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娣進到穀紅的辦公室,穀紅正專心致誌的盯著電腦上的蔬菜,沒有發現悅娣進來,悅娣看到,穀紅的辦公室非常講究,沙發、茶幾、老板辦公桌,真皮轉椅,電腦電話一應俱全,穀紅裝著十分講究的高檔小西裝,看上去也就四十來歲,顯得年輕有活力,她麵色紅潤白皙,瘦了不少,顯得很耐看,要不是記憶深刻,悅娣都不敢相認。悅娣輕輕的叫了一聲,穀紅才發現悅娣,意外相見,讓穀紅十分驚喜,她招呼悅娣落座,要來咖啡,熱情的寒暄一番。悅娣說穀紅的變化讓她有點出乎意外,把穀紅讚頌了好一陣子,說明自己來意是看望恩人,沒想到恩人竟然發展得如此好。穀紅也簡單了解了悅娣的近況,說道:


    “悅娣,不要回新疆去教書了,到我這裏來,你來做副總經理,工資不少於8000元,你看怎樣”


    悅娣說:“感謝穀嬸,你總是在我困難的時候主動幫助我,你就是我的貴人,但是我這次出來,肯定還是要回去一趟的,學校的一切都沒有交接,最重要的是,我出來還是想在音樂方麵有所發展,暫時沒有掙多少錢的想法”。


    “你的先生和孩子怎樣?”


    “穀嬸,我還沒結婚呢,哪有先生和孩子”。


    “悅娣,你都30歲了吧,還沒結婚,我的外孫子都8歲了,你家孫策呢”。


    “他在美國紐約花旗銀行做高級分析師,到美國的第二年就結婚了,妻子是同學路易斯,我們雖然沒有成為夫妻,但他還是我哥哥,我們關係很好,我也想找對象結婚,之前的那些男的我都覺得不是很合適,所以就要沒找”。


    “那你就更不要走了,在我這裏工作,現在的工作也很輕鬆了,看看電腦,下下訂單,一點都不累,生意也好做,在南城人多,找對象肯定比你在新疆的選擇麵要大得多”。


    “我不太想在南城呆,我想做音樂,我一直沒有放棄我的音樂夢想,找對象的事吧,要看緣分,急也沒有用,我不想找個男人生娃娃就了事,還是要有點共同語言。我也有不回新疆的想法,就想出來闖一闖,在新疆實在是太安逸了,風景迷人,民風淳樸,一點競爭都沒有,有點像養老。我還是比較喜歡生活在一個比較有挑戰性的地方,人太閑了,是非得很”。


    “說的對,悅娣,人不能那麽養尊處優,過慣了那種無所事事的生活,人就沒有了往前走的動力,活著就沒有多少意義,現在這個社會多好呀,隻要踏踏實實的幹,稍微動點心思,社會就會給你很豐厚的回報,社會給了我,我是不是也該給社會做點什麽才像個樣子呢”。


    “喲,穀嬸,覺悟高喲,有點像黨員了”。


    “不怕你笑話,我就想入黨,不過有些時候看到有些黨員幹的那個缺德事吧,我又不想入黨了”。


    “嬸,那不是主流呀,看問題看主流,你可以入黨”。


    “一個也不行呀,一顆老鼠屎搞壞一鍋湯呀”。


    “穀嬸,你應該入黨,隻有入黨了,才能有辦法把那顆老鼠屎給踢出來呀”


    “悅娣,你說的有道理,街道辦事處都來我這裏發展我好多次了,我還在猶豫,今天你這麽一說,我決定了,積極向黨組織靠攏,悅娣,你留下吧,我看你當老師後,和以前大不一樣了,看問題看得更清楚了,全麵了”。


    “穀嬸,你先別留我了,我先走走看,如果實在不行,我一定來找你”。


    兩個9年沒有見麵的恩人,兩種完全不同的境遇,一個因為金錢和地位抑鬱了,一個也因為金錢和地位卻陽光燦爛。因何而如此呢?


    悅娣回想著兩位恩人的過去,李老師幫助自己,一方麵看重自己的天賦,這裏麵未必然就是完全從我李悅娣的利益出發的,未必沒有搞出點名堂高升一步的想法,還有就是自己曾經和孫策一起給她送去了一千多元的禮品,相當於賣菜五個月的工資,所以李老師非常上心,要是真的從我李悅娣的利益出發,她就不該收下那五個月的汗水。穀紅幫助自己沒有什麽目的,如果一定要說有目的,就是填補女兒離開後的心理空缺,李老師幫自己,有點順便的意味,穀紅幫自己可是真心實意,真金白銀的,李老師做事要求得到回報,要職稱,要地位,穀紅做事,在自己得到回報後想著回報社會,不同的生活態度,有著不同的人生結局。悅娣明白了,李老師沒有評上教授絕不可能像他丈夫說的那麽簡單,也許另有隱情,甚至是不能說出口的隱情。李老師確實對自己有恩,對李老師患上抑鬱症,作為一個報恩者是可以同情的,但是,從人品與結局的意義上來看,李老師不值得同情,穀紅同樣是恩人,她的真誠大度,她的“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和她回報社會的人品才真的值得人們稱頌。


    悅娣來到大地歌舞廳,歌舞廳已經該換了門廳,更改了名稱,“天籟歌舞廳”的金字招牌高高的豎立在大樓的頂端。悅娣走進歌舞廳,歌廳裏已經沒有一個熟悉的人,服務員非常熱情的招呼著悅娣,詢問悅娣需要辦理什麽業務,悅娣說自己要找老板劉繼寶,服務員告訴悅娣,這家歌舞廳的老板不姓劉,姓馬,叫馬蕊。悅娣明白,原來是馬蕊接過了劉繼寶的家業,悅娣來到馬蕊的辦公室,馬蕊正和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麵對麵的玩著撲克牌的接龍遊戲,玩的十分投入,幾乎是頭頂著頭了,以致於悅娣進來的時候,他倆誰也沒有發現她,悅娣退到門邊,敲敲門,馬蕊說了一聲“進來”,頭都沒有抬一下,繼續他們的遊戲,悅娣招呼道:“馬蕊姐,好興致呀”,馬蕊抬起頭來,才發現是李悅娣,那位年輕小夥子也抬起頭來,看上去是一位剛剛畢業的大學生,那男生高大英俊,強壯帥氣,顯得瀟灑挺拔。


    “哦,李悅娣呀,找我有事嗎?這是我的未婚夫”。


    “沒事,來看看你”


    “看我呀,謝謝,不僅是看看吧,是不是又想回來唱歌了”。


    “就是看看,來感謝你,沒想回來唱歌”。


    “沒想回來唱歌,找我做啥”?


    “你是我的恩人,自然要來看你”。


    “恩人的話就不要講了,有事說事吧”!


    “就隻是來看你,這是一些新疆的特產,不成敬意”。


    “新疆特產,南城街上到處都有,帶它幹啥,那麽麻煩,謝謝了”。


    “我想問問劉繼寶老總在哪裏辦公”?


    馬蕊指一指窗外,說道:“他呀,他在對麵的街邊上修鞋店裏辦公,你可以去看看他”。


    悅娣看到馬蕊有些心不在焉、不鹹不淡,她起身告辭,馬蕊沒有起身,繼續和那個男生做他們的接龍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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