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那天與保安發生爭執的修理工,他的傷勢比想象中嚴重許多,醫生正在與家屬溝通,委婉的示意他們把人帶回去,病人救治的希望不大,雖然無生命危險,但這輩子都是要在床上度過了。


    站在一旁的葉成覺得古怪,保安說兩人隻是推搡了幾下,修理工一腳踩空摔下樓,當時他也下去幫忙了,修理工被扶起來的時候還跟他推來推去幾下,看起來並未傷及骨頭腦袋啥的,怎麽忽然就癱了?


    安凝宣利用職位自便上前詢問,剛好遇上處理此事的警員,兩人走向一邊,從警員神情上看,他似乎也感到納悶,於是葉成繞開走向辦公室的幾人,進入病房。


    修理工躺在床上,插著管子,靠呼吸機活命,臉色煞白,像是失血過多,嘴唇幹裂,鼻梁骨上還有淤青。


    葉成站在病床前,修理工雖然睜著眼,但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用手示意了下他的眼睛,眼球有細微的反應,但視力應該是已近瞎子。


    掀開被子,葉成抓起修理工的手臂,對方有了強烈的反應。


    “我是醫生!”


    修理工冷靜下來,他嘴裏叨叨著什麽,隻有湊近了才能聽清楚,他在喊救命!


    兩指搭在修理工的命脈上,內部器官都已經混亂,另外還有嚴重的裂傷,這個人活不過三個月。


    從病房出來,葉成找到安凝宣把修理工的傷勢說了下,他認為兩人都沒有說謊,修理工在入院後或者在中途遭到二次傷害,下手的人沒準備讓修理工活下去,為了掩人耳目製造出摔樓的假象,將事故責任引向保安。


    安凝宣從警員那裏也了解到了一個情況,事故當晚保安第一時間保安,與他一起的還有兩個目擊證人,可以證實修理工當時的狀況。


    事後調查監控的時候,發現一段兩秒鍾的雪花,起初以為是機器故障,但後來發現在這兩秒鍾的時間段裏,所有的鏡頭都出現了雪花,由此可斷定,作案人員可能不止一個,有人切入了監控係統,抹去了這兩秒鍾的內容。


    “由此可認定,修理工確實看到了那個女人,但監控室的畫麵當時被人做了手腳,所以保安並未看到。這隻是個小問題,爭執又是如何引發的?”


    “挑釁!”


    黑眸笑了笑,葉成勾起安凝宣的肩膀走出醫院。“老婆啊,我想這次可能是你在港島最後的一起案子咯,剛剛直覺跟我說,隻要我們夫婦同心,這案子一定能破獲,而且直覺還告訴我,這次凶手是個女人。啊,痛!”


    安凝宣在葉成在提到女人的時候,給了他一肘子,吃味的哼了聲。“我看你對這事這麽上心,是對那女鬼感興趣吧!”


    “no!no!no!我敢打賭這次肯定不是女鬼,是女人,而且還是個漂亮的女人,啊啊,好痛,老婆,你這是在弑夫啊!”


    “去告我啊!”


    安凝宣丟下狠話,將葉成推開半步,用力關上車門。“自己去北大街吧,車子我征用了。”


    葉成委屈了。“捎我一段唄,反正你去深水埗,也順路啊!”


    安凝宣冷酷的戴上墨鏡,一腳踩下油門,放下手刹,車子穩穩的衝出了停車場。


    孤零零的葉成盯著車尾,他可憐的小模樣看著相當喜感。


    回到主院大樓,葉成找到了修理工的主治大夫,趁著沒有旁人的時候,他說明來意。黑眸閃爍著狡黠的目光,一語點透了對方在治療過程中發生的失誤,造成了病人救治的最佳時間,導致修理工終生癱瘓。


    從主治醫生的神情上,看得出他已經慌亂,不過為了顧及自己的麵子,他還是強詞奪理的反駁起來。


    葉成但笑不語,他拽著主治大夫進入病房,當著他的麵撕開修理工的病服,露出他發黑的胸膛。“從這裏切下三公分口子,我敢保證你的診斷書會送交有關部門,你的行醫執照會吊銷。”


    主治大夫整張臉抽搐起來。


    “你的診斷錯誤,在用量上多了0.5g,導致病人內髒嚴重受損,加上之前的外力傷,他活不過三個月,如果你聽我的安排,我可以讓他再多活三個月,半年後,即便是死亡了,也超過公訴期。”


    “你到底是什麽人?跟病人是什麽關係?”


    “我是誰不重要,北大街聽說過吧,那裏有最先進的醫療設備和醫治力量,把病人送過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你是病人的主治醫生,由你去說服家屬會比較好。”


    葉成嘿嘿一笑,把地址塞進了主治大夫的口袋裏。“時間有限,你可要考慮清楚咯。”


    北大街在醫學界儼然成為一個疑難雜症的代言詞,那裏就是病人們的希望,死亡的對抗者,所以主治大夫沒有多加考慮,立即找到修理工的家屬,在表彰了自己盡心盡力下,讓他們把病人送去北大街。


    家屬一聽北大街願意接受修理工,感激的眼淚嘩嘩的掉,在他們心裏北大街就是希望,啥話不說,就把人送了過去。


    葉成早已在那裏等著修理工,望著家屬殷切的目光,他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黑醫給出的答案是相同的,他頂多再拖延三個月的壽命,內髒損壞太嚴重,除非更換,但費用相當昂貴,即便是有錢也未必能弄到器官,弄到也未必能匹配,所以他很直截了當的把情況說明。


    在一陣嚎啕大哭後,修理工被送進了手術室。


    半年的壽命,像個正常人活著,對家屬們來說已經是奇跡了,他們感激北大街,但麵臨龐大的醫藥費時,還是一臉愁容。


    北大街不是做慈善的,魏美美並非是勢力的人,葉成知道她的意思,他並沒要替人買單。


    葉成還是找到了修理工老婆,他希望她能說出實情,修理工的傷並不是安保員所傷,在送往醫院的途中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醫院單方麵封鎖了消息。


    “葉先生,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我真的不能說,你不要逼我了,大不了我們不治了。”


    “用一個人的命換取一家人的命?”葉成笑笑,他不為難這個女人,從口袋裏摸出一張打印出來的照片。“你隻要點頭或搖頭。”


    女人看了眼葉成,她瞥向照片,吃驚的張大嘴。“葉先生,這個?”


    “這個女人打傷了你的丈夫,對不對?”


    女人遲疑的點點頭。“病房裏。”


    吐出這三個字後,女人用極快的速度跑開了,她一邊跑一邊回頭看著葉成,好像他是個魔鬼似得。


    葉成折疊起照片,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手術一直進行到淩晨才結束,黑醫疲倦的從手術室裏出來,手術還算成功,病人康複後,積極配合物理治療,自行走路不成問題。


    人的貪婪是沒底的,修理工家屬聽到喜訊後,就想要更多,直言想要替修理工更換器官,這讓黑醫相當反感,他冷冷的看了麵前的這對兄妹,說道:“換器官?可以,你們現在就跟我去做匹配,直係親屬的器官移植是最安全的。”


    兄妹兩頓時不說話了,拿別人的無所謂,用自己的就猶豫了,這樣的人黑醫看多了。


    第三天,安保員帶著禮品來北大街看望修理工,這倒是出乎葉成的意料之外,住在公寓的時候,沒少跟這個安保員接觸,人是粗糙了些,但心底還是很善良,典型的吃相難看形的好心人。


    安保員得知修理工隻有半年的壽命時,感到十分驚訝,也不知道說什麽,對自己當時的行為感到很內疚,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修理工的子女出現,討伐聲在病房外響起。


    魏美美冷眼看著整個過程的發酵,這已經超出他們北大街的管轄範圍,一家失去了頂梁柱,沒了經濟來源就想抓著無辜的人圈錢,這種人,她壓根就不想資。


    “吵夠了嗎?沒吵狗,滾出北大街再吵。”


    向來火爆脾氣的魏美美上前,把三人拽開,安保員因為自己過失沒有還手,臉上被抓出來幾道血痕,再看那對兄妹,張牙舞爪的樣子實在是叫人厭惡。


    “明天下午辦理出院手續,病人可以回去休息了。”


    兄妹傻了眼,這手術後才多久,就想把他們趕出去,不成。兩個人把矛盾一致對象魏美美,可能是覺得她是個女人比較柔弱,不像兩外兩個人那麽凶煞,所以就強壓著魏美美嗬斥起來。


    魏美美那是省油的燈,麵對兩人指指點點,她轉身讓安保員回去,隨後拿起地上的一同水潑向那對兄妹。“冷靜了嗎?”


    “這裏一天的住院治療法1000,你們可以不出院,先墊付十天的費用,刷卡還是現金?我們這裏不收現金支票。”


    兄妹倆巴登巴登著眼,不是免費治療嗎?怎麽要收錢了?


    “跟院方的協議到今天為止,你們不爽就去醫院討說法。”


    說完,魏美美走進診所,被身後的蠻力給拽了回去。“臭娘們,你拽什麽拽?”


    魏美美皺起眉頭,她灰眸盯著準備施暴的男子,她的凜然頓時讓對方萎縮了下,就在這個時候,黑醫從另一間手術室出來,身上的手術服裝還沒脫掉,看到自己女人被欺負,上來就給那對當哥的人一腳,把人踹到在地上,。


    “滾!”


    魏美美拽住黑醫。“讓他們離開就是了,別給自己找麻煩。”


    黑醫哼了聲。“現在就滾。”


    那對兄妹被黑醫的威懾力震在那裏許久才回過神,撂下狠話離開了北大街。


    都說小人與女人難養也,這話一點都不錯,那對兄妹離開不到二十四小時,就有新聞出來,雖然未指名道姓說是北大街,但針對之前案件的含沙射影,也讓不少知情者猜到了是哪裏拿出了糾紛案,在當今醫鬧昌盛時期,新聞持續一天就落幕了。


    兄妹倆見沒啥可撈,在第二天下午把修理工接出了北大街,臨走時還大言不慚,說這事沒完,倒是修理工的老婆很厚道,她忌憚葉成也沒多少什麽,隻是對自己的兩個孩子無理取鬧表示歉意,便離開了北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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