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美麗點頭跟小雞啄米一樣,又朝我身後看了一眼,籲了口氣,這才說我背著那個穿著紅衣的女人從房間出去,那女人就從我身上下來,將他領回了房間。


    在房間裏麵,紅衣女人就站在門口不停的哭,說自己死的好慘,還說她不甘心。


    那時候的張美麗已經嚇傻了,隻能呆傻的看著女人,根本就沒有仔細去聽女人究竟在講些什麽。


    等我回來推開房門,那女人就突然消失不見了。


    看著他濕漉漉的褲襠,我也能猜測出來,他當時定然是嚇得魂不附體,連褲襠都尿濕了。


    這事情確實匪夷所思,但我也能估摸出來。


    張美麗他們所看到的這個紅衣筆仙,應該就是鋼筆所吸收的遺念。


    凡是看到筆仙的人,都是心智不堅定的,從而被遺念控製了心神,出現了各種幻覺。


    如果張美麗稍微鎮定一點,就可以從深陷的幻覺中知道事情的真相。


    無奈搖頭,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我急忙從地上起來,坐在凳子上,張美麗也站在了我身後。


    腳步聲來到房門口突然止住,本以為他們會敲門進來,可不曾想房門突然被踹開。


    村長和他那個禿瓢弟弟麵色不善的站在前麵,後麵還跟著五個怒氣衝衝的村民。


    看這架勢,他們肯定已經察覺出了什麽。


    張美麗怪叫一聲,我拉都沒拉住,就來到村長麵前怒聲說道:“你們吃了豹子膽了嗎?竟然敢對景大師這麽無禮!”


    禿瓢眼睛瞪得如銅鈴一樣,一把抓住張美麗的頭發就拽了過去。


    這一幕發生的太過迅猛,我還沒反應過來,張美麗便被五個村民抬到了樓下。


    村長冷哼一聲,看著我說:“景大師,你這日子過的可真舒坦啊。”


    我一愣,雖然心裏沒底,但還是中氣十足問他什麽意思。


    村長冷笑說:“你這又是桃花淚又是辦婚禮的,拿我們當猴耍呢?我弟弟已經調查清楚了,省城裏麵根本就沒有姓景的大師。”


    怕什麽就來什麽,還以為他不會深究這事情,沒想到竟然派禿瓢去了趟省城。


    禿瓢怒聲說道:“大哥,跟這小家夥說啥廢話。他們倆來了之後我們村子就怪事不斷,肯定是他們搞出來的,想要毀了我們村子。”


    村長點了點頭說道:“這兩個人離開我們村子以後肯定是個麻煩,幹脆埋後山得了,反正也沒人知道他們來過這裏。”


    禿瓢說了聲成,就朝我走了過來。


    這山高皇帝遠,真弄死我們那誰也不知道。


    我急忙起身,抓起凳子盯著逼近的禿瓢警惕說:“站住,你們村裏的所有事情都和二狗那支鋼筆有關,現在隻要知道鋼筆的主人怎麽死的,就可以解開這個謎團。”


    禿瓢不屑說:“少廢話,要是你真能解決,那也不用等到現在了!”


    見他們這是鐵了心的想要弄死我,我也心一橫,將凳子扔在地上說:“禿瓢,你要是不怕絕後就殺了我,我死了也不虧,還有你們一幫人給我陪葬。”


    禿瓢穩住腳步:“你啥意思?”


    “那支鋼筆裏麵有一隻紅衣女鬼,凡是碰過鋼筆的人都瘋瘋癲癲,你兒子碰過,那個試圖自殺的青年碰過,還有那個目光呆滯的姑娘也碰過,可是你知道為什麽我卻沒事兒嗎?”


    我頓了頓,見禿瓢和村長一副不解,這才說:“因為鋼筆裏麵的紅衣女鬼需要我的幫助,也隻有我才能平息了她死時的怨念。”


    我這話說的雖然邪乎,但也是無奈之策。


    禿瓢的目光有些猶豫,扭頭看向村長問:“大哥,這小子說的好像也在理,你說應該咋辦。”


    眼下形勢緊張,我是生是死都在村長的一念之間。


    良久,村長點了根旱煙問:“小夥子,你怕不怕死?”


    我不甘示弱,也點了根香煙,坐在凳子上翹起二郎腿,學著張美麗的社會話說道:“我說老哥,哪有不怕死的人。你們要是不怕死,現在都已經弄死我了。”


    “你這小子咋說話的?”


    禿瓢指著我怒斥一聲,但被村長攔了下來:“給他一天時間,如果沒解決這事情,就先把他朋友給活埋了。”


    說完又問我覺得如何,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點頭同意之後二人便走了出去。


    等房門關上,我虛脫般一屁股坐在床上喘著粗氣。


    張美麗現在還在他們手中,我如果逃走,他就會徹底完蛋了。


    思來想去,我隻能留下來,一切就看明天了。


    一宿未睡,第二天一大早便被禿瓢揪了出來。


    看著張美麗如同捆豬一樣被吊在橫梁上,我別過頭不想看到他的慘樣。


    村長正吃著早飯,我也不客氣,不顧他們凶戾的眼神,等吃完之後,打了個飽嗝,這才將我昨天的計劃說了出來。


    所謂一箭雙雕,就是給二狗辦一場婚禮,一方麵可以將鋼筆從他手中拿走。另外一方麵,可以知道二狗是從什麽地方將那支鋼筆的主人挖出來的。


    村長臉上肥肉顫抖,將筷子拍在桌上說我裝神弄鬼,辦一場婚禮怎麽能知道這些信息。


    我也沒和他一般見識,得知二狗還在這裏睡覺,便接了盆涼水將他給澆醒。


    二狗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問我幹啥。


    我說了聲今天他要和新娘子回門,二狗這才傻笑著朝家裏跑去。


    讓村長準備了一些東西,見二狗拿著鋼筆,便帶著幾個村民跟著他走了過去。


    一路上二狗對著鋼筆有說有笑,我們跟在後麵就感覺陣陣寒意。


    二狗依舊還沉浸在鋼筆中遺念所製造出來的幻覺之中,或許在他的身邊根本就沒有什麽鋼筆,而是一個穿著紅衣的女人。


    直徑來到後山,我隱隱感覺有些不妙。


    身邊的村民們也都開始議論紛紛,說這地方可是禁忌之地。二狗竟然帶他們來到了這裏,明擺著那骸骨就是從這地方倒騰出來的。


    村長也有些不安,幾次想要開口問我,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越往前走,這議論聲就越大,等來到深坑邊上,幾個村民已經開始顫抖了起來。


    這個地方距離我們昨晚去過的地方隻有十米遠,而在眼前的一片空地上,出現了一塊翻新過的地麵。


    見二狗席地而坐,我忙讓村民們都躲了起來。


    等了約莫有一個多鍾頭,二狗這才拿著鋼筆離開。


    確定二狗走遠,我讓村民拿著鐵鍬過去將那塊地麵挖開。


    可剛剛鏟了兩鐵鍬,就看到從四麵八方竄出來了數十隻黃鼠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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