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身上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兒,臉上還有沒擦拭幹淨的淚痕。


    等哭了一陣子之後,輕輕拭去眼淚,來到我們身邊說:“你們是走陰陽的先生嗎?”


    我點頭,介紹一番之後,女人名叫邢琳。


    聽邢琳說,前天晚上睡覺之前,死者並沒有任何古怪的症狀。可睡到了半夜,他突然大喊大叫起來,說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正飄在半空,直勾勾的看著自己,讓他快點去死。


    邢琳被自己丈夫的這種古怪舉動嚇得沒有了睡意,死者的大喊大叫,讓本就身為女人的邢琳更加的六神無主。


    安撫良久都沒有任何作用,邢琳又是磕頭又是燒香,試圖將嚇唬自己丈夫的髒東西請出去,可越是這樣,死者驚呼的頻率越發的急促起來。


    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邢琳便在村子內把一個有名望的老人請了過來。


    老人看了一眼,告訴邢琳有東西纏住了死者,讓邢琳現在就去隔壁村子把張神婆請過來。


    雖說三更半夜都是大家夥睡覺的時間,但為了能讓死者安靜下來,邢琳還是騎著電動車來到隔壁村子。


    將張神婆請過來之後,死者家裏已經來了很多村民。


    張神婆是十裏八村專門解決這種邪性事情的人,可不知怎的,張神婆站在房間門口就‘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這一幕讓所有圍觀的人都差異無比,從而也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張神婆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起身就讓邢琳快點去村子裏麵找在水井內打水用的繩索。


    等將繩索拿回來之後,張神婆已經在臥室裏麵點燃了八根蠟燭。在村裏人的幫助之下,用繩索將死者捆了起來。


    張神婆摸出一隻鈴鐺輕輕搖動,顫抖的念叨著沒有人能聽得懂的咒語。


    不過說來也奇怪,隨著那八根蠟燭的不斷熄滅,死者的情緒也好轉了很多。


    等最後一根蠟燭熄滅之後,張神婆這才擦了把冷汗,告訴邢琳髒東西已經暫時離開了。但這玩意兒已經鎖定了死者,不將死者搞死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說完這話,也不收邢琳給的酬勞,隻是說了句閻王讓你三更死,沒人留你到五更,這件事情她無能為力便轉身離開。


    張神婆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惶恐不安,幸好後半夜平安無事。可是到了第二天,死者如同看到鬼了一樣,再次鬼哭狼嚎了起來。


    而這次無論誰去請張神婆,張神婆家中大門緊鎖,不願意出來。


    如此扛到了昨天晚上六點鍾,死者便一口氣沒有喘過來,雙眼瞪得老大,被活活嚇死了,然後我和張美麗便趕了過來。


    側麵詢問,這才知道我們來之前,邢琳說有事情,是因為死者死的蹊蹺,她怕事情還沒有結束,本想找張神婆處理完畢,但張神婆依舊閉門不見。


    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在靈堂內瞥了一眼,邢琳再次哭哭啼啼起來,說她公公婆婆已經去世了。自己非常迷茫,不知道以後應該怎麽辦。


    麵對落淚的女人,我倒是迷茫了起來。


    張美麗對於這種事情應付的得心應手,安慰了邢琳兩句,說我們會幫助她將死者的後事處理好的,讓她別擔心。


    邢琳不斷點頭,但淚水也依舊滴滴落下。


    輕咳一聲,我從靈堂出來,朝房間內走去。


    掀開房門,房間內的地麵上插放著八根已經熄滅的蠟燭。從蠟液的流淌痕跡來看,燃燒的時間並不長,而且在床角,還可以看到捆綁死者用的繩索。


    房間內並沒有感覺到任何遺念的波動,我皺眉轉悠了一圈,剛剛走出房間,便看到張美麗朝我這邊走來。


    邢琳依舊跪在靈堂裏麵,身子微微顫抖的抽噎著。


    清了清嗓子,我咳了一聲說:“美麗,一會陪我去趟張神婆的家裏。”


    “嗯?”張美麗一愣,問:“去找神婆做什麽?”


    “那個張神婆知道關於死者的事情,但是卻不告訴其他人,顯然對這件事情非常忌諱。”我籲了口氣說:“而且死者的死並不簡單,我擔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行。”張美麗想了想點頭。


    張神婆在隔壁村子,因為在周圍非常有名氣,隨便打聽一下,便來到張神婆的家門口。


    看著眼前這新建沒多久的兩層小洋樓,不得不說張神婆的名聲果然不錯。


    此刻院門緊鎖,下車之後來到門口,舉起手輕輕叩響院門,裏麵傳來一縷蒼老的聲音:“什麽人?”


    我大聲說:“我們有事兒想請您看一下。”


    “你們是哪兒的人?”張神婆的聲音略顯警惕。


    “縣城的。”


    在我說完沒多久,一縷腳步聲緩緩而來,院門慢慢打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出現在眼前。


    張神婆的裝束有點像道姑,長發盤在腦門,用一根木簪禁錮。身上穿著一套寬大的灰色棉襖,個頭約莫一米五左右,雖然瘦小,但給人一股非常敬畏的感覺。


    張神婆約莫七八十多歲,但目光卻透著一股精光。打量了我和張美麗一眼,搖了搖頭說:“進來吧。”


    跨過院門,一股非常濃烈的紫香味道撲麵而來。


    我和張美麗都是走陰陽的人,對於紫香的味道已經見怪不怪,並沒有任何不適應的感覺。


    進入右手邊的房間,張神婆對我們擺手說:“隨便找地方坐吧。”


    應了一聲,坐在一張木椅上,還沒等我開口,張神婆便從炕頭摸出一張黃紙,將其點燃後,在我和張美麗的腦袋上撩了兩下。


    等火焰熄滅,她這才上了炕頭,盤膝坐下說:“你們為了隔壁村子的事情來得吧?”


    我一怔,但還是點頭:“是的,我們是過來走陰陽的先生。”


    張神婆歎了口氣,打量了我一眼說:“小小年紀,卻背負著這麽多的債。”


    我茫然問:“老太太,您這是什麽意思?”


    “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天機不可泄露,這是我這一行的講究。”張神婆岔開話題,接著說:“小夥子,念我們都是吃髒東西的飯。我這老太婆奉勸你一句話,老老實實做事兒,不該你管的就別管了,省的招惹到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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