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縷‘嗚嗚’的哭泣聲傳入耳中之際,我猛地一顫,急忙環視四周,試圖尋找聲音的來源。


    但讓我失望的是,這縷哭泣的聲音就好像從房間的各個角落傳來的一樣,根本就沒有辦法找到正確的來源點。


    “聲音出現了。”程煒峰一臉蒼白之色,緊張無比的看著我們。


    “聽到了。”我點頭,示意他別太擔心,將李紀子交給我的八咫鏡拿了出來。


    朝四周照了過去,什麽都沒有看到。


    既然遺念的哭聲已經出現,那麽遺念也必定出現在了房間裏麵。


    拿著八咫鏡,我轉著圈的朝四周映照了過去。當八咫鏡對準貨架上的唐朝菱花鏡時,我猛地愣住了。


    菱花鏡內隻有我的影像,但通過八咫鏡上的畫麵,在菱花鏡中竟然出現了兩個滿臉血汙的女人。


    女人穿著染滿了鮮血的白色衣裳,二人並排站在一塊兒,身子顫抖,哭聲在耳邊不斷回蕩。


    扭頭看向白笙月,示意他朝八咫鏡內看去。


    當看到八咫鏡內的影像時,白笙月臉色徒然一變,又朝唐朝菱花銅鏡看了一眼,最後將目光投向放在牆角處的兩隻酒缸邊上。


    “景家小兄弟,用八咫鏡照向酒缸那邊。”


    在白笙月的吩咐下,我想都沒想便將八咫鏡朝酒缸照了過去。


    當八咫鏡內的畫麵定格下來的瞬間,我急忙朝鏡麵上看去,見這兩隻酒缸上麵,出現了兩顆血糊糊的腦袋。


    也就在看清楚畫麵的那一刻,耳邊回蕩的‘嗚嗚’哭聲不再那麽虛無縹緲,而是從酒缸中傳出來的。


    我的目光從八咫鏡上移開,一瞬不瞬的朝酒缸看了過去。


    這兩隻酒缸一米高,直徑有差不多七八十公分,上麵露出來的那兩顆血糊糊的腦袋,應該就是在菱花鏡中看到的那兩個女人。


    而成年女人的身高基本都是一米六左右,以這兩隻酒缸的高度,完全不足以將人裝進去。


    但從剛才在八咫鏡內所看到的畫麵,酒缸中確實有兩個女人。想要將一個一米六左右的成年女人裝入酒缸之中,隻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將女人的雙腿雙臂斬斷,也就是所謂的人彘。


    關於人彘的事情,我們也經曆過。


    但之前所處理的人彘,隻不過是活人。而此刻麵臨的人彘,則是死了不知多少年頭的人。


    將目光從酒缸上移開之後,我將心中所猜測的說了出來。


    白笙月點頭,說確實如此。不過他隻知道漢朝時期戚夫人被呂後做成了人彘,忍受著這種疼痛活了一年之久才去世的。


    後來究竟有誰被做成人彘,曆史上沒有詳細記載,他也不是很清楚。


    說話之間,哭聲消失無蹤,透過八咫鏡朝酒缸看去,裏麵的人彘也消失不見。


    這件事情雖然還未解決,但也不是沒有任何收獲。


    程煒峰在半夜所看到的女人以及聽到的哭聲,是來自酒缸中的人彘。關於為何在得到唐朝菱花銅鏡之後一切才發生的,或許是人彘感覺到了她那個時代的物件,所以才會顯現出來。


    這些都隻是我單方麵的猜測,究竟是不是這樣,還要等不斷的去證實。


    遺念已經消失,我們也算是消停了下來,不願意去想太多的事情,躺在床上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張美麗最先醒過來,將熟睡的我喊了起來,問我昨晚睡得這麽舒坦,遺念是不是沒有出現。


    我打了個哈欠,揉著發酸的眼睛說昨晚遺念出現了,但他睡得跟死豬一樣硬是沒有起來。


    張美麗詫異了一聲,打量了我和白笙月一眼,鬆了口氣說:“看來你們倆也沒有怎麽受傷,我就放心了。”


    我無奈搖頭,見李紀子提著早飯進了房間,在吃飯的時候,將昨晚的事情全都講了出來。


    當聽到人彘的事情,張美麗用筷子敲了敲桌子說:“人彘這種非人的酷刑是從漢朝那會兒被呂後研發出來的,唐朝盛世,我倒是沒有見過有關人彘的記載。”


    “的確。”我點頭,也附和說:“我是走陰陽的,並不是研究曆史的,唐朝那會兒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也不是很明白。”


    李紀子緊鎖著眉頭,皺眉說:“唐朝那時候好像真的有人被製成過人彘。”


    “嗯?”我疑惑一聲,幾個人同時將目光朝李紀子投了過去。


    她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這才說:“日本在唐朝時期和中國關係最為密切,那個年代很多日本人都在唐朝,關於唐朝發生過的事情,也都被記載了回來。”


    張美麗不解問:“那個時候真的有人被製成人彘了?”


    李紀子點了點頭說:“關於這方麵的記載,我倒是看過一些,不過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


    我催促說:“不管如何,現在已經有了一些眉目,說出來總比不說要強很多。”


    “在這方麵的記載上,確實有過關於唐朝人彘的一些描述,但那個時候的人彘,已經不能稱之為人彘了。”李紀子說著頓了頓,補充說:“應該稱之為醉骨。”


    “醉骨?”我眉頭緊皺,這兩個字我並不陌生,但串聯在一起,就有些奇怪了。


    李紀子點頭說:“簡單來說,還是人彘的樣子,但是在缸中卻灌注著酒水,將被做成人彘的人放進去,酒水滲透骨頭之中,美其名曰醉骨。”


    “他娘的。”張美麗咧嘴怪叫了起來:“呂後那個老娘兒們發明出來的這個人彘本來就是缺德至極的事情,沒想到竟然還有人將這種酷刑給升級了。”


    李紀子苦笑一聲說:“這個人就是武則天。”


    “武則天?”我心靠一聲,上次處理的那隻巨蟒,就是武則天搞的鬼,沒想到這兩個人彘也是武則天搞出來的。


    白笙月若有所思點頭,試探問:“被製成人彘的,莫非是王皇後和蕭淑妃?”


    “正是!”


    見李紀子肯定下來,我問:“白大哥,你也知道這事情?”


    “我隻是猜測的。”白笙月用手摸了摸鼻尖:“曆史上有說過,武則天將王皇後和蕭淑妃處以了極刑處死,如果沒猜錯,應該就是醉骨這種刑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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