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聽完小雅的話之後,剛才還焦急的臉色突然一變,一臉警惕的看了眼我們,又將小雅拉到了她身邊,輕聲說道:“小雅,你先回病房裏麵,媽媽一會兒就過來。”


    “好的。”小雅點頭,蹦蹦跳跳的朝住院部走去。


    等剩下我們三人的時候,女人深吸一口氣,用手將頭發朝身後捋了過來,靜靜的看著我們輕笑點頭:“我女兒給你們添麻煩了,她的眼睛出現了一些問題,我正在想辦法將她醫好。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試圖糾正她所看到的東西,希望她可以安心治療。”


    張美麗插嘴說:“可是她的眼睛並沒有任何問題,你難道就忍心讓你沒有任何生病的女人一直都待在醫院裏麵?”


    女人臉色有些不好,但並沒有露出生氣的表情,反而保持著心平氣和的語氣:“但是醫生說她的眼睛真的出現問題了。”


    “現在大多數醫生都是為了賺錢而說話的。”張美麗歎了口氣說:“你女兒的眼睛並沒有任何問題,她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怎麽可能。”女人連連搖頭。


    “確實是真實的。”我開口說道:“小雅的眼睛可以看到正常人無法看到的東西,而這種東西在你們的口中被稱之為鬼,而所謂的鬼,不過隻是人死前還未了卻的心願成為的遺念。”


    在我說完,女人突然後退兩步,警惕的看著我們:“你們是什麽人?”


    “我是走陰陽的先生。”我笑著點頭,自我介紹一番之後,接著說:“一個月前,我在處理事情的時候,被一縷遺念重創的骨骼碎裂。”


    女人眉頭緊皺,從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眼,沉聲問:“你們是說,小雅看到的都是真實的?”


    “的確。”我點頭說:“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向你透露,但你要知道,遺念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看到的。你女兒所能看到的遺念,甚至連我都沒有辦法看到。”


    女人倒是不關心這個問題,忙問:“有沒有辦法讓她和正常人一樣?”


    “不清楚。”我搖了搖頭,讓女人將關於小雅的事情講出來。


    女人點了點頭,良久之後,這才講了出來。


    女人名叫夏向群,是湛江市區的人,丈夫在外做生意。


    小雅可以看到常人所不能看到的東西,是從半年前開始的。


    半年前正好開春,因為學校組織學生去郊外踏春。小雅在郊外因為摔倒,導致一根木棍插入眼中。


    當時送往醫院之後一切都正常,木棍並沒有戳破眼角膜和任何的組織。可當小雅從醫院被接回家之後,卻一個勁兒的喊著自己的眼睛疼,而且看東西非常的模糊。


    夏向群生怕小雅留下什麽後遺症,便隔三差五的往醫院裏麵趕。等小雅所說的症狀都已經好轉之後,讓她更加不安的事情也發生了。


    剛開始小雅總是盯著一個地方在看,有時候可以盯一整天。起初夏向群並沒有太過在意,在一次吃飯的時候,小雅突然看著邊上沒有人坐的凳子笑了起來。


    這一幕嚇得夏向群汗毛都樹立了起來,緊張無比的起身用手摸了摸小雅的額頭,見其沒有發燒,緊張詢問小雅怎麽回事兒,為什麽一個人突然發傻般的在笑。


    小雅指著凳子那邊告訴夏向群,說有一個小孩在衝他做鬼臉。


    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夏向群差點兒沒有暈過去。當下連飯都沒有吃,抱著小雅就奪門而出。


    等來到一處人多的地方之後,夏向群顫抖的摸出手機給他的丈夫撥通了電話。


    在電話內將剛才的事情說了出來,她丈夫讓她耐心一點兒。說小雅眼睛剛剛恢複好,很有可能看到一些幻覺,所以不要太過在意。


    這個借口雖然聽起來非常的有說服力,但卻容不得別人去細細猜想。


    可對夏向群來說,這個借口或許是最值得去相信的,因為除了這個,她實在想不出來另外的解釋。


    已經從家裏跑了出來,二人在飯店講究了一頓。


    吃完飯之後,小雅將桌子上的骨頭不斷的朝地上扔了下去。


    這一幕看在夏向群的眼中讓她非常生氣,小雅一直都是自己在教導。一直以來這孩子都非常的有素質,從來不將果皮紙屑丟在地上,小雅這一舉動確實讓夏向群非常的失望。


    就在準備將小雅這種舉動製止下來的時候,小雅突然低頭衝空無一物的地麵咯咯笑道:“快點吃吧,多吃點兒就不會餓了。”


    小雅這莫名其妙的話語讓夏向群頭皮發麻了起來,她下意識低頭朝桌下看了一眼,見什麽都沒有,頓時變了臉色,急忙將小雅拉到了她身邊,緊張問小雅在跟誰講話。


    小雅一臉詫異的指著桌下告訴夏向群,說她在跟桌下的一隻小狗講話。


    夏向群聞言再次朝桌子下麵看了一眼,見依舊什麽東西都沒有,這才知道事情並沒有自己想的那樣簡單。


    當天她就帶著小雅來到了醫院,可在醫院門口,小雅卻死活都不願意進來。說醫院這些人都非常奇怪,好多人身後都背著一個人。


    在夏向群死拉硬拽之下,硬是將小雅抱到了醫院的精神科。一番檢查之後,小雅的精神狀況並沒有任何問題,最後便聽從建議,來到了眼科。


    在眼科一番檢查,醫生告訴夏向群,小雅的眼中有一處受損眼中,導致她看到的和正常人看到的不一樣。


    具體究竟什麽原因,醫生說了一大堆她也聽不懂的專業術語,然後就這麽稀裏糊塗的住院治療。


    在聽完夏向群的一番訴說之後,我不禁無語搖頭。


    張美麗的性子比較直,咧嘴笑道:“我說夏小姐,你這結論也下的太草率了吧?這眼科醫生這麽蒙你你也相信?哪兒有眼睛受損可以看到常人不能看到的東西?”


    夏向群苦笑一聲,用手捋順額頭前的劉海:“我也是病急亂投醫,本以為在醫院可以將小雅治好,可這麽長時間了,小雅依舊沒有任何起色,我現在已經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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