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粗糙而嘶啞的聲音傳了出來，少陽瞬間移動到了缸的對麵，手中也出現了一把桃木劍，將劍尖指向了前方。
我跟在少陽後麵，也過去了，原來有一灘鬼在缸的那側。
真的是一灘，要不是他發出了聲音，完全看不出人形。
“握草，這是什麽個東西？”
“應該是剛渡了天劫的厲鬼，被天雷去了近九成的功力，而且，也被破了形。”少陽說的時候有點猶豫，好像並不是很確定。
“傳說將半生人浸於無根水，以魂煉之，可得長生。”那灘鬼喃喃的說：“長生性涼，遇熱有異香，可致幻，可引欲。可是，我現在這個樣子，要長生有什麽用……”
他說的，我聽的半懂不懂的。剛要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少陽突然說：“那你就去死吧。”
這句話著實把我驚到了，少陽這是怎麽了？
那灘鬼又笑了幾聲，說：“小友說的極是，可是你活的比我還苦，你都沒死，我又何必輕生？”
“你是鬼！”我忍不住反駁：“你沒有輕生的選項了。”
那灘鬼楞住了，過了會兒才說：“對啊，我是鬼啊……”
說著，他竟然慢慢凝聚了起來，成了一個……額，怎麽形容呢，特別像那種被有錢女人包養的小白臉。
但是吧，我感覺他這張臉，有一種熟悉感，說不上來的熟悉感。
他一伸手，掌中多了個小瓶，將那缸中的液體收了，遞給我：“我剛剛領悟了長生對於鬼的意義，這東西我是用不到了。我無意與你們為難，你們也不必管我的事，這長生贈與你們，我們兩不相欠。”
我去缸邊看了看，液體吸完，底下的東西就露了出來，血糊糊的，看不出是什麽。
“這都是未出生的胎兒。”少陽給我解釋：“半生人，就是未真正生過的人。”
看得我渾身起毛，打死也不要接那個小瓶，少陽隻得幫我接了。
我倆往外走，那鬼喊住我們：“他家的孩子因我受了點報應，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幫幫忙？”
“憑什麽？”少陽冷冷的看向那鬼。
看著少陽清冷的眼神，我驀地想到那鬼說少陽比他活的要苦，少陽並沒有反駁，難道他說的是真的？
那鬼歎了口氣，說：“我隻是有點不甘心……罷了罷了，你們應該也是幫不上什麽忙的。”
說著，他就消失了。
我跟少陽出了樓，外麵已經有好多外賣小哥停在那裏，看到我們出來，就問我們知不知道燒烤店的人都去了哪裏。
亂糟糟的，我索性躲少陽後麵往前走。
“你們到底知不知道燒烤店的人去哪裏了？”身後突然有人大聲的對我們喊，很是暴躁和不耐煩，“孩子不就是被蚊子咬了一下嗎？！至於讓整個燒烤店都去陪床嗎？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被蚊子咬？這報應來的也太奇怪了！
好奇心上來，我停下腳步，走到他們麵前問：“你剛剛是說燒烤店家的孩子被蚊子咬，送醫院了？”
他們估計是看我滿臉的疑惑，不像是知情人，也不是能解決問題的主，都冷著臉沒有理我。
隻有一個看起來年齡不大的小年輕，開了口：“前天老板娘給我們打了電話，說孩子被蚊子咬了一口，感染了，她和她老公正守在醫院，讓我們自己從電腦上打印訂單……”
“小劉！你給他說這麽多幹嘛！”有一個人突然打斷了小劉，凶巴巴的對我說：“這裏沒你什麽事，走！”
我有點微惱，剛想開口，少陽拉住了我：“別惹事，先走！”
說完，拉著我就走了。
到了車上，我問少陽，真的不管那孩子的事嗎？
少陽說都是命數，要是孩子能救，那鬼估計自己都出手了，他的能力是在少陽之上的。
我心裏不情願，當然也有部分是因為想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所以鬧著要少陽領我去看看。
少陽今天意外的好說話，我鬧沒兩下，他就答應了。
雖然不知道是哪家醫院，但是他們身上的味道是遮不住的，少陽把黃符拿出來，跟著黃符所指的方向，把車開到了醫院。
少陽領著我快速的走，這次不是瞎幾把亂走了，很快我們就到了重症監護室的外麵，好多人都守在門兩邊，都是麵容憔悴的不成樣子。
這時候有個拿著手機的女人走了回來，對著一個男人說：“我先回家裏看看吧，他們說負責烤肉的那三個……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這女的也是膽子大，明知道不是人，還敢用，也難怪報應來的那麽突然。
“這位姐姐……”我攔在了她麵前：“剛從你家裏過來，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她聽我說是從她家裏來的，不知怎麽就以為我是警察了，撒腿就跑，還喊她老公：“老頭子，快跑！警察來了！”
擦，真的是無語了！
我今天什麽都沒吃，步子很虛，根本追不上她，而少陽沒打算追，拉著我就往前走，因為她老公壓根就沒動。
男人臉上的皺紋很深，跟著我們去了沒人的樓梯間。
他說自己是來城裏打工的，幹一年的活也交不起兒子半年的學費，在那厲鬼找到他的時候，他沒忍住誘惑，就答應了。
厲鬼要他做的很簡單，就是從醫院裏買死胎給他，而他會給男人提供一種藥水，抹在肉上，會讓人越吃越想吃。
一開始他有點惴惴不安，但時間久了，也沒見吃出人命，所以也就放開了膽子做。
可沒想到，報應在了兒子身上。
看男人滿臉的愁苦，我想起來了之前沒解決的龐琦的心願。那個賣水果的小販，辛辛苦苦，過年都不舍得回家，最後死得那麽慘。
這樣的人命，就如草芥一般啊。還記得小時候看一本小說，裏麵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當時事第一次見到那句話，就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我扯扯少陽的衣袖：“少陽，幫幫他吧。”
我跟在少陽後麵，也過去了，原來有一灘鬼在缸的那側。
真的是一灘，要不是他發出了聲音，完全看不出人形。
“握草，這是什麽個東西？”
“應該是剛渡了天劫的厲鬼，被天雷去了近九成的功力，而且，也被破了形。”少陽說的時候有點猶豫，好像並不是很確定。
“傳說將半生人浸於無根水，以魂煉之，可得長生。”那灘鬼喃喃的說：“長生性涼，遇熱有異香，可致幻，可引欲。可是，我現在這個樣子，要長生有什麽用……”
他說的，我聽的半懂不懂的。剛要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少陽突然說：“那你就去死吧。”
這句話著實把我驚到了，少陽這是怎麽了？
那灘鬼又笑了幾聲，說：“小友說的極是，可是你活的比我還苦，你都沒死，我又何必輕生？”
“你是鬼！”我忍不住反駁：“你沒有輕生的選項了。”
那灘鬼楞住了，過了會兒才說：“對啊，我是鬼啊……”
說著，他竟然慢慢凝聚了起來，成了一個……額，怎麽形容呢，特別像那種被有錢女人包養的小白臉。
但是吧，我感覺他這張臉，有一種熟悉感，說不上來的熟悉感。
他一伸手，掌中多了個小瓶，將那缸中的液體收了，遞給我：“我剛剛領悟了長生對於鬼的意義，這東西我是用不到了。我無意與你們為難，你們也不必管我的事，這長生贈與你們，我們兩不相欠。”
我去缸邊看了看，液體吸完，底下的東西就露了出來，血糊糊的，看不出是什麽。
“這都是未出生的胎兒。”少陽給我解釋：“半生人，就是未真正生過的人。”
看得我渾身起毛，打死也不要接那個小瓶，少陽隻得幫我接了。
我倆往外走，那鬼喊住我們：“他家的孩子因我受了點報應，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幫幫忙？”
“憑什麽？”少陽冷冷的看向那鬼。
看著少陽清冷的眼神，我驀地想到那鬼說少陽比他活的要苦，少陽並沒有反駁，難道他說的是真的？
那鬼歎了口氣，說：“我隻是有點不甘心……罷了罷了，你們應該也是幫不上什麽忙的。”
說著，他就消失了。
我跟少陽出了樓，外麵已經有好多外賣小哥停在那裏，看到我們出來，就問我們知不知道燒烤店的人都去了哪裏。
亂糟糟的，我索性躲少陽後麵往前走。
“你們到底知不知道燒烤店的人去哪裏了？”身後突然有人大聲的對我們喊，很是暴躁和不耐煩，“孩子不就是被蚊子咬了一下嗎？！至於讓整個燒烤店都去陪床嗎？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被蚊子咬？這報應來的也太奇怪了！
好奇心上來，我停下腳步，走到他們麵前問：“你剛剛是說燒烤店家的孩子被蚊子咬，送醫院了？”
他們估計是看我滿臉的疑惑，不像是知情人，也不是能解決問題的主，都冷著臉沒有理我。
隻有一個看起來年齡不大的小年輕，開了口：“前天老板娘給我們打了電話，說孩子被蚊子咬了一口，感染了，她和她老公正守在醫院，讓我們自己從電腦上打印訂單……”
“小劉！你給他說這麽多幹嘛！”有一個人突然打斷了小劉，凶巴巴的對我說：“這裏沒你什麽事，走！”
我有點微惱，剛想開口，少陽拉住了我：“別惹事，先走！”
說完，拉著我就走了。
到了車上，我問少陽，真的不管那孩子的事嗎？
少陽說都是命數，要是孩子能救，那鬼估計自己都出手了，他的能力是在少陽之上的。
我心裏不情願，當然也有部分是因為想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所以鬧著要少陽領我去看看。
少陽今天意外的好說話，我鬧沒兩下，他就答應了。
雖然不知道是哪家醫院，但是他們身上的味道是遮不住的，少陽把黃符拿出來，跟著黃符所指的方向，把車開到了醫院。
少陽領著我快速的走，這次不是瞎幾把亂走了，很快我們就到了重症監護室的外麵，好多人都守在門兩邊，都是麵容憔悴的不成樣子。
這時候有個拿著手機的女人走了回來，對著一個男人說：“我先回家裏看看吧，他們說負責烤肉的那三個……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這女的也是膽子大，明知道不是人，還敢用，也難怪報應來的那麽突然。
“這位姐姐……”我攔在了她麵前：“剛從你家裏過來，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她聽我說是從她家裏來的，不知怎麽就以為我是警察了，撒腿就跑，還喊她老公：“老頭子，快跑！警察來了！”
擦，真的是無語了！
我今天什麽都沒吃，步子很虛，根本追不上她，而少陽沒打算追，拉著我就往前走，因為她老公壓根就沒動。
男人臉上的皺紋很深，跟著我們去了沒人的樓梯間。
他說自己是來城裏打工的，幹一年的活也交不起兒子半年的學費，在那厲鬼找到他的時候，他沒忍住誘惑，就答應了。
厲鬼要他做的很簡單，就是從醫院裏買死胎給他，而他會給男人提供一種藥水，抹在肉上，會讓人越吃越想吃。
一開始他有點惴惴不安，但時間久了，也沒見吃出人命，所以也就放開了膽子做。
可沒想到，報應在了兒子身上。
看男人滿臉的愁苦，我想起來了之前沒解決的龐琦的心願。那個賣水果的小販，辛辛苦苦，過年都不舍得回家，最後死得那麽慘。
這樣的人命，就如草芥一般啊。還記得小時候看一本小說，裏麵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當時事第一次見到那句話，就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我扯扯少陽的衣袖：“少陽，幫幫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