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杖子砸下來,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白家家主驚訝的張著嘴,他就站在葉成的跟前,當大師揮舞著長杖落下的時候,他清晰的看到葉成嘴角揚起了嘲諷的笑容。


    實實在在的挨了這麽一下,葉成捂著腦袋蹲在了地上。他的大名早在白家傳開,按理說東海霸主應該是個文武雙全的人,一身武學得神庇護,怎麽會躲不過一根長杖呢?


    腦袋開了話,林夕推開人群走上前,他指著大師喝道:“你是故意的!”


    “年輕人,不要亂說話,這是佛祖的意思,老爺子選中了他,與我何幹?”大師陰笑的反問道,剛剛一擊他並無任何把握,但實物撞擊下,這個葉成也不過如此。


    林夕擋開長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左臂宛如靈蛇出動的探向大師的胸口,後者因躲避讓出右側空隙,趁著這個當口,林夕奪下了他的長杖。


    “你現在說實話還有機會。”林夕講長杖橫舉在胸前,尖銳的杖尾指向大師。


    大師臉色更加陰沉,他泛起右掌,掌心向上攤向林夕。“把長杖還給在下。”


    “怎麽?怕你不可告人的秘密公諸於世?”林夕冷哼一聲,他扶起葉成不搭理大師,而是掃向在坐的其他人說道:“我認識這位大師,出生於廟街,姓洪!”


    大師眼角抽搐了幾下,他預奪長杖的時候,被一股巨大的勁力衝破上天,落在了祭壇上。


    “葉成,你在幹什麽,難道你要在老爺子頭七上鬧事嗎?”白家家主立即怒喝起來。


    受傷的葉成抹去臉上的血汙,擦在了白家家主身上,他痞氣的勾住家主的脖子,拉到自己耳邊小聲說道:“別給臉不要臉,接著鬧下去丟臉的一定是你。”


    白家家主身子一陣,他不相信自己的計劃會被看穿,但又不敢冒險一試。


    此時,葉成朝著林夕揮揮手,後者把長杖還給了大師。


    “不好意思,各位一定是被嚇到了,沒關係,大師已經盡力,不過我家義父嫌門檻低,不想進來,讓各位白等了。”葉成朝著周圍的人拱拱手。“時間也不早了,麻煩各位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該幹嘛幹嘛去,我就不一一相送了。”


    “好大的口氣,你以為榜上了老爺子就是白家老大了嗎?家主不過是尊敬老爺子給他一個輩分,白家當家的是......”


    轟的一聲,出頭說話的人被打飛在院子外。


    槍打出頭鳥,有些人就是這麽自不量力。


    “各位說在下的不是都沒關係,但誰敢對在下義父說三道四,或是對在下義姐評頭論足,那就是跟我整個黑虎盟過不去,我不管你們走黑還是走白,我葉成都將追命到底。”不亢不卑的聲線遠遠傳送到整個白家的上空。


    真正的實力無需彰顯,道中人聽此氣息便知道對方有沒有,有的人稍作退縮,有的人開始扮演和事老,也有的人依舊不服的冷著臉。


    葉成轉向白家家主說道:“家主覺得葉成的提議如何?”


    “葉成!”


    麵對白家家主的咬牙切齒,葉成隻是笑笑。“送大師和他的人離開,小心的送出去,前往別遺漏下任何東西啊!”


    林夕應了聲,他衝著大師一攤手,兩者相似,後者怒喝一聲揮舞著長杖衝了上來。


    不自量力!


    林夕學著葉成語氣沉聲喝道,歪過身子側向左側,曲膝上頂,把撲上來的人撞飛出去。


    “阿三,輕一點!”


    林夕應了聲,但落在大師身上的拳頭更加瘋狂起來。


    白家家主在葉成的注視下大喊起來:“住手!”


    葉成擺擺手,林夕聽話的收了手,站到他的身邊。


    “今天讓各位受累,我已經為各位準備了宵夜,管家帶他們去用餐。”


    管家招呼著管事們把賓客送出老宅,而就在這時,大師忽然從地上竄跳起來,對著一直站在邊上的美子衝了過去,長杖尖端刺進了她的肩頭,把美子頂向牆邊。


    “找死!”葉成身子一晃,眨眼的功夫來到了美子的跟前,他左臂按在了長杖上個,曲起右掌火蛇竄起吞向大師。


    慘叫聲回蕩在整個大廳上,在烈火中大師不斷掙紮,所有人震驚在當場,不過隻有幾秒的鍾時間,大火一下子熄滅,大師苟延殘喘的大叫著。


    葉成走到跟前,他俯視著痛苦的大師沉聲說道:“我不會讓你死的那麽簡單,林夕帶回去,務必問出幕後指使人。”


    火焰,那是真真切切的火焰,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灼熱的氣息,那是能燒傷人的溫度!


    葉成一聲令下,從暗處落下數條人影,他們當著所有人的麵把大師和他的手下帶走。


    在此期間沒有人敢上前阻攔,就連白家家主都像是丟了魂似的站在哪裏,他盯著大師被燒糊的地方**。


    管家吞咽著口水,他招呼著賓客往外走,整個大廳上隻剩下白家的長者和晚輩。


    葉成抱著美子,用力抽出長杖折斷在地上。


    一連串黃符從長杖中掉落,原來看似沉重實心的銅金長杖原來是空心的,裏麵暗藏著機關,所以剛剛眾人看到在急速飛旋下,出現神奇金符,都是事先準備好的小把戲。


    替美子療傷後,葉成撿起金符走到白家家主跟前,丟在他臉上。


    “我說過,丟臉的一定是你,為什麽不聽呢?”葉成拍著白家家主的臉。“找個街頭混混就能當大師,到底是你蠢還是你蠢?”


    身為白家家主,當眾被人打臉,那是何等恥辱的事。


    “葉成,你過了!”站在白家家主身邊的白發老人突然嗆聲喝道。


    葉成格外的上下打量著老者幾眼,此人年約七旬,麵帶紅光,眼睛不大但精光十足,說話底氣十足。


    “過?長老為什麽不問問家主幹了什麽?難道這些金符還不夠說明嗎?我早已表明沒有與家主爭位的意思,家主卻依舊當我是宿敵,想在今日頭七上聯合外人對我不利,長老,我難道不應該自保嗎?”


    葉成扣住美子的肩頭,黑眸閃過鎏金,露出的左臂上,赤磷微微仰起頭,盯著麵前的老者。


    反駁事實那是最愚蠢的做法,顯然老者比白家家主更懂道理,他當著葉成的麵嗬斥了白家家主,但同時也為了緩和兩者間氣氛的說道:“家主也是被人蒙蔽,但作為白家人,你以下犯上又當何罪?”


    “葉成的錯葉成擔,隻要家主承認今日之事,我任由家主置辦以下犯上的罪便是了。”


    長者盯著葉成,似乎在猶豫他話裏的真假。


    “夜哥哥,老爺子來了!”


    美子從葉成的懷裏站了起來,她盯著住宅的大門,騰身躍起,身子懸浮在半空中,寬大的袖袍垂落兩邊,黑發無風自起,迎著夜色飄出宅門外。


    “長老,不用我多說了吧!是不是大師不是靠吹的,雖然我不知道家主為什麽在未經我允許的情況下邀請了我的女人,不過有一點我不得不提醒各位,我的人沒有我的點頭,是不可能出現在任何場所的。”


    說著葉成瞥了眼白家家主,朝著宅門外大步走去。


    被葉成一頓數落,長老老臉抽抽的指了指白家家主,歎了口氣坐到一旁。“自以為是啊自以為是。”


    敗!敗得一塌糊塗!


    白家家主深吸一口氣,派人把葉成的女人帶過來,明著是邀請,實則是想在今天給葉成一個震懾,作為人質,美子配合的天衣無縫,卻不想一切都在對方的掌握中。


    宅門砰砰砰作響,狂風淩虐而下,吹著兩邊的植被沙沙作響。


    長老大喝一聲保護家主,但還是晚了一步,站在大廳中間的白家家主瞬間仰麵栽倒在地,他睜著雙眼,空洞的望著屋頂,渾身不斷抽搐起來。


    在坐的幾位長老蜂擁而上,被門外強勁勁風掃到一邊。


    “不要動他!”美子的聲音從眾人的頭頂傳來,她緩緩落下,頭朝下橫起身子來到白家家主的上空。


    “你要幹什麽?”


    長老因害怕美子會威脅到白家家主,紛紛撲向美子。


    黑影像風一般穿過眾人麵前,落在美子的身後,葉成盯著麵前的眾人揚起眉。無聲的威脅迫使著幾位長老不得不退後幾步。“葉成,你傷了白家家主,我保證你白家的人會追你到天涯海角。”


    葉成瞥向說話的人,他年約五十多歲,太陽穴微微向外鼓起,此人內力雄厚。


    “看清楚了再說話!”葉成指向身後。


    白家家主忽然坐起身,他左右轉動頭顱後,膝蓋不打彎的站了起來。


    美子飄落在葉成的身邊,她一直引到著白老爺子的魂魄回白家,途中意外遭到黑影的襲擊,索性,白老爺子的魂魄尚存自我意識,在逼退黑影後,直接進入了白家家主的體內,措手不及下,她根本無暇選擇更合適的寄宿者。


    “家主?”


    “你們這些蠢貨,好端端的一個白家全都毀在了你們的手裏,還有臉在這裏叫囂!”


    所有人都震驚了,白老爺子的聲音從白家家主的嘴裏冒出,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


    “弄虛作假,可惡的女人,你對我們的家主做了什麽?”另一個長老衝向了美子,被葉成一掌擊退。


    “你,注意言辭!老爺子一手成就了白家,你敢在他老人家麵前放肆?”


    “胡言亂語!”


    葉成嘴裏發出嘖嘖聲。“家主請大師回來,不就是為了頭七請老爺子出來一見嗎?現在義父來了,各位有什麽想說的盡管說。”


    白家家主忽然轉向葉成冷哼一聲。“混小子,不要以為我死了,你就可以不遵守承諾,由我幹兒媳盯著,小心我隨時找你喝茶!”


    “義父,您老人家在下麵吃好喝好,我一定替您了了心願,可別天天盯著我媳婦,她膽小。”


    聽著葉成與白家老爺子仿若無人的對話,即便是有懷疑的,也不得不信,白家家主被白老爺子附身了。


    有了相同的共識,所有人紛紛像白家家主下跪,當人他們跪的事是白老爺子。


    葉成攬過美子,有趣的望著麵前的情景,這是白家的家務事,他現在隻需要做一個安靜的旁觀者,老老實實待在那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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