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虎從沒有像現在這麽雀躍過,這次兩天三夜的公差真的值,本以為葉成是信口開河,當桑慧慧帶著他在老城區走了一圈,並把規劃藍圖放在他跟前的時候,他才知道這塊蛋糕到底有多大,而他將會第一個分享這塊蛋糕的人。


    一下飛機,韓虎便馬不停蹄的趕回星月,他需要親自起草合作書,在黑耀還沒有對望招募合作夥伴前,他必須先下手為強。


    看過老城區藍圖後,對這個地區的開發有了一個了解。黑耀將老城區分為五步符,以中心區為起點,分成東南西北四個區域,韓虎相當看中東區的購物娛樂建設,星月本來就是這塊的龍頭老大,要拿下東區,剩下的三區的娛樂中心也都會成為他的囊腫之物。


    雖然桑慧慧爽快的答應了會將星月作為首要考慮的合作夥伴,不過青龍集團曾經吃過東海星月的虧,損失慘重,要不是黑耀從中插手,可能商界將不在有青龍集團,如果他這邊能趁著這個機會給青龍一個說法,合作這事就好辦許多了。


    韓虎也是商場老手,老城區這麽大的項目,黑耀找得勝與青龍合作也是無可厚非的,拋開集團利益不說,單單桑慧慧、喬如冰、雷子涵與葉成的關係,這老城區可以說是葉成一個人的項目。


    這兩天三夜之行,讓韓虎看到了葉成另一麵,他沉寂的心思活絡起來。


    秘書從敲門而入,送來了這三天的公司報告。


    韓虎此番前往東海,將星月內部事務交還給韓風操辦,由楚慕容從旁協助。


    提起楚慕容這個人,韓虎並不是那麽器重。這次去東海,聽到了不少消息,似乎東海星月內部有百分之五十的人選偏向此人接位,還有百分之三十的人對外人掌管東海星月有著抵觸,剩下的人則認為此人不靠譜。


    韓虎相當看中最後一部分人的說辭,韓家依舊是個傳統觀念的家主,楚慕容就是個外人,盡管他在醫療行業是個不錯的行家,但管理一個公司有些差強人意。


    韓明偉死前留下一份遺書,已經在韓虎手裏,律師很肯定這份遺書是在韓明偉清醒時候留下的,他很明確的指定了楚慕容為東海星月接班人。一個一天二十四小時中有二十小時是睡覺的人,他的清醒度有多可信。


    韓虎打發了秘書出去後,他靠在椅背上細細回味了葉成的話,想要老城區,就要先拿下東海星月,現在他才明白這話中背後的意思。


    為了星月為了韓家,韓虎打算再去蘭桂坊一次。


    等待電梯的時候,韓虎盯著電視觀看新聞,幾個鏡頭晃過,張建民的側臉出現在畫麵中,他為什麽會在北大街?


    疑惑的韓虎走回辦公室,找來了秘書詢問,才得知,他不在港島的這幾天,警方找到了韓伊的下落,因為韓風再三囑咐要親口告訴他結果,才


    韓虎一屁股坐在沙發了,韓伊死亡的消息散步出來前,為什麽他沒有收到衛東任何消息?難道想要擺脫他單幹?


    本就生性多疑的韓虎,回想起張建民的支支吾吾,心裏更是對衛東的自以為是不滿起來。


    推脫掉下午所有的會議,韓虎直接回到韓家別墅,難得韓風乖乖的在家呆著,他看起來像是有幾天沒好好睡覺了,兩隻眼睛跟熊貓似得。


    韓伊剛來港島的時候,就一直與韓風有著密切的聯係,他不相信汪野錚會殺得死韓伊這樣的修煉者,但警方抓凶犯講的是證據,他再懷疑沒用。


    所有的責怪都在韓風的悲痛中消散,韓虎拍拍韓風的肩膀,警方會抓住凶手的,現在當務之急東海星月誰來接管。


    韓風一聽頓時嗬斥起韓虎,怎麽可以在這個時候還想著奪權,並且指著韓虎不是人,說了諸多的重話後,奪門而走。


    韓虎低估了韓風對韓伊的感情,但正因為韓風在此事上太過較真,反而令他有了疑問。自己兒子自己最了解,韓風的現實遠超過他這個做父親的,所以他即便真在意韓伊的死,也不足以失控。


    重重呼出一口氣,韓虎撥通了衛東的電話。


    遲來的電話,足足晚了三天!


    衛東盯著不斷發出響聲的手機,灰眸散發著異樣的神情。


    “韓虎的電話?”衛東身邊的女人,從他身下抬起頭,含笑的眼眸會說話。“接!”


    衛東搖搖頭,韓虎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眼皮子地下,他不怕他倒戈。


    “星月是應該換接班人了!這隻老虎太貪心。”


    衛東摸摸自己女人的腦袋,他寵愛的落下一吻。“不著急!”


    一句不著急,衛東徹底把自己撇除在韓伊命案之外,沒有他的指手畫腳,警方的辦事效率一下子提高了許多。


    韓風在記者的包圍下,聲情並茂的控訴著這個變態殺手,言辭之間並未指名道姓,但聰明的人直接把凶手與之前發生性侵家暴的汪野錚聯係在一起。


    諸多記者中甚至有人直接點名點姓詢問,最後被律師製止,護送韓風上車離開。


    張建民懊惱的將手機丟在桌上,他已經好幾天沒有聯係到衛東,去過天朝,去過別墅,都沒有此人的蹤跡,說好的屍體至今也沒出現,而他因為上頭的壓力,不得不與深水埗重案組的陳組長爭奪此案,將計劃提前。在淡定的外表下,他比誰都著急。


    現在一切都已經準備好,就差一個現成的凶手,張建民咬咬牙,推開深水埗重案組的門,他在所有人注目禮下走進陳組長的辦公室。


    衛東的逃跑令張建民十分惱火,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他找上陳組長沒有其他理由,就一個是替自己找個墊背的。


    啪!一疊厚厚的資料丟在陳組長的麵前。“這是幾年前的命案,與韓伊的命案相似度達百分之九十,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麵對自視甚高的張建民,陳組長嘿嘿一笑。“我不太明白張部長的意思。”


    張建民雙手撐在桌上,他一字一句的說道:“當年處理此案的警員已經退休,我可以把他的地址給你,凶手是隻狡猾的狐狸,善於偽裝,要抓住他,我們必須聯手。”


    陳組長對著張建民呼出一口煙霧。“張部長!求人得有求人的態度,你這個樣子在我們這裏可是找不到幫手的,我們都是粗人,不懂高雅文化。”


    “陳組長,我不是在求你,我是這個案子的主案,現在我要求你們重案組配合我們工作。”


    “配合啊,好啊!不過我得問問我的頂頭上司,你回去等消息吧!”


    陳組長一邊說著一邊動手動腳把張建民給推出了辦公室,砰的一聲用力關上門。“媽的什麽玩意,跑這裏來擺譜,腦子進水了。”


    張建民就這樣被深水埗重案組的人給轟了出來,自打向衛民與汪野錚爭奪深水埗區長開始,兩個區就沒有一天安生過,明的暗的互相較勁,像陳組長這樣的已經算是態度好的,放在別人身上,早已拳頭相見咯。


    吃癟的張建民離開重案組,直接找上了深水埗警署署長,在走道上無意中與一男子擦肩而過,他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那人的背影後,推門進入署長辦公室。


    葉成站在重案組門口就聽到裏麵歡騰竊喜的叫聲,就跟炸開了鍋的鳥窩,嘰嘰喳喳。


    陳組長一眼就看到葉成,他做了手勢跟同事打了招呼後,往頂樓走去。


    葉成給了陳組長一個擁抱,兩人並肩站在頂樓抽煙。


    “想不到我們還有見麵的機會,我以為你這輩子都會老死在那個地方。“陳組長感歎的望著葉成的側臉。


    “不好意思把你卷入這件事中。”


    “我不喜歡欠人情。”陳組長哈哈兩聲。“魚已經上鉤,現在就收線?”


    葉成搖搖頭,韓虎那邊還沒有動靜,就憑韓風單方麵露臉還不夠。“張建一定會讓你蹚渾水,這個黑鍋可能會影響你升遷。”


    “在混個幾年,我就退休了,能在此之前跟葉隊長再次合作,我已經滿足。在這個大染缸裏混著還是平庸點好。”陳組長望著遠方像是看透一切似得說道。


    葉成拍拍陳組長的肩膀,想起幾年前與港島刑警合作破案的事,他感歎了聲。“我已經跟上頭打了招呼,你想怎麽整張建民都行,隻要別整死就行。”


    “放心,那種人,我還不稀罕動手。”


    陳組長離開頂樓,就此一別後,興許是一輩子,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站在風中的男子,深吸了一口氣消失在門後。


    下午三點,張建民發布了與深水埗警署重案組聯手捉拿凶手的聲明,如此高調行事惹來了很多人的不屑。


    警方透過媒體把消息放出去,這不是給凶手製造逃跑的機會嗎?


    各區警署的老大們聚集在一起,因為張建民單方麵的炒作,韓伊命案已經被炒得家喻戶曉,此案背後隱藏著幾年前發生的連環殺人案,變態凶手付出水麵,言辭映射著曾經某區的**,進一步的消息,有待證實。


    跳梁小醜無處不在,張建民因此獲得了專注,這讓他自卑的心不斷在膨脹,收到上級關注,給了他不少信心,這種篤定來自於,他比誰都清楚案子的結果。


    不管他怎麽做,汪野錚都是最後的凶手,他現在隻要等著陳組長找到當年辦理連環殺個人案的警員,從他嘴裏真實拿起案子背後的凶手,一切都會落幕。


    衛東會感激他,星月同樣也會感激他,到了那個時候,他會讓所有人都知道張建民並不是一個蠢材。


    晃動著酒杯,張建民眯起眼,發現坐在吧台對麵有個女人一直都在注視著他!


    女人的眼睛很漂亮,隻要看一眼就像是會被勾走魂魄似得!


    酒吧昏暗的色調更是為這雙眸子增添了神秘感,張建民頭一次有了蠢蠢欲動感,於是乎他主動走上前,女人卻不見了蹤影。


    一路追到外麵,親眼見到女人上了一輛車離開,張建民感到胸口一悶,深深把情緒壓入腹中,他不會走汪野錚的老路,美人計對他不管用。


    回到酒吧!酒保提醒張建民,在他身後的包間裏,有人在等他!


    酒保跟張建民很熟,他告訴他來的是位大人物,讓他小心點,說著還遞了一張卡片給他,上麵寫了一個警字。


    當張建民踏入身後包間後,他驚訝的瞪起眼,望著頭發花白的老頭,驚動的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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