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蛇的速度快到會讓你覺得這家夥很變態,靠你本能的感應,根本應付不了。什麽能不能瞄準、能不能擊中的問題,我統統都不想了,舉起仙人球,直接就扔了出去。能打中最好,打不中就是老子點背。


    事實是,我應該是走了藏獒的屎運了,仙人球砸中了蟒蛇的一隻眼睛,而眼睛恰恰是蟒蛇的軟肋。


    “嘶昂……”那蟒蛇痛苦地扭曲起來,尾巴一掃,直接把頂上給掃了一個大窟窿。


    我在心裏暗暗罵了一句:臥草,要是它這一尾巴掃到我身上,還不打我打成內傷了。


    當下,我趕緊往後退了幾步,和它保持距離。而這時,我無意間發現這蟒蛇的下半身有一截子鼓鼓的,腦海裏立刻冒出一個想法——這條蟒蛇應該是剛剛吃了什麽大型動物,還沒完全消化,這也就解釋得通為何它對我的攻擊這麽不屑一顧了。


    但剛才它卷走黎西的時候,還沒出現這種情況呢,莫非,是在卷走黎西之後,又吃了什麽大型動物?


    感覺怎麽怪怪的呢?


    直接吃已經昏迷了的黎西豈不是更省事?


    或許,它肚子裏的不是什麽大型動物,而是,人?


    我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手心裏冒起了冷汗,目光更是一刻也不敢從它的身上挪開。由於肚子裏那個不知名的家夥還沒完全消化,導致它的下半身無法自由挪動,這就給了我很多機會。


    “大錘子,快進來。”我直接對躲在外麵的大錘子喊道。


    大錘子嚇的不行:“陳強,我、我不想送死啊,我突然發現……我是真的很慫……我不值得新怡去愛,我應該當個女人……”


    “你特麽比比完了沒,讓你進來就趕緊進來,老子拿性命向你保證,絕對不會讓你少一根頭發。”我這吹牛的本事真的是張口就來。


    可是,大錘子卻信以為真,在他的眼裏,我的話都是真理。


    大錘子把剩下的武器都抱進來了,我迅速掃視了一眼,拿起那把巨大的彈弓,將褲子脫了,將兩條褲腿固定在兩根分叉上,褲襠的部分就可以用來發射石頭。


    玩過彈弓的人都知道,彈弓的主要精髓在於,那根彈性十足的皮筋。我的褲子可不是皮筋,但是我一樣有辦法。


    我讓大錘子無論如何要把這彈弓的下部固定住,然後,我抓著兩根分叉,把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啊……”兩根分叉一點一點向後彎曲!


    “啊,我的蛋……”大錘子慘叫連連,我讓他盤腿坐在地上,用雙腿夾住彈弓,這樣更容易固定住。但沒想到,我的推力和他的反推力形成很大的衝擊力,直接擊中了他最寶貴的東西。


    “兄弟,停住。”眼看著我就要成功了,可不能就這麽半途而廢了。


    大錘子咬緊牙關,臉上青筋爆凸,就跟爬了幾條大蜈蚣似的,看著是真的很男人啊。“陳強,你要是把我弄成太監了,我特麽就把你也廢了。”


    “你把我廢了,把白新怡就真的沒有性福生活了。”我調侃道,這種時候開這種玩笑,最能放鬆心情了。


    大錘子“靠”了一句,“你敢打新怡的注意,我弄死你。”


    “先別弄死我了,能把那家夥弄死最好。”我深呼吸一口氣,卯足了勁,終於把兩根樹杈掰彎了。


    鬆手!石頭發射!


    “砰”的一聲,正中那蟒蛇最鼓脹的地方。


    那蟒蛇的身子直接被石塊打的倒滑了好幾公分,但是,並沒有傷到它的皮肉。


    我正準備拿第二塊石頭,隻見那蟒蛇嘶昂一聲,順著洞壁一溜煙逃走了。


    我當時的第一個想法不是去救黎西,而死,無論如何都要把那條蟒蛇抓住。當下,我一邊跑一邊拽起大錘子,“快,它肯定跑不遠。”


    大錘子被我拽的一個趔趄,“臥草,你不先去救你的女人嗎?”


    沒時間跟他解釋,我拽著大錘子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跟他解釋,“我們現在要什麽沒什麽的,這條蟒蛇可就是我們的救星,捉住它,我們至少不會挨餓。”


    “那黎西咋辦?她一定恨死你了,你們倆好不容易有點進展,就這麽白白浪費了?”大錘子惋惜地說。


    我特麽也很肉疼,但我沒辦法,救了黎西,這條蟒蛇就很有可能落到覃昊他們手中,我不能看著我們這一群人挨餓。


    我相信,黎西會理解我的。


    我們追出洞外,我循著蟒蛇的痕跡往前尋找,發現它盤踞在一處草叢裏,動彈不得。我們不敢貿然行動,仔細打量一番才發現,這蟒蛇的上半身上裂開了一條巨大的裂口,足足有十幾公分長。


    這裂口肯定不是我們弄出來的,莫非,是覃昊他們?


    正在我沉思的時候,幾道人影漸漸逼近,不是覃昊他們又是誰。隻是,他們的成員少了一個,肖凱!


    沈夢涵和周建的目光同時落向那蟒蛇鼓脹的地方,眼神裏是說不出的古怪神色,有恐懼、害怕、無奈,甚至還有一絲絲欣喜,我立刻就意識到,肖凱被這蟒蛇吃了!


    或許,肖凱和黎西一樣,都被當成了吸引這蟒蛇的誘餌。


    這群人真的太喪心病狂了,為了一口吃的,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


    “沒想到你們還能活下來,真是小看你了,陳強。”覃昊陰陽怪氣地說,那副人麵獸心的嘴臉,看多了都特麽會減壽。


    我望著他們手中經過改造後的鋼圈,冷笑兩聲,“我怎麽聽你叫我的名字那麽惡心呢?”


    “你特麽就別耍嘴皮子功夫了,這蟒蛇我們是勢在必得。我們手上都有武器,你們拿什麽和我們搶?”說話的是周建。


    每次聽見這孫子說話我都忍不住想罵他,但現在不是時候,蟒蛇未捕,覃昊他們又虎視眈眈,我不能光圖嘴上過癮,更重要的是,要想辦法怎麽把蟒蛇搶到手,還得能保護我和大錘子的安全。


    周建見我不說話,以為我慫了,頓時得意起來,“陳強,你要是能跪下給我磕幾個響頭,再從我的胯下鑽過去,或許一會我還會賞你一口吃的。”


    這孫子就這德行,蟒蛇還沒捉住呢,就先嘚瑟起來了。


    我不屑地說:“你賞我一口吃的?難道不需要經過覃昊的同意嗎?”


    我是在往周建的傷口上撒鹽,因為我知道,他對覃昊不滿很久了,隻是一直不敢發作。當他親眼目睹肖凱被覃昊作為工具一樣推進蟒蛇的腹中,以及往日來積攢起來的怨氣,隻要一點點導火索,就能點燃。


    在我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我發現周建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胸口起伏的厲害,隻是,還沒有對覃昊發作而已。


    我趕緊火上澆油:“哎,你想要個女人覃昊都不同意,更何況是這麽珍貴的蛇肉了。周建,我看你就別在我麵前裝逼了,因為你沒那個資本,你就是覃昊身邊的一條走狗。”


    “住口!”周建怒吼,麵目猙獰,由於太過憤怒,渾身都在發抖,“覃昊,一會捉住這條蟒蛇,我要分三分之一的肉。你同意嗎?”


    周建這廝還不算太笨,被我這麽激,竟然也沒完全失去理智。他知道,他的憤怒,已經暴露了他對覃昊的不滿,這個隊伍他是呆不下去了,所以,他得另謀出路。他們現在是三個人,按道理,他應該得到三分之一。


    我特擔心覃昊那廝玩陰的,先答應周建,等把我們製服了,再對付周建那個傻帽。可是,覃昊太自負了,我甚至覺得,他不把我們所有的人放在眼裏。


    他對周建一字一頓地說:“不行,頂多給你十分之一。”


    “十分之一?”周建一邊說,一邊在蟒蛇的身上比劃一下,“那我隻能分到一條尾巴了?覃昊,你特麽的心也太黑了吧?老子跟著你出生入死鞍前馬後的,你就這麽對我呢?”


    覃昊的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他越是這樣,就越讓人難以琢磨他心裏在想什麽。“是你當初求著我,讓我收你的。也是你自己說的,願意為我效犬馬之勞。我現在隻是讓你當了犬,還沒讓你當馬呢,怎麽,這就受不了了?”


    那副看不起人的表情,再加上那狂傲不屑的語氣,簡直就跟高高在上的皇帝一樣,而周建就跟卑微的太監一樣。


    明明大家都是同班同學,明明地位和生命都是平等的,但是,在覃昊眼裏,我分明看到了不平等。


    “你、你……”周建氣的手指都在顫抖,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這時,覃昊將目光轉到我身上,嘴角勾勒出一抹輕蔑的微笑:“你想離間我們,然後呢?你認為周建會反過來幫著你們嗎?哈哈,陳強,要說看人這點,我可比你準多了。我敢向你保證,就算我叫周建過去,他也不會過去的。是嗎,周建?”


    我看到周建雙手握成了拳頭,由於太過用力,骨關節都泛白了。


    說實話,我特想這孫子能像個有血氣的男人一樣,站到我這邊來。


    可是,事實令我大跌眼鏡,周建的兩隻拳頭緩緩鬆開,誰都看得出來,他已經做了決定。


    但覃昊覺得還不夠,這似乎不能彰顯他把別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快感,他讓沈夢涵把衣服脫光了,讓她勾引周建。周建的弟弟硬了,他卻叫周建當著他的麵解決。


    這簡直就是不把人當人看啊!他們都是人,又不是畜生,不是供他來玩樂的。


    “周建,你給自己留點尊嚴行不?”我怒吼,真是恨不得上去給周建一巴掌,這種事情當然是直接拒絕,還猶豫個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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