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男孩在重症監護室的公共區域,我們在旁邊守著很容易出破綻。我說可以讓那個醫生幫忙,少陽說完了,鬼嬰已經殺死了那個醫生。


    草,那麽迅速?


    少陽說鬼嬰已經見血,以後可能會更加凶殘,要我發生什麽事要保護好自己,不用管他。


    他說完,塞了一張折起來的符籙到我口袋裏。我想起來那三個鬼掐我脖子的時候,我口袋裏衝出來的火光,應該就是它了。怪不得少陽之前那麽放心,他是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我被感動的不要不要的,同時也決定了要是少陽真出什麽事,我肯定不會拋下他。


    少陽又穿了那醫生的衣服,因為沒有專業的知識,少陽暫時找不到理由要求換房間。


    我倆商量了一下,把電話打給了金則,想問問他應該怎麽辦。


    電話是少陽打的,所以金則很快就給了回複,按照他教的,我們說怕孩子身上的傷口太大,怕孩子再次感染,所以暫時轉到了隔離病房。


    然而隔離病房也沒多少,孩子一直在用著各種儀器和輸著液,護士不停的跑來,我倆在一旁站著很尷尬。


    反正少陽已經留了條魚在孩子身子裏,我們就先出去了。


    到了外麵,我倆先去醫院的餐廳吃了點東西,說實話,我餓的已經不僅僅是腳下發虛,身子也一陣陣的發冷,再不吃點熱乎的東西,恐怕我就要開始打寒顫了。


    一碗熱湯下肚,舒服了不少,可是還是涼意很大。


    我不禁抱怨:“少陽,這醫院裏是不是引起太重了,好冷!”


    少陽吃了根不知道是什麽的青色蔬菜,淡淡的說:“醫院自然陰氣重,你肚子裏空,扛不住……”


    正說著,他突然停了,把筷子扔下,就捧住了我的臉。


    麻痹的少陽,就算我們是好哥們,可是這個姿勢也太曖昧了吧?而且這個時間正是晚飯的點,餐廳裏的人不少,有注意到我倆的,已經開始竊竊私語,我甚至能聽到有女人低聲興奮的喊:“親上去啊!”


    熱血上湧,我一把推開少陽。


    少陽沒惱,也沒解釋剛剛的動作是什麽原因,坐好繼續吃自己的飯。


    我被他擺這一道,也沒生氣,好兄弟為這個不值得。


    吃完飯後,少陽拉了我胳膊:“剛剛你師父發信息給我,說林西在他診所賴著不走,非要你去了才行,我們先去一趟吧。”


    “啊?不好吧?這邊……”


    少陽也不聽我的抗議,拉著我就回了車上。


    我感覺少陽突然這麽反常,肯定有他的原因,雖然不甘願,但是我沒再抗議。


    這裏離師父的診所有一定距離,我玩了會兒手機,感覺越來越冷了。


    按理說這樣的天氣,正是秋高氣爽,不可能冷啊!再說我剛吃了一肚子熱飯,現在就消化完了?


    莫非……


    想到少陽之前問我身體有沒有什麽異樣,難道就是這個意思?


    我不敢再往下想,手機也玩不下去,直接鎖了屏。


    就在屏幕黑了的時候,我發現了屏幕發光裏的我,竟然有四隻眼睛!


    握草!


    我頓時慌了,但是少陽在開車,我也不敢大呼小叫,隻得扯扯少陽的衣袖,然後可憐巴巴的看看他。


    他拍了拍我的手,讓我別擔心。


    怎麽可能不擔心,這是怎麽回事?我忍不住又照了一下,發現已經恢複正常了,難道剛剛是我的錯覺?


    心裏想著,我微微搖了搖頭,另外兩隻眼睛又出現了!


    我知道怎麽回事了,他的眼睛躲在了我的眼睛裏,我猛然動的話,他跟不上,所以我才看到了四隻眼睛!


    此時我有點慶幸自己沒帶打魂鞭,就剛剛那麽一嚇,估計打魂鞭直接就能把我自己抽昏過去。


    少陽直接把車開到了師父診所那裏,而師父和大禹已經守在了門口,少陽對他們點點頭,師父猛然間就甩了長符在我額頭上。


    麻痹的,這道符我沒看清楚是怎樣,但絕對不是紙符,而是硬硬的東西,直接紮進了我腦門的骨頭裏,那叫一個疼啊!


    可是我的身子已經不能懂了,疼出的眼淚直接湧出眼角,稀裏嘩啦的往下流。


    師父抱歉的看了我一眼,讓大禹把我扛了進去。


    進到治療室,大禹並未把我放下,師父在牆壁上巧了三下,牆上開出一道門,出現了個往下的樓梯。


    我討厭符籙!我討厭地下室!


    大禹把我扛下去,下麵是個約有十平米的小暗室,連個窗戶都沒有,也沒有燈,但是整個暗室的牆壁,發出一種悠悠的黑紅色光芒,勉強能看清。


    我被放在了地上,師父並未將那個符籙取下來,反而又一掌打了上去!草!我的腦漿要混亂了啊!


    看沒什麽效果,師父又一掌拍下來,我的嘴猛然張開,有東西直接竄了出來!


    這下我能動了,沒爬起來,先摸摸腦門,好像……額……腦門上並沒有什麽。


    大禹手快,已經將那東西抓在了手裏,是個小孩的頭,一雙惡毒的眼睛滴溜溜的看著我們。


    想到他剛剛是從我嘴裏吐出去的,我發誓這輩子都不吃肉了!尤其是烤肉!


    看那小孩跟少陽說的不一樣,我問到:“師父,少陽說那些怨靈幻化成的是個小孩,並不是人頭,是不是還有其他部分也在我身體裏?”


    “少陽說他是個小孩?”師父皺了眉,問那小孩頭:“你還是不肯放棄報仇嗎?”


    小孩頭不會說話,隻是冷笑著。


    我知道了,它本來就是很多怨靈集聚成的,當然可以分化出來一部分纏住我,大部分還是纏在孩子身上。


    師父和大禹都沒再說話,也沒行動,我有點著急,想催他們,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終於,暗室的門打開了,少陽走了進來,他抱著之前在地下室放著的那個缸。


    把缸放到地上,大禹抓著小孩的頭,把它摁進了那堆碎肉裏麵。


    師父少了張符,灰燼落在碎肉上,慢慢的,碎肉凝聚在了一起,成了個小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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