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隱瞞他,把在火車上發生的事情大致的給他講了一遍。


    他停了之後,臉色很是陰沉,大半天後,張口問了我句:“那混小子把事情都給你說了?”


    “嗯,都是說了,所以我們想去看看那個大媽是怎麽回事?”我看他並沒有想幫我們的意思,站起身:“如果你自己不在意,那我也沒辦法了。”


    “查出來又能怎樣?”老頭依舊在淡定的喝茶:“時間已經回不去了。”


    聽他這意思,好像早就知道了,或者當時發生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


    好奇怪的人,被潑了一身的髒水,依舊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你是無所謂了,嗬嗬。”我忍不住冷笑:“如果現在就是你想要的,那請你繼續。趙岩需要的不是你,他隻是需要一個幹淨的爸爸。”


    說完後,我沒有看他的表情,拿著那張畫走了出去。


    趙岩似乎已經聽到了我們的對話,笑的很勉強:“陸齊,要不算了吧,我也覺得沒有什麽,他既然無所謂,我又何必執著。”


    “趙岩,現在不僅僅是你爸爸的事,它還牽扯到孫萌萌,甚至更多的人!這麽多年過去了,她不可能隻對你爸和孫萌萌下過手,你明白嗎?”


    趙岩沉默了,良久,他笑了笑:“陸齊,你真的很奇怪,明明這件事最無關的人,就是你,可是你比任何人都積極,能告訴我是為什麽嗎?”


    他這麽一說,我也愣了,明明我來這裏是為了別的事情,現在卻莫名其妙的執著於這件事,難道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我相信正在發生的一切不是無緣無故,肯定是跟我有關係,所以我一定要去弄個清楚。我有種預感,老頭就算不是我要找的人,也肯定跟我要找的又關係。


    不過我沒打算把我心裏想的跟趙岩說,解釋這件事太複雜,而且我也不想把這有的沒的都跟趙岩說。隻是說自己是想幫孫萌萌報仇,而且覺得那大媽太可惡,確實有必要來管管。


    趙岩說單看我的臉,是看不出我有什麽正義感的。


    嗯,我也沒覺得我有什麽正義感。


    趙岩拿出手機,查了上次他去的那個具體地址。


    到了樓前的時候,趙岩又有點猶豫了,他說他不知道他爸為什麽寧願一輩子被毀掉也不說出實情,或許這個實情是比現在的情況更糟的實情。


    這個我當然也有想到,但是我沒有理由不繼續這件事。


    我沒有勸趙岩,兩個人坐在樓梯口的台階上發呆,隨緣吧,順其自然或許比強求更能推動事情發展。


    果不其然,我倆坐了十多分鍾的時候,有人從樓裏往外走,我心裏一動,回頭看,正是那個大媽,她身旁還有兩個跟她年齡差不多大的,目測應該是學校的老師。


    難道,這大媽也是學校的老師?怪不得那麽喜歡教育人?


    不過,我還真從未見過這樣的老師。能做到這種程度,僅僅因為人家沒有給她讓座,就能如此歹毒的對待一個小女孩,實在太令人發指了。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難道她記得我?她沒停下腳步,而是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似是在告誡我不要多事。


    我很囂張的回瞪了回去,沒錯,我現在就是要搞事情!


    趙岩察覺到異常,也回過了頭,看到那個大媽,他直接站了起來。那大媽竟然也記得趙岩,但是她在看到趙岩的時候已經收了臉上的惡毒,而是換上了比較溫柔的表情,還跟趙岩打招呼:“趙先生,你怎麽來了?”


    跟那大媽在一起的兩個人,看大媽見到了熟人,就先走了。


    “沒什麽,陪朋友在學校裏麵轉轉,走累了就坐這裏歇會兒。”趙岩淡淡的說著,身上的氣質也發生了改變,別說他這個樣子,還真有社會精英的味道,一個比較憂鬱的社會精英。


    “你不是不喜歡來學校裏麵嗎?上次你來的時候,對這個學校那麽嫌棄……”大媽臉上笑的詭異:“你這朋友麵子好大,我們上次都開價到20萬了你才願意接案子,這次竟然這麽輕鬆的就陪了朋友來。”


    看吧,大媽總是走在世界前端的,我有點想問問她知不知道走後門的引申義,借此來證明我的觀點是正確的。


    但是我現在近乎是被大媽屏蔽的,大媽笑容可掬的老臉隻對著趙岩開了花。


    “這個朋友比較特殊……”趙岩突然話鋒一轉:“王娟老師,上次你女兒身懷鬼胎,我雖然成功給你驅除了,可是你還沒有給我說她是怎麽懷上鬼胎的。”


    趙岩說完,一臉認真的看著這個叫王娟的老師。


    王娟有點尷尬,但是似乎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歎了口氣:“那誰知道啊,可能是撞邪了吧?”


    “我之前查過你的資料,你自己本身是婦產方麵的專家,對於生產方麵,你的理論知識的技術應該是比一般人都厲害很多的,但偏偏就是你的女兒壞了鬼胎,你自己就不好奇嗎?”


    擦,她是婦產方麵的啊?怪不得動不動就讓人進行點有助生產的運動。草!孫萌萌應該不會懷孕吧?她還在生理期,應該不會,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我覺得等有空還是讓趙岩給她看看比較好。


    “趙先生,我花了那麽多錢,不是讓你來指責、質問我的,你現在這樣是什麽意思?你是認為是我讓我女兒懷上鬼胎的嗎?”


    大媽王娟現在已經不屑於偽裝,臉上的那種陰毒都顯露在了臉上。人都說,歲月是把殺豬刀,刀刀刻臉上,年齡越大,臉就會被刻得越像心,所以年齡大的人,隻單單看臉,就能知道品性如何。


    恕我直言,這大媽一定長壽。好人短命,禍害遺千年,就是這個道理。


    趙岩依舊很冷靜,眼睛直直的看著大媽,很堅定的說:“當初我就懷疑了,但是我覺得你竟然會花大價錢讓我去驅鬼胎,那說明你還是在意你女兒的,所以並未追問,現在,我覺得有必要問你一下了,你女兒床底下的髒東西,是你擺那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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