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最終還是大錘子動的手,之後,他就吐了,把苦水都給吐出來了。


    “你不要緊吧?”我是真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麽強烈,但我沒後悔讓他這麽做。想在這裏生存,必定少不了鬥爭和廝殺,大自然的生存本來就是血腥而殘酷的,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就這麽個道理。


    不是我比他們狠心,而是我把這些東西看的更加透徹而已。


    大錘子終於不吐了,看著他難過的樣子,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你在一邊歇著吧,等我把骨頭接好了,剩下的事情我來做。”


    “我、我沒事,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有點適應不了,不過現在好多了。”


    我忍不住挖苦他:“你特麽也是窮山旮旯裏出來的,咋滴,你們村裏逢年過節不殺豬宰羊啊?這場景就把你嚇成那樣了,那要是我們遇上老虎獅子啥的,還不把你魂兒嚇沒了。”


    大錘子哭喪著臉,錘了我一下,“你就別笑話我了,我從小膽子就小,我爹媽經常說我跟個女孩子似的。”


    見著他的確比剛才強多了,我也就不跟他爭了,其實本來我就沒打算自己動手的。


    不過,大錘子沒有殺豬宰羊的經驗,我得在一旁給他指揮,從哪裏下手剝皮最快,怎樣切肉能保持最好的口感。


    這野豬的毛長皮厚,要剝起來,還真是一件特別費事的事情。


    這邊安排好之後,我就跑回去讓黎西她們把能盛水的家夥都帶上,用來裝野豬血。


    等把那野豬的肉烤上,天都要黑了,有了這野豬肉,我們也沒必要著急往深林裏趕,大夥也都餓了一天了,逮著肉就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我的胳膊也接好了,這個中的酸爽,我就不多了,不明白的人可以自己給自己弄脫臼了,然後再接回去試試。


    我覺得氣氛比之中午那會緩解了不少,就大膽地開起玩笑來:“琪美人,野豬皮我還給你留著呢,我看可以給你做身衣服,挺適合你的。”巡視了一圈,我發現也就敢拿寧琪琪開玩笑。


    寧琪琪順手撿起一塊石頭丟了過來:“去你的,你這是說我像母豬嗎?”


    “這我可沒說,是你自己說的啊。哈哈。”沒人回應,我特麽賊尷尬了。


    大錘子跟白新怡擱那狂撒狗糧呢,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的,看的我是又眼饞又生氣的。


    “強強,你胳膊好點沒?”我一直盼著黎西能問我一句,結果是方琳娜先開的口。


    即失落,又生氣。


    方琳娜直接走了過來,坐在我身邊,心疼地撫摸著我的胳膊。我本能地要把手縮回來,被方琳娜一把抓住,“你別亂動,我又不會對你怎麽樣。你看你這身上,到處都是傷,不處理一下,發炎了怎麽辦?”


    方琳娜說著,竟然底下頭,要用嘴給我把傷口吸幹淨。


    我那會子腦子短路了,啥反應都沒有,就那麽眼巴巴地看著她的頭越來越低,越來越低,那溫熱的小嘴唇眼看著就要挨到我受傷的胳膊了。


    “我來。”偏偏這個時候,黎西撲了過來,直接把方琳娜推開,一屁股坐在我麵前。


    她把我的胳膊拽了過去,用樹葉輕輕地將傷口的爛皮和血漬擦掉,動作溫柔的要命。我歪著頭看著她的側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這女人側臉的樣子是越看越美,越看越有味道。


    冷不丁的,她突然問我:“剛才打擾了你的好事。”


    “我的好事這才剛剛開始。”我嬉笑著回應。


    黎西沒做聲,也沒看我,隻是輕輕的,幫我把胳膊上的傷口一個個清理了。


    我有一種錯覺,現在我們沒在荒島上,而是在一個小屋子裏麵,黎西是我的女人,她在為自己的丈夫,也就是我,清理下地時不小心弄到的傷口。


    “看夠了沒?”這女人總是喜歡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真是掃興,我的美好幻想就那麽破滅了。


    “沒夠,要不今晚,你讓我看個夠?”


    話音剛落,胳膊就被黎西擰了一圈,差點沒給我再次整脫臼了。“啊!你太狠了吧?”


    我的慘叫聲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大錘子那貨看了我一眼,嘿嘿一笑,又把頭扭了過去,繼續跟白新怡調情去了。方琳娜和寧琪琪幹脆裝作沒看見,一邊吃著野豬肉一邊賞著星星,好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我突然發現,我是這個隊伍裏最慘的一個。


    早知道當隊長這麽吃力不討好,我才不當呢。


    黎西終於把手鬆開,臉拉的跟冬瓜一樣長,“以後不許再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了,要不然,我就每天擰你一次。”


    原來是心疼我呢,臥草,就不能溫柔一點嗎,真是夠野蠻,夠潑辣的。


    不過,我的心裏卻是甜滋滋的。


    遊輪出事以來,我們第一次吃到肚子撐的不行,還能躺下來欣賞夜空中的繁星,真真是愜意了一把。


    然而,這種愜意沒有維持多長時間,就被打破了。


    那會子我們一群人四仰八叉地躺著,一邊聊天,一邊商量著以後怎麽辦,突然,身後的草叢裏響起一陣異動,我是第一個發覺的,並且,也是第一個拿著彈弓站起來,做防備狀的。隨後是大錘子、黎西,其他幾個人也跟著爬起來。


    “該不會是什麽生猛野獸吧?”大錘子擔心地說,其實我也有所擔心,要是真把其他的生猛野獸給吸引來了,我們這一群病殘,恐怕隻有被撕碎的份。


    五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異動的方向,不多時刻,就有幾道人影漸漸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


    但大家都沒有放鬆警惕,在沒有看清來人是誰之前,什麽可能都會出現。


    近了、近了……五個人,看身形,四個男的,還有一個女的。


    “覃昊?”黎西眼尖,一下子就認出了走在最前麵的那個。


    聽到覃昊兩個字,大家不約而同地放鬆了警惕,因為覃昊是我們的班長,為人和善、經常都是笑眯眯的樣子,連我們這些差生平時跟他碰了麵,他都笑著跟我們打招呼。


    私底下我們都在議論,覃昊可能是投錯胎了,要是他是女人的話,我們必定會爭著搶著娶他。


    但是,在看到覃昊身後的兩個男人時,我的臉立刻就拉了下來,因為那兩個人不是別人,而是周建和肖凱。


    走在最後的女生是我們班的班花,沈夢涵。


    我的目光從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最後,停留在覃昊的臉上。


    “班長,你們怎麽會到這裏來?”其實我心裏已經有了判斷,隻是想再確定一下而已。


    沒等覃昊開口說話,周建那孫子突然驚叫起來:“班長,你看,他們把我們的野豬都給烤著吃了。”


    覃昊向我們身後掃視了一眼,沒說話,這態度就讓我很生氣了。覃昊沒有阻攔周建那孫子瞎比比,就證明他默認了周建的話,認為我們搶了他們的野豬。


    可這野豬明明是老子拚死拚活弄來的,憑啥是他們的?


    覃昊沒明確表明態度,我也不太好就這麽快把臉皮撕破了,隻好罵周建:“孫子,你還嫌爺爺教訓你教訓的不夠是不是?”


    “陳強,我今天來不是跟你算舊賬的,而是來要我們的野豬的。那野豬是我們設下了圈套,把它弄傷的,你倒好,坐收漁翁之利。”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孫子故意把話說的這麽難聽,就是要加深覃昊對我的誤會。


    而覃昊呢,本來我是對他抱著很大希望的,還想著把他收入我們隊伍,現在看來,我對他的表現很失望。


    所以,我也就不用客氣了,老子可不是吃素長大的。“想跟老子搶東西,你還太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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