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敢用拖把,而是拿了紙巾,把這都吸幹淨,一起裝到了個袋子裏,等少陽來了給他看。


    地麵是幹淨了,可是房間裏的那股腥臭,怎麽都散不去。


    這梁子算是結下了,我跟她沒完!


    不對!我突然想到我好像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我一直以為女鬼隻會對孔媛媽媽身邊的人下手,可我這次激怒了她,誰都不能保證她不會對孔媛媽媽下手!


    想到這裏,我再也坐不住,等不到少陽來,我趕緊打車去了孔媛家。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到了孔媛媽媽家,門依舊是鎖著的。但是站在門外,我就聞到了很濃重的腥臭味。不好,女鬼肯定是來了!


    一進到客廳,就看到了躺在血泊裏的孔媛媽媽,她右側脖子上被開了一個大口子,血還在往外流,我趕緊打了120,然後從她家裏找出急救箱,先簡單的止下血。


    搶救的及時,孔媛媽媽算是保住了一條命。


    都這樣了,肯定不能不報警,結果也很快就出來了,在那把刀上,隻發現了孔媛媽媽自己的指紋,所以是她自己切開了自己的脖子。


    跟我想的結果一樣,我覺得肯定是女鬼控製了她,讓她自己去砍了自己。


    因為孔媛媽媽平時身體好,包紮傷口之後,就改到了普通病房。


    孔媛不在,現在也沒什麽親人在身邊,她也不敢讓人來,就隻有我守在了她身邊。


    守在床邊,看著孔媛媽媽蒼白的臉,我隻有無奈的歎氣。


    好不容易孔媛媽媽醒來了,她下刀太重,氣管和食管雖未被傷,但是短時間內還是禁了飲食和說話。


    然而,時間不等人啊!


    我等不了她恢複,把隨診帶的平板打開到繪畫頁,孔媛媽媽懂我的意思,把沒有連輸液器的手放到了平板上。


    “孔媛媽媽,我見過那女鬼了,不,是一大一小兩個鬼,你認識他們嗎?”我看四下沒人,低聲快速的說。


    孔媛媽媽的手指在平板上方猶豫了很久,最後寫下:“好像認識。”


    看著孔媛媽媽辛苦寫出的這四個字,我有點無奈,什麽叫好像認識?


    難道,孔媛媽媽以前去水壩的時候,做對不起他們的事了?難道他們的死是因為孔媛媽媽?


    我被自己的推測嚇到,但是我還是問了:“他們的死是不是因為你?”


    這次孔媛媽媽毫不猶豫的寫了:“不是。”


    她這麽說,我相信她!


    看她暫時沒事,我還有點錢,先給她請了個護工,我又去了孔媛媽媽家裏。


    房子裏的腥味還未散去,屏住呼吸,我先在客廳溜達了一會兒,沒發現有什麽重要的線索,就進到了書房裏麵。


    書房的牆上掛著一個男人的照片,應該是孔媛的爸爸。腦洞本來就大我,詭異的想到了女鬼的死跟孔媛媽媽的老公有關,腦補了上萬字的苦情劇之後,我發現了一個本大大的相冊。


    相冊是老式的那種,裏麵的照片都是貼在上麵,而且都是些黑白照。


    我一張一張的看著,有一處空白引起了我的注意,上麵被撕下來的痕跡很明顯,應該就是這兩天的事。


    先檢查了書房,一無所獲。


    我想到了孔媛媽媽割脖子的地方,跑過去,看到旁邊有一個垃圾桶。


    在垃圾桶裏,我先看到了一大團的頭發,我去廚房拿了雙筷子,把這團頭發夾了出來。


    頭發濕漉漉的,上麵還有未幹的血,這麽看上去有點惡心,因為頭發好像還在蠕動。


    我先把頭發扔到了一邊,繼續看垃圾桶。果然,在裏麵我看到了照片的碎片。


    把碎片一張張撿起來,然後再拚好,之前見到的女鬼出現在了照片上。


    她那時候抱著一個還在繈褓裏的嬰兒,笑的很羞澀。


    肯定就是她了,可是她是怎麽死的?


    這個時候,我想到了韓姐。雖然有點不想找她幫忙,但是,我卻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拜托韓姐時候,在我回到宿舍的時候,她就把女鬼的名字和年齡,以及死亡的原因和地點,以及她孩子的簡單資料,都發給了我。


    女鬼的死因和她孩子一樣,溺水而亡——船遇到了暗流,非人為所致,雖然是在孔媛爸爸參與設計的水壩,也不能怪到她爸爸頭上吧?


    少陽看完照片和資料後,把那些照片的碎片粘在了一張符籙上,並用一個一次性手套包了我找到的那團頭發,然後說先跟我去看看孔媛媽媽,或許他可以試一試。


    到了病房後,少陽讓我把門鎖上了。孔媛媽媽住的是單間的病房,這樣的病房是有獨立的衛生間的,少陽去打了盆水來,拉了個板凳放在了上麵。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在水盆邊上轉了好幾個圈,嘴裏還飛快的念著什麽。


    在我快被他轉暈的時候,他終於停了下來。


    少陽拿出了那張拚好的照片,把照片放在了水麵上。


    然後,他把一次性手套扒開,拿出了那團頭發,孔媛媽媽驚恐的看著那團頭發,身子抖個不停。少陽問孔媛媽媽:“你割開脖子就是為了把這團頭發拿出來吧?”


    孔媛媽媽微微點了點頭,我覺得脖子一疼,好像裏麵也有什麽東西要長出來似的。


    少陽這次沒戴手套,徒手抓了那團頭發,嘴裏又開始念叨著什麽,然後拿著頭發在照片的上方環繞了幾圈,頭發突然就自燃了。


    幾秒鍾後,他鬆開手,恰好燃盡的頭發的灰燼均勻的灑落在了照片上。


    照片此時開始發生了變化,愈合般的恢複到了沒被撕破般的樣子。很快,照片上的樹枝開始隨風擺動,母子倆也動了起來。


    這太tm的不可思議了,在這麽一瞬間,我對少陽的崇拜之意如滔滔黃河水,綿延不絕。


    事還未完,少陽解開了孔媛媽媽脖子上包紮的繃帶,撒了些藥粉在上麵,藥粉起效很快,沒幾秒就愈合如初。


    但是少陽說這種藥粉並不能真正的愈合,藥效隻能持續最多一個小時,待藥效過了,傷口的嚴重程度會加重,愈合時間也會增加。


    可現在確實顧不上那些了。


    少陽的魚鉤下到了水裏,緊接著,女鬼就被他釣了出來。女鬼從頭頂開始,慢慢的脫離了照片,站在了水盆上。


    孔媛媽媽坐起身,靠在床頭看著女鬼。


    一人一鬼都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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