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姐遲遲沒見我下樓,自作主張做了晚餐。


    我悶聲坐在桌邊,因為不習慣喝茶,胃裏越發的不舒服,生疼,胸口卻又像壓著石頭一樣悶,我執著筷子,逼著自己一口口往下吞。


    食不知味,可胃裏總算有了東西,不至於空腹得那樣難受。吃完我又沉默了回了房間。這是我第一次吃飯沒有等他。


    我蜷縮著身體躺在床上,腦海中不斷回放,剛剛寧纖雲說過的話,妓女和婊子兩個詞在我腦海交替出現。


    我自己都開始懷疑,我到底是不是。我一直覺得我不是,我以為我是被迫的就不算真正的墮落,可是現在我才重新思考,是不是不取決於我的怎麽想,而是取決於別人的眼光。


    在事俗的眼光中,你髒了就是髒了,沒人會管你是不是被迫,是不是有苦衷。


    房門被人從外麵粗魯的打開發出巨大的嘭聲,我起身望過去,寧鬆濤正大步走到床邊,皺著眉頭道,“別裝死了,從今天起恢複鍛練。”


    我還沒來得及哼出一聲就被他一隻手從床上拎起來,緊接著身上的居家棉皮長裙就被他一撩,脫掉了。


    立時,我便隻剩下內衣褲,我才陡然大驚,發出刺耳的尖叫,“你幹什麽?~”


    寧鬆濤一臉輕蔑地上下打量我,我雙手緊緊環抱在胸口,卻也遮不住胸前深深的溝壑。


    “沒穿的我都看到,還擋什麽擋?”他邊說著,邊把一件黑色緊身衣兜頭給我套上,在我錯愕地眼光中,將衣服整理了一番,還不望把bra弄得更貼合了些,“阿浩眼光不錯,拳服挺適合你。”


    我眨巴著眼睛,已經傻掉。他又把褲子扔到我臉上,“自己穿,褲子還用我幫你嗎?”


    我立即以最快的速度把褲子提好,完全不在乎是不是在男人麵前,再丟人也比讓他給我穿要強些。


    我被強行帶到了地下室,結果,我已經不願再回想,又是一頓臭揍。還美其名為讓我鍛練鍛練。這次我是被他扛出地下室的,因為我連爬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被丟進浴室,寧鬆濤看著垂死的人,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地問我,“你自己洗還是我幫你?”


    我穿著衣服滾進浴缸,一臉生不如死地瞪著他,他才吹著口哨離開。


    我欲哭無淚,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造了什麽孽。想起何洛詩告訴我的,寧鬆濤很可能就是那種傷情傷心傷身的金主,我開始理解了。


    在熱水中回魂後,我便趴回了床上,尹姐敲門進來,說要給我塗藥膏。


    “不用了。”我全身連摸都摸不得,根本沒力氣塗藥膏。


    “可先生說,得把於青揉開。”尹姐堅持。


    我已經快氣瘋了,情緒有些失控,“我說不用,不用,不用~”那種身心俱疲的感覺真的很讓人崩潰。


    尹姐沒說話,我以為她放棄了,鑽進被子裏不再理會。可下一瞬身上一涼,被子就被掀了,我回頭剛想發飆,就見寧鬆濤舉著藥膏站在床邊,一臉無耐煩地俯視著我。


    "不把於青揉開,明天怎麽玩?!"他不容置疑地坐在床邊,大手便死死摁住了我。


    我欲哭無淚,果然,就知道他沒安好心,我都這樣了,他還在想著明天怎麽玩。後背一片清涼,他的大掌在我後背不輕不重的揉著,讓那清涼的觸感漸漸變得火熱。


    也許跟他相處的時間久了,我的羞恥心也淡了,我居然放棄了掙紮,就任他的手鑽到我睡裙裏,在我身上的傷處揉著藥膏。


    疼痛的感覺隨著藥力發揮真的減輕了許多,我居然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胳膊、小腿每一處傷處都留下了他溫熱的觸感。而我居然沒臉沒皮的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到他把我翻成正麵朝上,然後突然靜默,我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微微張開眼睛,才發現他的眼神有些不對勁,深黯幽黑,灼灼盯著我,喉節上下聳動。


    我才突然意識到洗完澡,因為胳膊痛,我根本沒係胸扣,也沒穿內衣。也就是說睡裙的前襟是完全敞開的~


    啊~我輕呼著伸手拉了衣襟去遮擋,他的臉卻突然向我靠近,火熱的氣息刻不容緩的席卷了我的口腔,沒有一點猶豫地吮著我舌,像吮住甘甜的美味。


    火焰立時在我身上燃起,我似乎根本沒想過要推開他,原本抓著衣襟的雙手,居然在他的吻中,情不自禁地攬住了他的腰身。


    他火熱的掌心緊緊扣著我的後背,將我與他緊密貼合在一起。這個吻就像世界末日,我感覺快要斷氣了,而他很快便不能滿足於唇齒間的相訪,我劇烈的喘息中,他的唇開始延著我的臉頰移動,火熱的氣息噴薄在我耳際,他輕輕撕咬著我的耳珠。


    我抑製不住喉中輕輕的歎息,嚶嚀的聲音中,他大掌一僵,不再滿足於僅僅貼著我後背的肌膚,而是輾轉揉搓著,似在做著艱難的決定。


    我被吻得抻長脖子,張著嘴急促地呼吸著,他的唇舌順著我修長的頸項一路向下,吮過完美的鎖骨輾轉在胸口,停留著,猶豫著~


    在他的猶豫中,我稍稍拉回了一瞬意識,某些聲音開始在我腦海中閃現,小婊子,清白,唐小清,酒店~


    我猛地瞪大眼睛,狠狠喚醒了自己,雙手狠命抵在他胸口,“放開,你放開!”


    寧鬆濤似乎也做出了決定,他的唇離開了我胸口,他抬起頭來,眼中的深黯還不曾散去,但蹙起的眉尖說明,他也想到了什麽,他抽身而起,毫不留戀,甚至沒再看我一眼就轉身離開。


    房門嘭的一聲被關上,我的神智全部回歸。


    剛剛隻是一場失控的夢,一場他口中的生理需求。就像明天同樣的事情會發生在他跟唐小清之間一樣,各取所需罷了。


    我自嘲一笑,身體火熱的反應隻在一瞬間便全部冷卻,我掙紮著起身來到洗手間,看著鏡中的自己,雙唇紅豔欲滴,頸間紅色的印跡與打拳留下的傷痕有著明顯不同,那紅痕似乎更加刺目,閃著嘲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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