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似乎慢慢出離了身體,像一朵被風吹起的柳絮一樣,緩緩地向天上飄著。


    我不再感受到劇痛和難受了,有一種非常舒服的愉悅感,像是要去奔赴一場大餐的那種心情。


    我這是要死了嗎?


    沒有人回答我。


    突然,不知從什麽地方若有若無地傳來一陣誦念之聲,"……喋雅他……嗡……貝堪則……貝堪則……瑪哈貝堪則……燃雜薩目……嘎喋……梭哈……"


    那聲音輕柔、和雅、清徹、如春風拂麵,如夏雨潤心,就有一個小護士正用手輕輕地撫慰著我有些緊張的心,


    突然,天空中開了一扇門,從門裏麵射出萬道霞光,我被籠罩在這色彩絢麗斑斕的霞光裏,身體一下向那扇門裏飛了進去……


    我心底暗忖:難道我這是要進入天堂?


    不應該呀,不少於30個女孩子咒我下地獄的,難道看在我年少無知的份兒上原諒了我?


    突然,我好像有背後使勁地拉了我一把,把我從那門裏拉了出來,緊接著那扇大門馬上關才了。


    我感覺到自己像沒打開降落傘的傘兵快速地往下墜著,我看見下麵是一片的紅色海洋,濁浪滔天,霧氣縹緲。


    接著,我就什麽也不知道……


    我是被兩個醫生吵醒的。


    迷迷糊糊中,我隱約聽到兩個人對話。


    一個人:"這位患者受了這麽重的內傷,竟然沒有死……簡直就是醫學上的一個奇跡。


    另一個人說:"我們在他的體內發現了一種目前還說不清是什麽物質的東西,正是這個東西以不可思議的方式修複著他被破壞的內髒組織和細胞,他現在能撿條命,主要就是這個原因。"


    "真的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不知道,我查了許多資料,也給我在美國的幾位醫學教授打過電話,向他們進行了相關的谘詢,可是他們都無法解釋,而且都非常感興趣。"


    這兩個家夥的聲音像烏鴉一樣吵。


    我睜開眼,不耐煩地說:"喂喂喂,能不能別在我跟前兒吵吵把火,真是煩死了!"


    我睜開眼睛之後發現自己躺在醫院,剛才說話的是兩個穿白大褂的男醫生。


    他倆見我醒了,就好像看見馬上要掛了的大熊貓醒了一樣,麵露欣喜之色,"他醒了,他醒了!"


    這時候,我看見許淳華拿著一本書從門外衝了進來,"醒了嗎?他醒了嗎?"


    一個醫生指了指我,"他真的醒了,真是奇跡呀!"


    許淳華突然撲到我身上大聲地哭泣著,"你可醒了,你可醒了。"


    我隱約記得在我失去意識之前是在家中,素雅正用那條眼鏡王蛇咬我,我怎麽會出現在醫院裏呢?


    我四下看了看,問:"素雅呢,素雅在哪裏?"


    許淳華抬起淚眼婆娑的臉,"她,她走了。"


    "她去哪兒了?"


    "我也不知道。"


    "我怎麽在這裏呀?"


    "是阿芙給我打電話,要我把你送到醫院。"


    "是你送我來的,那素雅為什麽沒來?"


    她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阿芙好像是說她病了,要去什麽地方休養一段時間。"


    "病了,什麽病呀,她怎麽會生病呢?"


    "這我也不知道,好了,現在你不要管這些了,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你都不知道自己受了多重的傷,你這是怎麽搞的?"


    "靠,我回家的路人遇上八個泰拳高手跟我叫板,我也沒客氣,三下五除二就全把他們給打發了,個個是跪地救饒,屁滾尿流的……"


    我欣喜的發現,我可以吹牛x了,一般情況下,我是在非常爽,情緒非常高的時候才會吹牛x!


    "你知道這些人是什麽人嗎?"


    "不知道,不過有一點我知道,是有人想讓我死。"


    許淳華捂了我嘴一下,"好啦,好啦,你現在都好了就不要說什麽死不死的,不吉利,我再給您念幾遍咒你就會全好的。"


    接著,她坐在我身邊,對著手裏的那本書念了起來


    :"……喋雅他……嗡……貝堪則……貝堪則……瑪哈貝堪則……燃雜薩目……嘎喋……梭哈……"


    我突然意識到:現在許淳華所念的和我馬上要進天堂之門以前聽到的那個誦念之聲是一模一樣。


    我忙打斷她,"阿華,你等一下,你念的這是什麽呀?"


    "哦,阿芙跟我說這是藥師佛的佛咒,是素雅讓我對著你念的,她說多念幾遍有助於讓你的病情好轉,健康痊愈。"


    素雅?


    難道在我馬上要進天堂之門之前是素雅在念這個什麽藥師佛的佛咒?從而讓我得以死裏逃生?


    她病了,她得了什麽病呢,會不會是因為替我治病……


    我一下想起那條咬住她手指並死死地纏著她胳膊的那條眼鏡王蛇的可怕樣子。


    現在我基本上可以肯定她應該是為了救我讓眼鏡王蛇給咬了中了毒或者受了傷,可是那條眼鏡王蛇也咬了我。


    我為什麽沒有中毒受傷,反而死裏逃生了呢?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門一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酒井惠子扭著腰肢走了進來,一進來她就像花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地叫了起來,"我聽醫生說你醒過來了,我來看看你,你怎麽會……"


    後半句話她咽了回去。


    我斜了她一眼,"你是想說我怎麽會活過來,你是不是盼著我不活過來呀?"


    "當然不是啦,你是我老公,我怎麽會盼著你不活過來呢?"


    說到這裏,她用一種很不友好的語氣對許淳華說:"許小姐,你在這裏幹什麽?"


    許淳華指了指我,"我……我是來照顧他的。"


    "照顧他?你是什麽身份,憑什麽照顧他?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麻煩請你離開這裏!"


    "我,我,我……"許淳華本來就不是擅長與人爭辯的人,再加上酒井惠子的目光非常得不友好,她默默地站起來,對我說:"你好好休息,我,我回去了。"


    我低喝了一聲,"你不要走!"


    接著我斜了酒井惠子一眼,"這裏不需要你,麻煩你馬上離開!"


    酒井惠子一臉的窘色,"你以為我願意來照顧你呀,是我爸爸讓我來,好,既然你不需要我,那我走!"


    "你等一下,我還有話說!"我叫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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