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兩個男人大打出手,思安急得無從下手時,樓梯上響起淡定的高跟鞋腳步,隨即一個柔和的女聲響起,“你們倆住手!”


    這聲音不高,卻比什麽都管用,兩個老男人立時停手立正站好。思安卻是第一個跑過去的,他挽住女人的手臂,“媽。”


    思安的媽媽?那個跟寧鬆濤一起出現在西餐店的女人,何洛詩說她是寧鬆濤放在心裏的女人。原來他喜歡這樣的女人,溫柔端莊,又有主見,高貴又不嬌矜,從她身上我才看出了思安的影子。


    女人拍拍思安的手以示安慰,便轉向在場的各人,微蹙起眉頭柔聲開口。


    “寧鬆濤,下次請你不要在我家動手,院子裏砸壞的東西要照價賠償。”


    “思安,回房間把自己收拾整齊,等一下醫生會來給你檢查身體情況。”


    “豔兒,帶唐小姐去收拾收拾,等會兒也讓醫生檢查一下。”


    “夜鈞天,你跟我到書房來一趟。”


    女人三言兩語,所有人都沒有任何異議,由其是那麽嚇人的夜鈞天,在她麵前居然乖得像狗一樣,夾著尾巴順從地跟在她身後。經過寧鬆濤麵前時,臉上甚至有些得意。


    思安又一次向我致歉後,返回房間。豔姨過來想領我去房間,被寧鬆濤阻止了,他俯身抱起我離開了夜家。


    我靠在他懷裏胡思亂想著,這一番的折騰,藥力已經去了一些,可我的力量同樣也被耗盡了。許是被藥力迷糊塗了,路上我輕輕問他,“寧鬆濤,你是來救我的嗎?像上次一樣……”


    他的懷抱稍稍僵了一下,隨即他冷冷哼了一聲,將我丟在車子後座不管,自己坐到前排去了。


    我也不在乎,我難受了,蜷縮在後座閉著眼睛,車子剛剛啟動,又聽寧鬆濤低吼了一聲,“停。”他又下了車,重新回到後排,粗暴地把我推到一邊,將我胸前的領口緊緊合起來,又用濕浴巾把我裹得更緊。


    我眯著眼睛,似睡非睡,真是個奇怪的家夥。


    “思安怎麽解決的。”沉默了半晌,他突然又低低問了一句,看來他注意到了。


    “用手。”我真是暈了,絲毫不覺得跟他聊這種話題會難堪,居然還在嗤嗤的笑。


    “你的手?”他聲音提高,死死掐住我的手腕。


    “流氓!”我罵了他一句,才道,“思安那麽純,他爸真是作孽~”


    我就這樣糊塗地睡著了,醒來時房間還一片漆黑,我揉著酸痛的太陽穴,卻想不起我是怎麽爬到床上的。而黑暗中又有什麽壓著我的胸口,讓我呼吸不暢。


    我伸手推去,才發現那是一隻胳膊,大咧咧地壓在我胸口,我推了兩次居然沒推動,而胳膊的主人,這時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黑暗中他的眼睛是唯一的光亮,幽深而明亮,我盯著他,與他對視著,一分鍾後才反應過來,然後尖叫著從床上跳起來。


    床頭燈被旋亮,我才發現我根本不是睡在自己的傭人房裏,而是身處寧鬆濤的大床,身上什麽也沒有。我再次尖叫,拎起被子擋住身體,“寧鬆濤~”


    “鬼叫什麽?”他皺著眉揉著太陽穴,“你自己爬上我的床,脫了衣服非讓我看,我能怎麽辦?”


    他的話讓我的臉瞬間一片慘白,我吃的到底是什麽藥,還能斷篇?他說的這些我完全不記得,“這不可能,一定是你趁人之危!”我說這話時底氣一點都不足。


    “你自己看看?”他揚起頭,露出脖子和胸口,上麵遍布著一顆顆草莓,“全是你啃的!”


    我瞪著眼睛,說不出話來,他自己應該啃不到那裏,難道我最後真的失控了?我那些誌氣,那些堅持,最後一刻全棄我而去了?我是不是真的很有做欲女的潛質?


    我的臉都要滴血了,瀕死般尖叫一聲倒在床上,用絲質棉被將自己團團包裹。難道我真的跟他即成事實了?


    寧鬆濤似乎也沒精神理我,“不想睡就滾開,不要影響我睡覺。另外,明天晚上陪我參加慈善晚宴。”


    “所以,我們發生了?”我躲在被子裏小聲地問。


    “你說呢?”寧鬆濤一如既往的惡劣。


    啊,我內心悲鳴,索性裝死一動不動,一直到耳邊傳來他均勻的呼吸聲,我才裹著床單輕手輕腳的下了床,一路逃回自己的小房間。


    剩下的時間我哪裏還能睡得著,一直在盤算他話裏的真實性,到底可不可信。


    如果藥效真的那麽厲害,最猛烈的時候我都忍過了,沒理由回到寧宅才失控。再說情藥又不是酒,不至於失憶呀。我上下摸索著自己的身體,希望能找到些不一樣的地方,也沒什麽發現。


    並沒有哪裏特別疼,我全身都是打拳留下的傷,疼得地方很多。而我的痛感神經又不太敏感,真的判斷不出來。至於他身上那些草莓,就不好說了,他那麽變態,誰知道是哪個女人留下的。


    我終於說服了自己,一定什麽都沒發生,才又一次睡過去。


    第二天,又有勁爆消息被批露,寧鬆濤因為情婦,不顧二十年的老友情誼,跟夜氏企業的夜鈞天火拚,場麵一度失控,寧夜兩家很可能將老死不相往來。


    我蒙圈了,這見報速度也太多了,而且我也是現在才知道夜鈞天原來就是夜氏企業那位赫赫有名的商界霸主,而思安的媽媽正是傳奇廣告設計師安然。如果寧鬆濤真的跟夜家反目,罪魁禍首就是我,我揉亂頭發,長長的歎了口氣。


    拖著疲憊的身體爬起來,才發現自己頭很暈,身上忽冷忽熱的。我一向皮實,極少生病,一定是昨天那個藥我出汗太多,又在夜裏著了風,才會如此吧。


    我摸摸自己的額頭有點熱,可是,慈善晚會就在今天,寧鬆濤也通知過我了,我也隻能堅持了。


    好在,因為我失蹤,寧鬆濤讓秘書提前訂了禮服給我,不用我再去現買,也省了些事。


    我喝了牛奶,又躺回去,想著也許好好補一覺,下午就能好起來。可一切總是適與願違,一直到天色漸晚,我還是沒見好,甚至越發滾燙了。


    我咬著牙起床換好禮服,又塗了厚厚的粉底,反複確認看不出我臉色差,才跟著寧鬆濤派來接我的浩叔去造型室化妝做頭發。


    折騰完我們又到寧遠樓下跟寧鬆濤匯合,趕到慈善會現場時,距離開幕時間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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