劇場剛剛成立,我們正在外樹形象,內練真功的時候,在社會上樹敵太多,會給觀眾留下什麽樣的印象呢,如果現在就采用這種方式,一定會給觀眾留下一個睚眥必報的印象,對公司,對劇場都不好,所以我認為,能夠和王二傑協商解決,最好還是協商,如果對方不接受協商,我們再起訴不遲”。


    一些懂事在悅娣的意見後,轉了向,開始支持李悅娣的意見,兩種不同的意見對董事會來說也比較難以抉擇,兩種意見把董事們自然分成了兩個陣營,雙方發生裏激烈的爭論,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爭吵得沒完沒了,這樣的爭吵持續了一兩個小時,悅娣劇場還有一大堆的事,今天晚上的演出不能再出問題,她有些坐不住了,站起來再次說道:“各位董事,九天劇場今天還有演出,我必須要回去看看,確保今天晚上的演出,我再次說明一下我的觀點,剛才我和王東副總的意見實質上是一致的,都是從公司利益的最大化來考慮問題的,隻是二者在有些細節上存在差異而已,不管哪種方式,我們都必須走第一步,那就是找到王二傑,先把我們索賠的方案告知對方,能走到哪一步,關鍵看對方的態度,100萬也罷。200萬也好,要是我們一提出,對方就直接答應了,那麽我們今天的討論就完全失去了意義,所以我認為,我們現在的討論可以暫停,先通知律師,找到王二傑,找到淘奮,把我們的意見轉告他們,其他事情視情況而定,大家看行不行”。


    王穎半天也沒有說話,她的想法和悅娣相差不多,一幫人在這裏閉門造車沒有意義,更何況,有些董事說話做事,也沒有多少主見,她決定,按李悅娣的意見,先動起來再說。


    董事會沒有結果就散了會,悅娣趕忙回到九天劇場,查看下午彩排的準備情況。王東接下了與王二傑周旋的工作,王東找到公司趙律師,趙律師整理好了和王二傑交涉的文本,和王東一起直奔王二傑入住的酒店,到了酒店,王二傑和淘奮已經不辭而別,電話聯係不上,王東頓時火冒三丈,他發誓,一定要把這個王二傑徹底拉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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