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日本山口組的人在京城尋找我的下落,白笙月一直都留在縣城保護我的安全。


    而李紀子因為日本那邊在尋找和我有關係的陰陽師,也不方便回日本。


    這段時間,我們和閻王那邊保持非常密切的聯係,得知京城那邊隻要發現是山口組的人,全都被閻王請了過去。


    當然,這些山口組成員最後的結果必然是被閻王給折磨致死。


    但究竟是不是點了天燈,這一點到是不得而知。


    轉眼已經到了夏季,以前和白笙月沒有太多接觸的時候感覺這個人還算是正經。但不知是不是和張美麗走的有點兒太近,白笙月這個一族之長也沾染上了張美麗的一些毛病。


    比如看女人的大腿。


    二人有事兒沒事兒就端著凳子坐在店門口,名其名曰曬太陽。但大夏天的太陽哪兒是正常人趕去曬的,他們倆無非就是想要看看那些大長腿在眼前走來走去。


    我並不好這一口,而李紀子一個女人更不用說了,每次看到二人如此,都無奈搖頭,然後背過身子坐在店裏麵。


    陸陸續續在白笙月和李紀子的幫助下也解決了幾起遺念作祟的事情,因為都是普通遺念,也沒有值得留意的地方。


    張美麗和白笙月一如既往那把坐在凳子上看著從眼前走過的大長腿,我沏了壺茶品了起來。


    李紀子靜靜的坐在凳子上看著遠處的天際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麽。


    一壺茶喝完,張美麗吹著流氓口哨的聲音從外麵傳入耳中。


    起身走了過去,見一個穿著緊身皮褲的女人正扭頭惡狠狠的瞪著張美麗。


    等女人離開之後,張美麗這才嘿嘿傻笑:“這天氣竟然還穿這麽不透氣的褲子,女人真是難以捉摸啊。”


    “別說人家了。”我瞥了眼張美麗和白笙月說:“你們倆不也是?這種天氣不找個陰涼的地方待著,非要坐在大太陽底下,再曬晚上就找不到你們倆了。”


    張美麗擺了擺手說:“放心,我們倆塗了防曬霜。”


    我苦笑,準備說話之際,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騎著一輛電動車朝我們這邊趕了過來。


    踢了張美麗一腳,讓他和白笙月快點起來,應該是有生意上門了。


    在二人起身的時候,男人已經來到了我們身前。


    從電動車上下來,男人抓住我的說,忙說:“景先生,麻煩您走走一場陰陽吧。”


    這種開場白我已經見怪不怪,點了點頭問了一下男人喪者是怎麽回事兒。


    男人從口袋裏麵摸出一包香煙遞給我說:“死了的是我侄子,現在都快三十歲了,還沒有成家立業。他一直都在縣城上班,昨天給他電話卻沒有人接聽,今天早上也是。沒轍之下我們就找到了他住宿的地方,可打開房門,發現他已經死了。”


    我點頭,問了一下死者的生辰八字之後便轉身回到店裏。


    換了套中山裝,又將必須的東西拿上從店裏走了出來。


    張美麗和白笙月重新坐在了凳子上,說這隻是一場普通的陰陽,讓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他們倆還要曬會兒太陽。


    而李紀子本想跟著我們,但被張美麗攔了下來,說要有一個人給他們倆做飯。


    看著李紀子不情願的表情,我也無奈聳肩,讓她講究一下,坐在男人的電動車就朝喪主的家裏趕去。


    一路上聽著男人給我講關於喪者的事情,我隱約感覺到這趟陰陽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男人說他們早上來到縣城死者居住的房間,剛剛進門就感覺到房間內非常的寒冷。現在可是大夏天,死者的房間在樓頂,還沒有空調,房間內竟然寒冷無比,這就有些古怪。


    而且死者的死相也非常恐怖,雙手呈雞爪狀,五官扭曲,表情猙獰,嘴角還有白沫流淌出來。


    聽了男人的這番話,我完全可以下斷言,這絕對是被活活嚇死的。


    但死者的出租房房門從裏麵鎖死,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可以進去,而且通過房東的視頻監控,也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出入。


    從這一點就可以推算的出,死者的死絕非正常死亡,有東西將他活活嚇死的。


    在我詢問男人有沒有報警的時候,男人唉聲歎氣,說報警了,但警方說這是心髒病發作死亡,而且也沒有任何可疑的線索,不給立案。


    讓男人不要悲傷,等從死者家離開再去他租住的房間看看。


    死者家在縣城附近一個叫做張家巷的村子裏麵,因為沒有結婚,也沒有任何子嗣,所以喪葬打算簡簡單單的辦了。


    將香案上的兩隻白蠟燭點燃,又將冰棺下的長明燈點亮,起身之後,我這才朝冰棺內看了一眼。


    冰棺內躺著一具和我們年齡相差無幾的男人。


    男人的表情非常不自然,雙手放在胸口,被一塊白布遮擋。但從這粗布凸起的程度來看,確實如同男人說的一樣,呈現雞爪狀。


    死者的父親是一個六十多歲的男人,雖然沒有死者母親哭的那麽撕心裂肺,但眼睛發紅,整個人渾渾噩噩的站在靈堂門口。


    見我走過去,抓住我的胳膊,讓我一定要給他孩子一個風風光光的葬禮。


    還說人這一輩子最怕的就是白發人送黑發人,他就這麽一個獨苗兒,現在莫名其妙的死了,他現在連死的心都有了。


    操辦了這麽多年的喪葬,也見過了各種生生死死。


    死者父親的話對我並沒有構成太多的感觸,說難聽的,這些話我聽得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


    沒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緒波動,讓死者父親節哀順變,走出靈堂,朝載我過來的男人瞥了一眼,示意他送我去縣城死者的出租屋看看。


    屁股還沒有捂熱乎,我們倆又朝縣城騎電動車趕去。


    此刻正好中午十一點鍾,太陽非常的毒辣,曬在皮膚上火辣辣的疼。


    雖然騎著電動車,可來到目的地我們倆滿身大汗。


    這是一棟六層高的樓房,或許是因為出租屋內死過人的關係,裏麵顯得非常冷清,而不遠處則有幾個住戶躲得遠遠的,正對著我們這邊指手畫腳的低聲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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