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照片,我臉色一變,讓李紀子在這裏等一下,轉身就拉著張美麗來到了後堂的臥室。


    將房門關上,看著一臉不明就裏的張美麗就劈頭蓋臉的詢問,這個日本姑娘是在哪裏看到的。


    張美麗說從老家回來,在大巴車上跟李紀子聊了兩句,聽她說自己在花大價錢找一個木偶,他就把我的營生告訴了李紀子,然後就帶過來了。


    等解釋完之後,他又問我怎麽這麽緊張。


    我現在恨不得踹他一腳,說那張照片本身沒有問題,可那隻木偶卻透著古怪。


    單單從照片裏麵都可以感覺到那股邪氣,想必那木偶體內也有死者的遺念。


    張美麗並不以為然,說我們現在也幹過這種營生,有什麽好緊張的。


    他的話讓我一愣,張美麗說的也是,我們就是幹這一行的,隻要錢給的到位,那就沒有多大問題。


    也沒有理會張美麗,開門就走了出去。


    李紀子如同冰山般站在原地,身上散著一股寒氣。


    沒理會這些,我是做生意的,即便對方真是一塊寒冰,隻要給錢,能做到的定然會去做。


    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我問她這木偶怎麽回事兒。


    李紀子依舊站著說:“這是我們老板女兒自小就非常喜歡的木偶,可是她卻在八歲的時候被一場大病帶走,老板思女心切,便將孩子的骨灰和頭發移植到了這隻木偶裏麵。”


    我聽得有些緊張,讓她繼續說。


    李紀子接著說道:“老板的用意本想用這種方法讓自己的女兒陪在他的身邊,可等木偶做成之後,怪事就一個接著一個。”


    木偶在融入了女孩的骨灰和頭發之後就好像有了靈性一樣,隻要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這一家人都會聽到有人走路的聲音。


    隨著走路的聲音,隱約還有小女孩嚶嚶的哭泣聲。


    本以為是孩子思念父母,回來看看。可過了兩天,家裏的傭人說自己起夜的時候,看到這隻木偶站在床邊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女孩父母並沒有在意,以為傭人將夢境和現實沒能分辨清楚。可是沒過幾天,就發現傭人死在了自己房間。


    那死相非常恐怖,五官扭曲,身上的所有關節都被折斷,這顯然不是被嚇死,而是被活生生給折磨死的。


    這家人雖然不安,但因為那可是自己的孩子,見沒有傷害到自己,也沒有去理會。


    但凡有了一定地位的人,對一條人命並不會太過看重。


    傭人死掉之後,便重新找了一個傭人。可這個傭人和上次的一樣,說自己看到了鬼,沒過兩天,這傭人也死了,聽說死相比第一個還要恐怖數倍。


    具體什麽死法,李紀子並沒有說。


    不過她一直都陰著的臉色說到了這裏就起了變化,想必死相應該非常滲人。


    接二連三發生人命,這家人坐不住了。


    請了一位有名望的陰陽師,那陰陽師看了一下,說女孩未滿十歲夭折,心中怨恨很深,而且這怨恨已經變成了戾氣,便會控製不住的殺人。


    為了能息事寧人,那家人將木偶交給了陰陽師,希望能超度了孩子的戾氣。可自從陰陽師離開之後,就好像從人間蒸發一樣。


    這家人整整找了五年時間,最後才找到了已經成為一堆碎骨的陰陽師。


    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沒有人知道,而那木偶也就隨著陰陽師的死消失無蹤。


    通過多方打聽,最後知道那木偶來到了這座城市,所以李紀子才找到了我。


    我不過是一個普通走陰陽的先生,這種邪門的東西隻處理過兩件。而這木偶定然很凶,想要處理也不是簡單的事情。


    舔了舔牙齒,呲牙就問李紀子,這事情相隔多久了。


    李紀子伸出四根手指說:“已經四十年了。”


    我暗靠一聲,差點從凳子上摔倒下去。


    穩住身子,我搖頭說道:“李小姐,你這件事情我沒有辦法幫忙。”


    李紀子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張美麗湊了過來,問我為什麽不能幫忙。


    張美麗這家夥看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動了,而眼下皇帝不急太監急,肯定也是想要討好李紀子。


    我解釋說,這木偶本就是那小女孩喜歡的東西,而且這女孩未滿十歲便夭折,心中對這個世界的不滿肯定非常強烈,如果隻是這樣,或許還好解決。


    但千不該萬不該,女孩家人將骨灰和頭發摻雜在了木偶裏麵。雖說想留一個念想,可無意中的舉動,卻鑄就出來了一個非常邪門的凶物。


    李紀子咧嘴浮出一抹笑意說:“景先生,這事情我也知道凶險,但如果你能解決,我會支付兩百萬作為報酬。”


    張美麗雙眼發出精光,忙說:“修然,兩百萬啊,足夠我們在這小縣城安居樂業的生活一輩子了。”


    我瞥了他一眼嚴肅說:“你真以為這兩百萬好賺嗎?那木偶處處透著凶邪,而且時隔四十年,怕是已經成精了。”


    張美麗沮喪了起來:“難道真要跟這兩百萬擦肩而過了?”


    我冷笑:“就算真的拿到這些錢,恐怕你也沒命花。”


    張美麗瞬間不做聲了,李紀子輕聲說:“景先生,既然你怕惹禍上身,我也不強求。不如這樣,隻要你能找到木偶的下落,我會支付一百萬酬勞,這個你看怎麽樣?”


    這隻木偶對他們意義非凡,而且張口就是兩百萬,看來這李紀子並沒有向我透底。


    我依舊拒絕說道:“抱歉,雖然沒有人跟錢過不去,但這木偶的凶邪程度讓我沒有辦法幫你。”


    李紀子一瞬不瞬的看著我說:“兩百萬!”


    兩百萬可不是小數目,我也知道見好就收。況且隻是找到木偶,並不需要我插手進去。


    同意下來,張美麗好像打了雞血一樣,衝著我嘀咕著這兩百萬應該怎麽去花。


    就在他說的興起的時候,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女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看到有人進來,我輕咳一聲示意張美麗閉嘴。


    女人來到身前便焦急說道:“景先生,麻煩您去我家走一趟陰陽吧。”


    雖然現在來了生意,但我卻詫異了起來。


    正常來說,請陰陽的都是死者的男性家屬。而女人請陰陽,還真是頭一次遇到。


    我應了下來,女人似乎非常著急,看了眼時間說她要去買些紙紮便留了一個地址匆匆離開。


    這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架勢換做以前,我肯定不會接這個事情。


    可眼下我應承了李紀子尋找木偶,如果不表現的自己忙一點,肯定會被她催促尋找。


    見天色還早,便關門上車。


    李紀子說自己在這裏人生地不熟要跟我們一塊兒過去,雖然我不情願,但張美麗卻連連點頭,還說如果遇到什麽危險,他會保護李紀子。


    見這家夥似乎有點愛意萌芽的味道,我也沒將這愛的幼苗給拔了,按照留下來的地址開車駛去。


    因為在別的鄉鎮,近乎一個鍾頭才來到村子裏麵。


    這戶人家相對冷清一點,零零散散隻看到幾個穿著孝衣的人。


    跨入院子,正對麵便是靈堂,張美麗也機靈,見沒有人招呼我們,便進入靈堂找事主。


    可跨進去的瞬間,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麽東西,轉過身就朝我白著臉走來。


    等來到我身邊,還沒等我詢問,張美麗便驚恐說:“修然,他媽的,我現在腿都在打顫,我們見鬼了,請你走陰陽那女的就是死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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