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兒眼含熱淚雙手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再發出任何聲音,拚命的點頭。她相信二少爺,她相信,否則前路就是殘忍的深淵。


    楊廣則幹脆把她輕輕的摟在懷裏,說實話他對她沒有男女之情,有的隻是一種本能的可憐。至少,在這個時代他把她當成一個獨立完整的人看,不比誰低人一等!


    “好了,別哭了,沒找你就好,我想以後也不會了,唉……”


    他一聲長歎,有些事情他有本事讓人跌破眼球輕鬆搞定,而有些事他也隻能忍氣吞聲一輩子留在心裏。


    不然怎麽辦?難道要把萍兒也收了?


    那肯定不如讓她繼續跟著獨孤老娘好,而且一直跟進皇宮成為獨孤老娘最信任的身邊人對他也有莫大的好處。


    萍兒抽搐了半天才勉強擦擦眼淚忍住哭聲,“萍兒……萍兒每天都睡不著,萍兒有好幾次想以死謝罪……這事都是萍兒的錯……”


    楊廣苦澀一笑,“這事過去就過去吧,少爺我也是那天睡不著隨便走走無意中看到的,少爺心裏也不好受,因為少爺除了學兩聲貓叫別的什麽也幫不了你……”


    楊廣不在乎跟她說實話,他不忍心欺騙她或者玩手段,即便他如今打算利用這一點把她變成自己的人,他也要一是一二是二的跟人家說清楚,絕不勉強。


    萍兒眼裏淚花飛揚楚楚可憐,“那天晚上,是……是少爺?那天萍兒嚇壞了,以為是夫人帶人來了……”


    楊廣悲催的點點頭,那晚的情況他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因為那是他穿越大周的第一個夜晚,被三個黑塔奶媽逼著吃奶以後,鬱悶不已出門找樂子,陰差陽錯轉到假山那邊,結果正聽到裏邊楊堅在幹好事。


    當時他的想法還是大喊一聲跳出去,楊堅,放開那女孩,換我來!


    可如今這個楚楚可憐的俊俏女孩就順從的趴在他的大腿上,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不是萍兒不漂亮身材不好引不起他的興趣,而是他從內心尊重她可憐她,希望她平平淡淡平平安安!


    “少爺……你……你是不是覺得萍兒很髒很下賤……”


    萍兒在自己心儀的男人麵前被戳穿了最醜陋的心事,心情其實更加痛苦絕望,隻是楊廣真誠的眼神給了她重新活下去的希望。


    她知道這樣的話她不該問,二少爺對她來說永遠遙不可及。可是她又忍不住想問,她怕不問這輩子就沒機會了!


    “萍兒,你聽好,咱們活著,有些事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掌控的。可能在你看來少爺我很風光可是你看少爺現在這熊樣,能撿條命回來就算上輩子積德了。你也一樣,你要記住,你自己的性命和前途永遠都把握在自己手裏。我爹那件事過去就過去了,以後我爹會很忙也沒精力找你了,而且你一直在我娘身邊他也沒什麽機會!”


    “今天的話少爺隻跟你說一遍,我爹的事隻要你不說我不說就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把它埋在心裏一直到死吧……”


    楊廣說這話的時候心裏一直痛恨自己沒用,可是他知道這樣對萍兒和他都是最好的結果,因為今晚之後萍兒就徹底變成了他的人。


    而他在獨孤娘進宮之前絕不會動用萍兒這條內線,要動也得等獨孤娘入主東宮跟他宮牆相隔見一麵都很費勁的時候再動。


    而且平時也絕不會用,一用必定是石破驚天涉及到身家性命生死存亡的用處!


    萍兒似懂非懂,所以點頭之後又輕輕搖頭,隻是手上又恢複了給楊廣洗腳按摩的動作,“少爺……萍兒愚笨,有些沒聽懂……”


    此刻楊廣已經成了她在這世上最可信的人。


    “少爺的意思就是你好好跟著娘親,不要想以前的事了,以後一切都會好的。要是有什麽事需要少爺幫忙的你隻管跟少爺說,少爺能幫你的一定幫……”


    萍兒再次落淚,一顆芳心嘭嘭亂跳,可是她很清楚她已是殘花敗柳跟二少爺絕對不可能。即便她還是清白之身也不可能,二少爺未來的妻室一定是大戶人家的大家千金,怎麽可能是一個燒火丫頭呢?


    但她仍然感到自己很幸福,她這輩子有了今晚,知足了。


    所以她給楊廣洗腳的動作格外輕柔。


    可是此刻跟楊堅商議完朝堂大事的獨孤伽羅卻不放心,正在兩個丫鬟提著燈籠的引導下往這邊走。


    她一不放心阿麽的傷勢,所以特意叫醒了府裏的郎中,二不放心阿麽跟萍兒孤男寡女獨處一室,雖然主仆有別兩個人都有分寸,可畢竟一起長大從小關係就比較好。


    東跨院的燈還亮著,很顯然阿麽還沒睡,她沒讓人直接去通報,而是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前隔著門縫偷聽。


    她什麽都能容忍就是不能容忍兒子們在女人這方麵不檢點,哪怕她最疼愛的阿麽也不行!


    可是她聽到的卻是下麵的對話。


    楊廣:萍兒,我沒事了,少爺自己也是半個郎中,你趕快回去伺候母親大人歇息吧,你不在身邊母親大人怕是不習慣,這都快四更天了!


    萍兒:可是少爺的傷口還在流血……,要不萍兒去叫府裏的郎中來,然後萍兒再回去,否則回去了夫人也會擔心的。


    獨孤伽羅很滿意,所以她直起身子咳嗽一聲推門走了進去,房間裏楊廣正坐在床上看書,《孫子兵法》。


    因為他渾身上下都是紗布包著,看上去根本連躺都躺不下,隻能勉強坐著睡了。而旁邊的萍兒則至少站在距離他3米開外的火盆般低頭垂手伺候著,十分的規矩。


    楊廣見獨孤娘親自過來探望連忙放下手中的孫子兵法要下床,卻被獨孤伽羅喝斥住,“我兒勿動,娘帶郎中給你把把脈也好放心!”


    可楊廣還是掙紮著下床行了大禮,“這麽晚還讓母親大人擔心擔憂,實在是阿麽不孝!”


    獨孤伽羅趕緊上前將他扶起,一邊讓郎中過來把脈一邊假意訓斥離的老遠的萍兒,“你這丫頭,讓你過來伺候少爺方便,你倒好,圖清閑,躲的那麽遠!”


    其實是她此刻已經完全放心,一個是她對兩人本身一直都放心,一個是剛才的對話讓她吃了定心丸,一個則是看見老二這幅模樣,別說男女之事就連躺著睡覺都不行了,還能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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