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如此也沒辦法繼續了,張麗華最後還是堅持把那封密信交給吉藏保管研究,吉藏自然不想再摻和這件事了,他為了這件事已經要麵壁半年在佛前贖罪了,“凡是皆有因,既然張施主不能放下心中的仇恨,那張施主切記,好自為之少殺生少進讒言!”


    吉藏這話說的有點嚴重,因為他從張麗華身上看見了濃烈的殺氣,不可逆轉,怕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死在她的手下了。他也知道張麗華仍然沒有放下,隻是既然她自己說不去了,希望如此吧,其餘的事情就不是他能管的到的了。


    “不過要是張施主有時間可以來寺裏,小僧願意給施主講講佛法,定能讓施主心情平靜一心向善……”


    張麗華對吉藏印象不錯,哪怕剛才他那話說得不好聽,所以躬身施禮,“小女子知道了,隻是太子爺出征在外小女子怕是無心出來走動,隻求在家裏吃齋念佛為天下蒼生,為太子爺平安歸來……”


    吉藏點頭,和尚自知沒什麽機會了,還有他畢竟是外人,更不好多說什麽。張麗華很快離開了,帶著天書。


    和尚站在門口戀戀不舍的看著張麗華遠去的背影,戀戀不舍,口水流出老長,看的吉藏痛苦的一閉眼,真惡心死他了!


    惡心的他真是都不想說什麽了。


    “南無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紅顏禍水,紅顏禍水,如此看來太子北伐根本就是張施主的主使,善哉善哉!”


    可是和尚想的卻絕不是這個,他一邊擦著口水一邊意猶未盡的問道,“師兄,你說我留在這有沒有給張施主每天早晚各講一次道的機會?”


    吉藏實在受不了了,“不行,你立刻回寶光寺,這裏不是你調戲女子的地方!”


    和尚卻哈哈大笑,“哈哈哈,我一直以為師兄你就是快木頭根本不懂男女之事,現在看來你也很懂啊,連調戲都知道?不過你不覺得這張麗華有問題麽?雖然她表麵沒有任何破綻可是我總覺得不對勁,總覺得有種被壓抑窒息的感覺!”


    談起這個吉藏也稍微正經起來,“是啊,我也看出張施主身上殺氣太重,如果不好好規勸以後怕是不知有多少生靈喪命她手!”


    和尚立刻伸出大拇指表示佩服,“既然如此那師兄幫我,咱們兩個一起動手將這個妖孽抓起來關在白樹塔下,也算是為民造福行善積德,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咱們立刻動手!”


    和尚邊說邊露胳膊挽袖子十分熱情積極,可是吉藏卻堅決不幹這缺德事,“一切皆有因,一切皆有果,天理命數早就注定,順天者昌,逆天者亡,自作孽不可活,一切都讓張施主自己把握去吧,南無阿彌陀佛!”


    和尚不幹了,拍了桌子,發脾氣,聲音震天響,“師兄,你這算什麽?枉我從小到大都把你當親哥哥當親人,你是我最敬佩最有正義感最善良的人,可是如今你怎麽忍心看著因為這妖孽生靈慘遭塗炭不知多少卿卿性命白白葬送,你簡直比那殺人的魔鬼還要無情無義,這妖孽一出手就出九九龜一大卦,這龜一大卦一出天下必將大亂,百姓必將生靈塗炭,你又不是不知,可是明明可以阻止為什麽不去阻止?”


    隻是吉藏對他的各種歪門邪道的手法手段十分熟悉,根本不上當,眼睛看著外麵湛藍的天空,“善哉,善哉,那你為什麽不一個人去動手?我又沒攔你?你不一向自詡天下第一風流人物,文采武學皆屬第一麽?怎麽,現在一個小小的女子都對付不了?還要讓我這個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的和尚跟你一起出手傷人?”


    和尚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他眼睛一眨就有主意,“師兄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天下第一風流人物,文才武學貨真價實的第一,我要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隻是孤男寡女畢竟不太方便我讓師兄跟著去是做個見證,免得日後人家說我和尚安的花花心思,那我豈不是冤枉死了!”


    吉藏笑了,吉藏經常笑,他的性格就如流水一般很柔和,不過像今天這樣被氣笑也隻有他這個花花和商標師弟在的時候才有,“嗬嗬,你分明就是見色起意,說不定你心裏對這個陳國第一美人早就垂涎三尺意圖不軌,今天要不是我在場你還不知道做出什麽事情來。你巴不得一個人去我不要參與,你一個人不去隻有一個理由,你發覺張施主身懷絕技,而且內力更是連綿不絕十分充沛,你根本沒有必勝的把握!”


    和尚一聽也跟著笑了,“嗬嗬,還是師兄你了解我,不過不是我打不過她,而是這女人身上的疑點太多,她小小年紀怎麽會有如此連綿不絕的內力,要是我看的不錯她的內力分明是師傅當年修煉大象神功,可是大象神功沒有20年絕對修煉不成。我過去就要把這妖孽抓起來,速戰速決,否則一定貽害無窮,抓起來關在白樹塔下師弟我也暫時不走了,每天早午晚不辭辛苦的去給她講經說道,希望她有一天能夠迷途知返收起殺戮之心,那時候我定然會親手放了她,難道這不是最好的法子麽?”


    吉藏很無語的看看他那副下賤的嘴臉,有時候他真不明白,同樣是一個師傅教的東西也一樣,為什麽他這個師弟跟他區別如此大,哼,真要把張麗華抓起來關在白樹塔下讓他每天去講經,那用不了三年他一定兒女雙全了,白樹塔就再也不是佛家的鎮妖塔而是他們一家逍遙快活的後花園了!


    這個師弟,真是,不過他還有事情要問,昨天就想問卻沒時間問的一件事情,很重要,“這事暫且不提,以觀後效吧,如果張施主回府之後閉門不出吃齋念佛那還有什麽可說?人總會改變的,沒有人天生就要殺戮,更何況她一個女流之輩。不過師兄倒是對一件事十分奇怪,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說法,否則你走不出這參禪室。”


    和尚卻撇撇嘴十分失望的往蒲團上一座,“我知道你問我為什麽投靠了楊廣,我這樣的人天馬行空無拘無束最不喜歡有人管束,但師兄你知不知道我從小就胸懷大誌,這麽多年努力專研各種天文地理文學戰法治國方略,你以為我要幹什麽?我就是要找一個明主施展抱負造福天下啊。你以為就你自己是師傅的真傳?我也胸懷天下造福百姓的,隻是咱們兩個的方法稍微有點不同而已。”


    吉藏搖頭,這絕不是真話,“楊廣難道真有真龍之氣?”


    和尚總算稍微嚴肅了點,“氣質真龍之氣,你知道暗中觀察楊堅楊廣父子站在一起是什麽景象麽?你都不敢想,每個人都腳踩祥雲頭頂七彩真龍,那景象真的讓人發呆,楊家父子二人必將開創一個前所未有的盛世,而師弟不才,也要在這洶湧亂世有一席之地!”


    吉藏聽了卻還是搖頭,“那你為什麽不還俗?你不是年前就該還俗了麽?跟師傅和寶光寺主持的約定期限都到了……我要聽真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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