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麵對如此龐大的基地,老佛爺很難說不!他沉思了片刻後說道:“如果她不是你四姨,而是你母親呢,你還會問我值不值嗎?“


    “什麽意思?”


    “沒什麽,我隻是打個比方,你娘早就在生你前死了。”老佛爺神秘莫測的笑笑。“走吧!”


    基地的人對歐陽蕭蕭哼熟悉,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都會點頭致敬,看得出他在這裏還是蠻受人尊敬的。


    歐陽蕭蕭把老佛爺帶到了一處房間前,讓外麵的看守開門。“佛爺,別怪我沒提醒,不要打這裏任何一個人的主意,就算你是資助人都沒有這個特權。半小時後,我來接你。”


    鐵門裏,歐陽靈寒躺在床上,屋裏設備還是很齊全,應有盡有,還有鮮花做點綴,相當具有人性化。


    歐陽靈寒看到佛爺的時候並不吃驚,她指向一邊的凳子請他入座。


    老佛爺撩起歐陽靈寒的袖子,肌膚映襯出來紫黑色又增多了不少,幾乎取代了血管。


    “你見過葉成了?”


    “為什麽不告訴我?”


    “佛爺是明知故問,還是想當一個好爺爺?”


    “你爸”


    “是嗎?他終究還是不肯放過他。”歐陽靈寒露出一絲虛弱。“原諒我不能下床給你請安了。”


    電視上播放著最新的電視劇,歐陽靈寒大部分時間都是這樣度過的,看電視睡覺吃飯,愜意之極。


    “我會帶你出去的。”


    歐陽靈寒詫異的抬起頭,隨後當做什麽都沒聽到似得低下頭。


    半小時後,歐陽蕭蕭過來接人,佛爺毫無留戀的離開了東山療養院。


    看到真相與聽到真相最大的差別就是衝擊力,佛爺不得不承認在見過基地後的動蕩,他差一點就心動了,幻想在歐陽蕭蕭譜寫的藍圖中,那種站在頂端猶如帝王般的榮耀,但在見過歐陽靈寒後,那種榮耀就像泡沫般消散。


    即便是有那樣的未來,也不可能是他的。


    第二天一早,歐陽雄彥趕到老宅,這兩天他做了這些年來最多的事,也許是經曆過什時候才知道一切來之不易。


    由白齊念慈牽線,歐陽雄彥昨晚與白齊浩波共進晚餐,試探下得知白齊浩波因為白齊玉書派張副官前往銅門的事,十分介意,加上這些日子他被關在看守所裏,白齊念慈住回娘家,沒少在白齊浩波麵前嘀咕,所以幾杯白酒下去,話題就打開了。


    從白齊浩波嘴裏,歐陽雄彥探聽了不少的消息,也摸清來了他現在在地字門的地位。


    自從白齊明朝從銅門回來後,白齊玉書對他的關注度遠遠超過了白齊浩波,聖旨還動用了自己的人脈,將白齊明朝從特種部隊調出來,進入強化營,一旦考試通告,出來便是淩駕於白齊浩波之上。


    父親嫉妒兒子的才華,這還是頭一遭。


    “他開出了什麽條件?”


    “我按照父親的意思涼了他一天,剛剛收到他的短信,希望跟您見一麵。”


    老佛爺扯起嘴角,讓歐陽雄彥考近自己,在他的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後,歐陽雄彥臉上笑開了花,但隨即又皺起眉頭。“爸,那葉成真的會信?”


    “由不得他不信,讓阿龍陪著你過去,他自然會見你的,記著一定不要說太多,把我的意思帶到就好。”


    歐陽雄彥應了聲,立即叫上阿龍離開老宅。


    等所有人離開後,管家才從外麵進入。“老爺,都準備好了,現在下去嗎?”


    “鎖門吧!”


    老佛爺進入地下室,他走到盡頭,打開一個盒子打開機關後,鑽進石門內。


    石室內放著一具梨花木棺材,精致的雕刻已經被磨滅的看不清原來的花色。


    老佛爺打開棺蓋,裏麵躺著一具白骨,從衣服上看出是個年輕的女子,衣服還很新,白骨也十分幹淨,棺材裏沒有什麽氣味,有的也是防腐劑的氣味。


    管家推著小車進來,老佛爺親自替白骨清洗後,換上新的衣服後,坐在棺材前,一瞬不瞬的盯著棺木。


    管家始終站在旁邊,每月的十二號,佛爺都會親自下來,今天才十號就下來清理屍骨,想來外麵的局勢已經很嚴峻了。


    “這就是報應啊!”


    “佛爺,別這麽說,小姐也是為了天字門才犧牲的,您要這麽想,她就太委屈了。”


    老佛爺嗬嗬幹笑起來,回想當年,他一念之差斷送了自己女兒的命,換來了一隻白眼狼。“也罷,一報還一報,我就親眼看著你怎麽折磨死你的親娘。”


    “佛爺,四小姐她可是”


    “住嘴!要不是因為她有張家人的血脈,我豈會看上她。”老佛爺怒喝起來,雙目睜圓。“我就不該救活她。”


    管家不敢再多言,成年往事本該是隨著時間慢慢淡去,卻不想再此被撩撥起來。


    一陣鈴音響起,來了訪客。


    馬良存按了許久的門鈴也不見有人來開門,他走下台階往別墅裏張望了幾眼就要,大門打開,管家從裏麵出來。


    “馬局長,有什麽事嗎?”


    “佛爺在嗎?關於李富貴的案子有了新的進展。”


    “李富貴的死因,佛爺有必要知道嗎?”


    “當然沒必要,隻是,佛爺不想知道歐陽祺辰是誰推下樓的嗎?”


    管家保持著笑容。“佛爺出門了,要不你告訴我,我代為轉告?”


    “佛爺不在啊,那就算了,我再來拜訪。”


    馬良存上了警車,楊洋迅速帶著他離開。從反光鏡中,管家一直站在門口,目送著他們離開。


    “這個老家夥在說謊,佛爺的車還在車庫裏。”


    “那怎麽辦?葉少交給我們的任務豈不是完成不了了?”


    “不是已經完成了,那老家夥一定會把話帶到的。”


    回到北城分局,馬良存屁股還麽坐熱就接到了南城分局局長電話,說是有重要情報,兩人約在了外麵的咖啡館見麵。


    四點,馬良存走進咖啡館,老遠就看到秦局長與一個女人在談笑風生,他遲疑了下走上前。


    秦局長替馬良存介紹了麵前的女子,一聽名字,後者立即引起了警覺性。


    “秦局長電話中提到的不會就是這位吧!”


    “上次你來找我問有關東山療養院的事,我一直都放在心上,私下打聽了下,才找到這位馬小姐。”


    女人叫馬豔梅,是已故院長的親妹妹,因為是同父異母所以沒在戶籍上,一般外人都不知道有這個女人存在。


    “馬小姐找到我報案,我斟酌了下,馬局長剛好在查李富貴的案子,所以我就把你推薦給她,馬院長死於車禍,我看過相關記錄,覺得十分可疑,直到馬小姐找我後,才知道東山療養院背後隱藏著巨大的秘密,現在我是真的認同了你之前的話。”


    馬局長點點頭,初看馬豔梅確實有幾分相似,不過細看又有點不同。當著真人麵前不好說什麽,他直接進入主題。


    馬院長出事的前兩天打過電話給馬豔梅,電話中他顯得很不安,就好像在交代後事似得,沒兩天就死了。提到兄長辭世,馬豔梅又泣不成聲起來。


    馬良存看了眼秦局長,他小聲安撫了幾句後問道:“馬院長有沒有留下什麽東西,比如賬本啊或者筆記什麽的,能夠證明東山療養院有問題的確實證據?”


    馬豔梅抹去眼淚後點點頭。“我聽他提過,療養院每星期都有大筆資金進出,都是有關買器材的費用,但實際上療養院根本就沒見過這些東西,還有一份死亡名單,名單上都是莫名失蹤人員,還有離奇死亡的病人,從療養院上走賬給家屬的費用就多大數千萬。這些錢也不知是從哪裏來的。”


    馬良存又看了眼秦局長,這條線索來得確實太及時了,找到賬本與名冊就可以對療養院立案偵查。


    “馬小姐,賬本現在在哪裏?”


    馬豔梅哇的一聲哭出來,把馬良存給嚇了一大跳,接下來怎麽哄都沒有。


    秦局長苦笑的搖搖頭。“馬院長死後,她就一直受到恐嚇電話,她說她也不知道東西在那裏,事後也去馬院長的家裏找過,但是什麽都沒有,現在有股黑勢力天天騷擾她。馬局長,你看這事怎麽處理好啊?”


    “馬小姐,你先報案了我們才能受理,對你采取保護。”


    馬豔梅睜著淚眼模糊的大眼點頭答應,兩人離開了咖啡館,隨著馬良存回到北城保安。


    等人走遠後,秦局長才拿起電話。“魚已經上鉤!”


    拿著賬單離開的秦局長並未留意到隔著他們兩張桌子處坐著一男一女,張麽麽眯起眼對著楊洋虛了聲。“魚上鉤是什麽意思?”


    楊洋聳聳肩。“別說那麽多了,先去找葉少吧!”


    忽然多出一個角色,確實值得懷疑,馬院長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而且還掌握著有關東山療養院的秘密,賬本與名冊真的存在確實是個有力證據,但魚上鉤是什麽意思?


    這麽好的機會南城為什麽不自己握著?這個新上任的秦局長在南城有屬於哪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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